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
这是敖广最深切的感受,在这之前他是难以想象天庭在北俱芦洲竟然能够打成如今这个模样。
由此可见三清的存在掩盖了天庭太多的问题,如今这些问题一一暴露,使得天庭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威压三界的强大力量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它的衰弱,敖广自然也不例外。
每当这个时候,便是龙族面临抉择的时候,选择对了,继续在三界称雄,若是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我到底是老了啊!”敖广叹息的摇了摇头。
面对这样的状况,这位老龙王已经没有过去那般的果敢了,他畏惧了,好在年轻的一代人成长了起来。
透过这场战争,敖广看到了敖明敖兴等人的力量,也明白了在这个乱局中想要为龙族走出一条新路来,或许还得依靠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力量。
毕竟他老了,或许在龙族悠长的寿命面前,敖广依旧只能算作是一头中年龙,但是长期以来的压力,早已让他的心老了。
少了那股锐利之气,那么很多时候便无法作到一往无前,至少这样明目张胆的讹诈天庭,他是做不到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在中间做和事老,既能拖延天庭的脚步,也能给年轻人们争取更多的机会。
自己的作用也只有这些了,敖广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声音在水晶宫中回荡。
另外一边,在龙宫碰了软钉子的仙官气呼呼的回到了天庭。
几个守着南天门的天兵见他脸色不善,也没有做过多的阻拦便将其放了进去。
“这位仙官出门的时候还乐呵呵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这幅模样了。”一个天兵对着自己的伙伴笑着说道。
这也算是他们在天庭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谁知道呢,我可听说这些仙官大人,一个个趾高气昂,他们出去代表的是天庭的颜面,因此无论到哪里去都是被人巴结奉承的存在,看他那样子估计是碰到哪个愣头青了。”
“哈哈,也是他运气好,若是碰到当年齐天大圣那样脾气的人,估摸着都没法活着回来。”
“不过我记得他不是去东海吗?”
“东海?那不应该啊,东海老龙王胆子那么小,看见仙官降临还不战战兢兢,怎么可能让他变成这幅模样呢,你没看错吧?”
“我看的千真万确,他就是去东海了,听说是去问责了还是干嘛去了。”
另外一位天兵闻言转头看了看仙官远去的方向,这才慢慢的说道:“不会吧,龙宫中还有人敢不给天庭面子?”
“怎么可能不会,我可听说这一次龙族出兵打了几仗就不动弹了,说是资源短缺,希望咱们能够支援一部分装备。”
“这,他怎么有脸提出来的,龙宫不是富甲天下吗,会连这点装备也拿不出来?”
“谁说不是呢,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吗。”
“唉,我看这龙族也是活腻歪了,敢这样就不怕我天庭的大军荡平四海吗?”
“还不是北俱芦洲闹得,如今咱们天庭可没有多余的兵去找龙族的麻烦,相反为了战争的胜利,咱们还得哄着他们,毕竟有了这样一支生力军,咱们前线的压力会小很多。”
“唉!”
说到这里,把守南天门的两位天兵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凌霄宝殿,飘荡的白云将整个大殿衬托的无比的高大,玉帝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天帝宝座上,雄伟的身躯上绽放着金色的光芒,那是由三界信仰和气运凝聚的独特异象,神圣而又威严。
“陛下,小臣前来复旨!”仙官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向玉帝行礼。
“爱卿平身,此去东海可有结果?”
玉帝的声音从上面缓缓的飘下来,让他不由的将身体伏的更低了。
“陛下,那东海龙王自称无可奈何,推诿耍赖,就是不愿奉诏。”仙官低头回道。
心中却是早已打算好了,怎么给敖广上眼药,他以往宣旨,对方无不战战兢兢,巴结奉承,何曾被人这般小瞧过。
今日这敖广欺人太甚,竟然敢无视自己,无视天庭,一定要让他知道后悔。
“恩,朕知晓了。”玉帝平静的说道,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敖广的态度而生气。
反倒是仙官等不住了,继续叩头道:“陛下,这敖广实在是目中无人,阳奉阴违,看来是打定主意和我天庭作对了,说不得他暗中和妖族勾结。”
这仙官也是狠人,上来就要给龙宫扣上和妖族私通的罪名。
心中更是发了狠,自己这一次一定要说动陛下起大军收拾一下龙族,让他们知道天庭的威严。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退下吧。”
玉帝此言一出,仙官也是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陛下会勃然大怒,然后命人呢前去捉拿敖广,却不曾想这位三界的至尊竟然轻拿轻放,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
“陛下,敖广这样的人决不能姑息,否则祸患无穷!”仙官连忙大声喊道,脸上那叫一个赤胆忠心,似乎一切都是为了挽回天庭的颜面。
然而说话间,他便看到了玉帝那张不喜不悲的脸庞,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顿时笼罩了全身,让这位打算继续给龙族上眼药的家伙将剩下的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他是玉帝近臣,侍奉了玉帝无数个年头,对于这位至尊的性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这般压力说明这位陛下不愿再听自己讲话了,若是自己再不知好歹,或许将要大难临头。
因此他十分理智的向玉帝叩首道:“小臣失言,万望陛下恕罪!”
额头上却是已经冒出了冷汗,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天帝的威严,那真是有种在地狱悬崖中行走的感觉。
“退下吧!”
仙官闻听此言,如逢大赦,连忙离开,不敢有丝毫的逗留。
等到走出凌霄宝殿,他才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早已湿了一片。
“天帝之威,果然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仙官带着一种后怕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