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的最外圈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女生,她们来到这里多是为了凑热闹,倒不真的想见识见识这位女校唯一的男性,究竟能否觉醒成功。
想成为星辰斗士,可不是只有天赋那么简单,还需要在幼年的时候投入大量的资源,从小培养孩子对星尘的适应能力,这些资源并不算稀少,但是包含的星尘纯度各异。由此,不同品质的材料之间价格十分悬殊。只拿姬枫朱乃举例,据说家族在她身上的投入,累计超过了一亿星币,没有相当殷实的背景,几乎无法支付这等天文数字。
反观盘腿坐在广场中央的少年,头发蓬乱,面色蜡黄,即使穿着一身华丽的校服,也难掩穷酸的气息,就算他的天赋过人,靠着虚弱的肉体又如何承受住强大的星尘灵压呢。
觉醒仪式,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面试啊。前方是天堂,而后方是万丈深渊,如果无法向前迈步就会死。
”准备好了吗?”姬枫朱乃问道。
“只要坐着就行了吗?”苏泽林反问道。
“嗯。”
说着,姬枫朱乃走下了觉醒台,准备启动仪式。市长曾在密信里说过要帮助苏泽林觉醒,但没有注明日期,于是姬枫朱乃擅自决定了,成功了她有功劳,失败了也有理由开脱,最重要的是,她很想摆脱跟男性待在一起的现状。
至今大伙还未能知道姬枫朱乃的境界,只知道这位风纪委员长的强大远远超乎想象。
就拿她能够独自一人引动苍穹彼端的星光来说,这实力估计学院长也难以匹敌。
“喝!”
只见姬枫朱乃的手掌中亮起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图案——那是象征着十二宫里天秤座的天平,紧接着小小的天平忽然胀大,大到足以遮住整个广场,所有的围观者被这股强大的压力或是击飞、或是震晕,但同样身处压力场的苏泽林却没任何异样。
姬枫朱乃并未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她一心只想快点完成觉醒仪式。
天上开始洋洋洒洒地降起光雨,这是来自星球散逸层之外的星光,
意味着天秤座宫主降临了。虽然他是以光团的形式停留在散逸层,但仍然充分吸引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目光。
要数感到最震撼的,还是辉光国际女子学校的学生们,凭一己之力召来宫主的人,姬枫朱乃不是这颗星球历史上的第一人,至少也是最年轻的了。
【我最得意的使徒啊,你为何召唤本座?】
天秤座宫主利用心灵感应,向姬枫朱乃传递了她那空灵稚嫩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姬枫朱乃依然单膝跪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禀宫主大人,今有一少年需要举行觉醒仪式,请大人帮忙。”
【给你们学校统一安排的觉醒时段不是过去了吗?而且为什么你那边会有男生?】
“大人,此事我会找到合适的时机,跟您详细说明。”
【你是本座最喜爱的使徒,所以这个请求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不过呢,本座得先试试他的资质,万一太烂的话,也省得联系其他宫主了。】
“多谢大人。”
说完,姬枫朱乃便站起身了。
“还没开始吗?”苏泽林有点焦急地问道。
“开始了。”姬枫朱乃嘴角微微上扬,背对着他说道:“事先告诉你,万一失败了,可是会丧命的。”
闻言,苏泽林顿时大惊失色,怒吼道:“喂!你这算事先吗?!”
然而,姬枫朱乃根本不理会他的抱怨,驱动着觉醒台飞速地运作,一圈光环迅速升起,直冲九霄云外。就这样,苏泽林被强行禁锢住了,找不到一丁点脱身的可能。
“可恶!你这女人的心肠居然这么狠毒!不想当我保镖,也没必要害死我吧!”
苏泽林近乎疯狂地咆哮着,但是声音连一毫米的光壁都无法穿透,当时自称天秤座宫主的人也没在这危机时刻发声,孤立无助不就正好形容现在的状况吗。
“啧,不管是死是活,只有拼了!来吧!”
轰!
苏泽林抱着
慷慨赴死的决心,硬是撞上了从天而降的光束。少年的身体瞬间被震起,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意识正逐渐涣散。
【什么嘛,连本座这么弱小的一击都无法抗住,看来是没必要通知其他宫主了。】
笼罩在光团里的射手座宫主,在远离星球表面两千公里的散逸层,目睹着少年经历的一切。所谓的“一切”,甚至不足一秒钟,只有普通到无以复加的庸人才能做到,换言之,这个少年就是一个被时代主流淘汰的废物。
许多学生见到这一幕,纷纷选择了离开,原因不是场面血腥,而是太过失望。她们见过觉醒失败的,但最惨也仅仅是过了半分钟后,突然体力不支倒下了,像苏泽林这么菜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哼,这下我算解脱了。”
姬枫朱乃瞄了眼淹满鲜血的觉醒台,冷冷地笑道,而后准备转身离去。
也就在这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忽然从人群中闪过,逆着人流走势,冲到了广场的最外圈。
少女拼命敲着坚实的光壁,悲痛万分地哭喊道:“混蛋!你给我起来啊!”
“你是不是猪啊你!就凭你这营养严重不良的身体,还能觉醒成功,那都是见鬼了!你的脑袋,是猪头肉做的吗!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姬枫朱乃思考了几秒钟,方才回忆起这位已经哭花了脸的少女。
“我记得你是......”姬枫朱乃显得有些惊讶,她未曾想到竟有女生会为苏泽林而落泪。
“委员长,请你救救他!”
木清雨突然扑在了姬枫朱乃的身上,用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比她更为结实的胳膊。
姬枫朱乃凝视着婆娑的泪眼,好一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中了邪一般,被她那双明眸深深地吸引着。
“委员长,求求你!”木清雨再次哭喊道。
姬枫朱乃赶忙回过神来,一边侧过阴沉的俏脸,一边挣开了木清雨的手掌,说道:“抱歉,这是他自己要求举行的觉醒仪式,我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