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眼前正坐着一个梳着丸子头,上身粉色,下身黑色的女孩。
我该和她搭讪吗...
莫亚提面对窗外不断倒逝而过的的景色,侧头看了女孩一眼,在她发现的时候又移开了目光。女孩低着头看着手机,肩膀轻颤,似乎看到了什么笑话,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宝儿,气球又掉了,你别折腾了,小心一会儿摔倒。"莫亚提右边的车厢里,一位少妇拉着自己调皮的女儿,脸上尽是宠溺和无奈的神色。
啪——
小丫头把气球丢到女孩身上,仰着头笑着,仿佛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精灵。感受到动静,女孩摘下耳机,把怀里的气球还给小丫头,报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兄弟,一会儿就到站了,你之后要去哪。"一个粗狂的声音在莫亚提耳边响起,莫亚提扭头,微微笑道,"回家,先回家睡上一觉,学校那些麻烦事儿醒来再说。"
"我回去要先去网吧泡着,玩游戏,不对,是电子竞技。"莫亚提对面的男人浓眉大眼,典型的山城汉子,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很讲义气。
"我对网吧没什么兴趣,如果有美女的话倒是可以叫我。我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
莫亚提所说的美丽事物包括美女、美丽的风景、美丽的感情、美丽的感动、美丽的精神状态。然而那个性格粗狂的山城汉子只听明白了一层含义,那就是他脸上那个猥琐笑容代表的含义。
每次都是这样......
莫亚提每次这样说着,别人都是一副这样的神色。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解释,任由山城汉子误会下去。
火车到站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每天火车上反复萦绕的电台之声。
拉着皮箱,莫亚提挥手和同城的老乡告别。这世道也是可笑,同在一座城市的时候不认识,反而去了外地之后,又因为是同一座城市而认识。
莫亚提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短靴和地面接触间发出了独有的声音。街上人来人往,莫亚提目不斜视的走到公交站牌下,安静的等着。
冬天的山城格外的寒冷,不多时,莫亚提已经扣上了红色棉格衫的扣子。蓝紫色的手套按在皮箱的拉杆上,肩上背着黑色的书包。
"快逃!"
忽然间,莫亚提听到人潮中爆发出剧烈的惊恐叫声。他抬起头,看到了一道黑色飓风席卷而过。在它过去的地方,无论是人类、车辆、或是建筑,无一不成了碎片。
......
"不要!"
莫亚提睁开眼睛,针尖一样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他从一张湿透了的床上坐起来,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纸,贴在了被冷汗浸透的胸口。
又是这个噩梦。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他就开始做这个噩梦。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噩梦,很快就忘记了。可是,那只是噩梦的开端。
之后,过去了三年。那种恐惧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每天晚上,他都得用酒精催眠自己,才能睡着。每天清晨,他都是被惊醒,床上全是他流的汗水。在他上大学住宿的那一年,和他一个宿舍的室友还笑话他,这么大了还尿床。
而真正的恐惧,是在见到一个人的那一刻。
"兄弟,你也是山城的吧,寒假一块回家怎么样。"莫亚提看着这张粗狂的脸,这张在无数个噩梦中见到的男人,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好。"半响,他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
此刻,我眼前正坐着一个梳着丸子头,上身粉色,下身黑色的女孩。在这过去的六年里,我每晚都会在梦中见到她。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我没有再沉默下去。我打破了梦中的剧本,向这个安静可爱的女孩打了招呼,或是展开了搭讪。
"冯娅,你呢。"女孩抬起头,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友好的打着招呼。
"莫亚提。"
互相报完名字,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莫亚提看着车厢里的母亲在笑骂自己的女儿,听到自己的老乡和自己说起回家之后想去上网,那种心底的恐惧越来越深。
那种恐惧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是在他出了车站,远远的看到那个公交站牌的时候。他微微颤抖着,看着冯娅从他身边走过,走向那个站牌的时候,他猛地拉住了她的手。
"你......"冯娅有些惊讶和紧张。
"跟我走!"
莫亚提不由分说的拉着冯娅的手,强迫性的把她拉向了远离那个站牌的地方。忽然间,他感受到一阵寒冷的风,回头一看,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浑身在不住的颤抖。
冯娅的脸一点点的破碎,仿佛一件摔碎的瓷器。更恐怖的是,在她身后,那强烈的飓风席卷而来,把一切东西都化作了碎片。
他拼命的跑,在飓风差点将他化成碎片的时候,跑进了火车里的车厢里。奇怪的是,飓风在遇到火车的时候就停住了。
剧烈的飓风在火车外刮了十二个小时。当风声停下的时候,莫亚提从窗口看到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而绝望的环境。他大着胆子走下去,发现山城原来的位置已经成了一片荒漠,什么都没有了。
呼啸而过的风声,卷起阵阵飞沙。
......
"不要!"
莫亚提睁开眼睛,针尖一样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他从一张湿透了的床上坐起来,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纸,贴在了被冷汗浸透的胸口。
"又是梦中梦......"
他深深的喘息着,背部靠着墙角,不安的目光在卧室里的来回的搜寻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终于能确定此刻不是在做梦了,深深松了口气。
和梦中不一样,他没有一直做一个梦,只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被梦魇而已。他上网查了查,这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再加上休息不好才会这样。古代也有这样的情况,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再这样下去,我非要神经衰弱不可。"
莫亚提打开床头的灯,靠着墙角,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手机。今晚他是不敢再睡了,好在已经四点了,多少睡了几个小时,明天课上补补觉,应该撑的下来。
"希望赶紧好起来,梦魇实在太难受了。"
他瞪大了眼,在世界香甜的睡梦时间里无聊的刷着手机,第一次感觉玩手机是那么的郁闷。
突然间,他隐约听到了钟声,随后,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所笼罩。下一刻,他毫无征兆的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
没多久,眼睛再次睁开,柯南坐在路灯下,迷茫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完全不知道莫亚提这是又去了哪里,怎么又不在事务所?
与此同时,莫亚提在黑暗中出现,想起了一切,眼里全是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强烈的幻觉。
"这种诡异的东西,难道和那个瓷瓶有关?"莫亚提透过工藤新一的眼睛,看着他往事务所走,心中略微明白了一些事。
他之所以能够突破那种诡异的幻觉,恐怕还要得益于他和工藤新一是两个意识一个身体。
"若今天陷入幻觉的是一个正常人,恐怕只有等死一途了。"莫亚提微微出了口气,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这次陷入的事件有些危险,他究竟该如何去做,如何才能把元太救回来,害他陷入幻觉的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色下,柯南走进毛利事务所,他此刻完全不知道元太的事情,等进去听到小兰说了后,瞪大了眼睛。
良久以后,他躲进卫生间,压低声音:"以后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在手机留个言,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太被动了,也没有办法帮你。"
说完,他装模作样的冲了个水,从卫生间走出去。
黑暗空间里,莫亚提微微叹了口气,他哪有什么时间留言,差点就嗝屁了好不好。
"不过还好,让我陷入幻觉的那个人一定觉得我死了,柯南暂时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莫亚提想着,眉头一直拧在一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前因后果不明白就不说了,元太生死未卜,暗处的敌人也是那么强大而诡异。
简直太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