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玉器厂的毛石一次性的被胡星河买走了。老厂长满口答应把这些毛石也给胡星河发回京城去。
“厂长,咱厂子现在没有了原料,是不是也要去进点货呀?”
“是呢,我们这边要安排采购毛石呢。”
胡星河想跟着厂子里的采购,去看看毛石市场的情况,不管怎么说,自己来了也想去看看,前世听说边境上的赌石很红火,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这次机会难得。
就这样,他坐上了玉器厂的轮式拖拉机,晃晃悠悠的去了。
这一路上把他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于是主动离开了驾驶室,去了后边的车厢里。
他直接坐在稻草上,靠着车厢板,前面驾驶室里的人也看不见他,于是他就进入了空间,在里面睡上了。当然,过段时间他就出来一次,看看情况,然后再进去。
在第二天天色全黑之后,他们终于到了。
这是中缅边境上的一个小镇,玉器厂采购员带着胡星河住进了当地的招待所。
两人在食堂里对付了一口吃的,就睡下了。
按胡星河的判断,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他这次失算了,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人摇醒了。
“胡同志,胡同志!醒醒,醒醒!”
“啊?!”
“走了,咱们去看看货。”
胡星河立马起身穿上衣裤,跟着采购员走进了黑暗里。
这一下胡星河就真迷糊了。四周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街巷里只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俩人连手电筒都没用。
“来了?”正走着,突然对面传来了问话声,这天是真黑,也没有月光,胡星河没有发现对面有人,把他吓了一跳。
“老五?你小子吓鬼呢?!”
“嘿嘿,老规矩,过河吧!”
前面有脚步声,胡星河紧跟着采购员,生怕自己跟丢了。
走着走着,采购员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下河啦。”
胡星河就感觉自己脚下一空,差点摔个跟头,他急忙弯下腰,用手在地面上一摸,感觉到了泥土和杂草,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往前走。
下到沟底,此时才听到浅浅的流水声。
前面突然亮起了一个火把,晃了晃。借着火光,胡星河看见前面拿火把的人在小河上照了照,然后就一蹦一跳的过了河。
“咱们怎么过呀?”
“快,跟着。”
采购员紧走了几步,也踩上了河里的石头。
胡星河借着隐约的火光,看见小河里的石头泛着亮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河里走。
脚下的石头光滑晃动,胡星河几次差点失去平衡栽进河里,好在有采购员在前面拉了一把,不然他就是个落汤鸡。
“咱们这是去哪呀?”胡星河压低了声音问,采购员半天没说话,等过了河,这才一边往上爬,一边对胡星河说道:“我们去毛石市场。”
“难道这个市场不在镇子里?”
“当然不在了。”
“我们不会是在对面吧?”
“你说呢?”采购员嘿嘿的小声笑了。
三人在齐人高的杂草里穿行了一阵,这会儿已经远离了小河。转过树林,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灯火。
“到了。”采购员低声的知会了一下胡星河,然后跟上了老五,往这片灯光靠近。
“¥#%¥%…………”
“@#!¥¥%”
一串不明的话语,让带路的老五和对面的人接上了头,一个用树枝编织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就站在门后,警惕的看着从黑暗中走来的三人。
胡星河现在确信,自己是出境了。
门内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有很多的人,都围在一起,说着胡星河听不太懂的语言,偶尔还蹦出几句云省方言,这个他多少能听懂一些。
一进到院子里,采购就开始带着胡星河四处的转悠,翻找着石头,摸摸石皮,一会会心一笑,一会皱皱眉头。
在院子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吱吱的电锯声,低沉的咆哮被压抑到了极限,然后又畅快的高亢嘶鸣,这应该是在赌石开料。
有好几个摊位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老板,你这石头我连开几块了,啥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笑眯乐呵的说:“呵呵,这是你的运气不好!要不你改天再来?”
“我再来什么?今天我在你这里就花了三十万!屁都没一个!”
“哪!那块石头不是可以做几个戒面嘛!”
“……”
周围议论纷纷。
“不懂行就别赌啦!”
“就是,没有行家跟着,十赌九输啊!”
“你这些毛石有假!我敢确定!”
“别瞎说,我的石头可是从老坑里出来的!”
整个市场乌烟瘴气,沸反盈天。
此时是黑夜,灯光也很昏暗,很多人都拿着手电筒在市场里晃荡,很像京城的鬼市。
胡星河知道,这些在边境赌石的老板特别坏,他们会掺杂很多的石头来欺骗不懂行的人,很多人就这样倾家荡产了。
玉器厂的毛石他之所以要买,是因为他对那些老师傅信任,他也相信那些毛石是好东西。可这个市场里的石头就不一定了,良莠不齐的,让他掏钱买这些,他还真吃不准。再一个,他空间里的钱可不多了,这么多石头他哪有那么多钱哪?!
想着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既然有空间,报复一下算是给那些破产者复仇了。
胡星河顺手就摸了几个石头,在他抬手之际,石头就消失了。
这会儿根本就没人注意到石头少了,老板依然在吆喝着自己的毛石,客人依然在各个毛石堆里翻找自己中意的石头。
收了几块石头,没人发现,这让胡星河的胆子大了起来。
反正也不是在自己国家,在这儿拿点石头应该心里没什么负担吧?!
这一路走过,他就一路收着,很快他就收进空间上百块石头了。
那些老板都揉着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才多大会儿工夫呀,怎么石头好像少了呢?!可自己又不敢确定,也就认为自己的眼花了。
一开始,胡星河是跟着采购员走的。要说这个院子也不是很大,转一圈就又要从头开始了。
胡星河与采购约定,一会在大门口碰头,也就各逛各的了。
他悄悄的转到了这些摊位的后面,原来在摊位的后面是一个个仓库,那些老板的石头也不可能一次性都拿出来,仓库里堆满了毛石,而且为了及时补货,仓库的门都没有上锁。
谁能想到,这些轻则几斤,重则几十上百斤的石头会被人偷走呀?再说了,门口也有人守着,虽然有时候看门的人会帮着搬搬抬抬的,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没人能想到有人这么凶残。
可没想到的事就是发生了。
胡星河专门盯着弄虚作假诈骗钱财的几家黑心摊位,瞅准门口没人,就转了进去。
好家伙,这个仓库里最少也得有几百块石头,堆满了房间。那还有啥说的,胡星河一个意念,那些石头就凭空消失,眨眼的功夫,仓库就空了。
他转身就闪了出去,奔另外一家去了,照葫芦画瓢,很快就横扫了十多个仓库。
正当他还要再进的时候,市场里突然一阵大乱,有人嗓音嘶哑的高喊,然后一阵阵的哨声响彻市场。
在摊位上围观挑选石头的商人们被吓得闪在一旁,“咵咵咵”的跑步声响起,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拥了过来。
被发现了!
胡星河转身就往大门口跑,结果大门已经被封闭,一群要出去的人被拦在门口。
采购员这会儿也跑了过来。
“胡同志,胡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好着呢,发生了什么事?”采购员到现在还懵逼呢,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呀!”胡星河打着马虎眼。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所有人都被圈到院子的中心,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有老板丢了石头,现在所有人接受检查,希望大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