当天晚上,水歌回到家一直在笑,他的父母都感到有点神奇,心里说这孩子别怕是被人打傻了吧?
结果第二天,水歌再去那个地方,那个小孩已经离开了,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有点失落,从村东找到村西。
哭的歇斯底里,隔壁的王爷爷那他没办法,于是告诉他,那个小孩还会再回来的。
不到六岁的水歌,流着鼻涕,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哽咽的问:“真的会回来吗?”
王爷爷点点头,告诉他说:“那个爷爷,每年肯定都会回来一次的。”
“那之前我怎么没有见过啊仙呢?”水歌想到了这个问题,王爷爷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小孩会记得以前的事情,随便扯了一个谎:“因为他是刚刚被老爷爷收成徒弟,你放心吧,我用我老头子的人格保证,明年你还能见到他。”
王爷爷的人格并不能保证,第二年,那个老爷爷没有回来,自然徐贤也没有回来。
第三年也是。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亦如是。
直到水歌16岁的时候,村里突然来了几个年轻人,披麻戴孝,抬了一口棺材,直接到村里的后山去了。
那个时候水歌再见到了徐贤,这个时候徐贤已经恢复了大人的样子,他是老头子最小的徒弟,对老头子的感情最深,如同老头子的儿子一样,站在前面哭的死去活来。
几个人把老头子安葬以后,所有人都赶回去了,只留下了徐贤。
他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面,一直看着后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记得老头子第一次带他来这里,为了治他的病,这里是老头子的家乡,因为年轻的时候老头子太过于叛逆,竟然离家出走,直到前几年才回来。
回来以后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变,他记得那天老头子喝了好多酒,还记得老头子说,等他死后一定要把他藏到这里。
老头子还是没有抗过那一关,竟然丢下他去做神仙了,想到以前的种种,擦擦眼睛。
突然有一束花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抬头就看到了那个阳光的少年。他对着自己呵呵傻乐,竟然送给了自己一束花。
本来他还奇怪这个人是谁?
结果对方抓着后脑勺,对他傻乐起来,竟然说了一句:“啊仙。”
他想起了几年前的小傻子,永远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儿,现在竟然已经出落成这种模样。他从小底子就好,就可以看出那个人的轮廓,没有想到长大后竟然长成了这个样子。
他没有去反驳小傻子的话。承认了这个称号,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但是小傻子不依不饶。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我听父母说,爷爷的修为很深,一定可以当神仙的。而且你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还可以再见到他的。到时候就有一个神仙爷爷了,那岂不是特别风光。”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水歌没有现在会说话,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总是意外的让徐贤,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
“你叫什么?”这个小傻子粘了自己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歌。”水歌依旧傻笑着,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记得自己的名字,觉得现在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两个人已经是朋友了,不对,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然而徐贤并不知道他在心里想着什么,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看到这个小傻子笑容,觉得自己肯定会开心起来的。
接下来徐贤在村子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水歌都会过来找他,不是一起修炼就是一块出去玩,而且水歌越来越喜欢看他。
当得知徐贤的年龄的时候,水歌大吃一惊,直接问到:“所以那时候你是发育不良吗?”
“你才发育不良。”徐贤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做评价,喜欢开始跟他斗嘴。
这个水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自娱自乐,这个小傻子活的特别无忧无虑,他喜欢用大智若愚形容自己,到后来,徐贤越来越像他。
两个人终日厮混在一起,后来有一天,村里有一个姑娘找到了徐贤,让她给自己和水歌有一点空白时间相亲,说他们两个人总是在一起,耽误了村里的小姑娘的事。
徐贤心里有一点点不乐意,他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水歌了,但是他怎么能喜欢上他呢?于是便准备离开这个村子,水歌追了出来,大声质问为什么?徐贤告诉他两个人不应该在一起了,终究是要和别人在一起的。结婚生子,共度白头。
刹那见水歌就发了火,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水歌对徐贤发了怒。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别的小姑娘。”
情窦还未初开的年纪,水歌的心已经属于了徐贤。
徐贤第一次感觉到了两情相悦,他以前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大师兄,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大师兄曾经骂他变态,甚至去师傅那告状,师傅摸着他头说,喜欢不能强人所难,这不是你骚扰别人的理由。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觉得师傅冒犯了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喜欢,别人都觉得他脾气怪,师兄弟们也不怎么喜欢他,偏偏这个小傻子说喜欢自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然后就被水歌抱进了怀里。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就直接退给我吧。”两个人抱了很久,都是第一次,对喜欢的人表示心意。
后来徐贤现在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去招惹水歌的,如果没有他的招惹,可能水歌会活得更纯粹一些。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那一天水歌的父母,告诉水歌他们要回水族,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水族,水歌懵懂点点头,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件事。
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