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群哄闹的赛场,苏钰加快脚步返回办事厅外的长廊。
拐角处,扎着马尾辫的少年背靠墙面,低头假寐。
“诶,你回来了啊。”听到苏钰朝他走来的脚步声,路伊伊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路伊伊回来的这么快,看来今天的晚餐是他包了。
苏钰笑了一笑,“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走吧,现在是晚餐时间了。”路伊伊笑眯了眼,拉着苏钰的手臂就往花妖餐厅的方向拽。
“等等,你额头上怎么有一个红点。”他皱着眉,点了一下苏钰头上的红点,放在鼻前轻嗅,“原来是血迹啊。我要是认真起来身上一滴血都不会沾上呢。”
路伊伊骄傲地扬起小脑袋,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好像只炫耀羽毛的翠鸟,递上了白色手帕。
“我这可是血啊,你就不怕弄脏了你的手帕么?”苏钰眉毛轻挑,而少年只是不在意地摊摊手。
总觉得他那里有些不对,苏钰偷瞄了一眼笑的正灿烂的马尾辫少年,总有种自己掉到陷阱里的错觉。
花妖餐厅位于角斗场所在巨木的最粗的枝干上,那根枝干繁花似锦,招来了不少花妖居住,也为餐厅招揽了不少好奇的游客。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统统给我来一份!”路伊伊兴奋地在菜单上点来点去,旁边的服务生甚至来不及记下菜名。
几条黑线挂在苏钰脸上,他阴沉沉地警告还在点菜的少年,要是吃不完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路伊伊拍着胸脯对他保证,一定会把点的菜吃的一滴油都不剩。
这家伙有一个大象的胃吗,可真会吃?苏钰不爽地撇了撇嘴。
然而,他的预感没错,这个叫路伊伊的小个子少年还真有个大象一样可怕的胃!
这都是第十三份奶油芝士面了,哦不第十四盘了。
几滴冷汗从苏钰额头留下,几摞油滋滋的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但盘子那边传来的滋溜声却提醒了他,那个少年又消灭了一份面,油滋滋的盘子又垒高了一场。
他要把“绝不再请路猪猪吃饭”刻到房间墙上!这他妈的是血的教训啊!
“你居然吃了我整整一万魔晶,你上辈子是猪吧。”苏钰眉头紧紧皱在中间拧成一个小疙瘩,双唇抿成惨白色,怒眼看着正舒服的躺在座椅上,闭眼享受的少年。
一万魔晶啊……肉疼的他都想把眼前的人从千米高的花妖餐厅直接丢到巨木下,眼不见心为静。
当初自己提出来请客真是活该!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那时的脑抽。
明明还没有那么多家底就出来浪,真是活该被某人宰。
觉得没骂爽,心情略有抑郁的苏钰又加了一句,“街边的饿死鬼都没你那么能吃。”
路伊伊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吃饱之后一身轻松的他粘着枕头就能睡着,“对不起嘛,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就随便点了几道菜,没想到就刹不住车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太能吃,把自己吃穷的。”苏钰怀疑的眼光在路伊伊身上扫了又扫。
路伊伊尴尬地摸摸脑袋,“被苏钰发现了呢,呵呵呵。”
“呵呵个毛线啊!”再也忍不住的苏钰站起身给了少年一个脑瓜崩。
……
或许是因为苏钰和路伊伊都是可接受死斗的长期选手,角斗场配备的公寓装修的十分豪华,标准统一按照贵族的要求来。
可自小就生活在侯爵府的路伊伊还是挑剔地摇摇头,换上了自家仆人带来的家具。
角斗场的公寓安排是男女分开,两人一间。
两人的报名时间连在一起,自然被分到了同一间公寓。
每间公寓配有两个有独立卫生间的睡房和一间客厅,一间厨房。
总的来说,条件是相当的好。
玄羽一天乖乖的装成一只普普通通的鹦鹉,路伊伊逗了一下觉得无趣,便放过了它。
苏钰的时间并不充裕,他只好拜托自己的小助手帮忙在白天出去收集光系的资料,情报。
他的号码现在变成了1009,按照角斗场的规定,至少要打进前一千,他才能拿到每场比赛的奖金。
晚间时刻,侍者送来了巨人城的日报。
洗完澡闲的没事的路伊伊,抿了一小口自家仆人精心准备的红茶,拿起报纸打发时间,“苏钰控制一下魔力哦,飘到我这边来了。”
苏钰苦着脸努力控制自己如雾气般肆意飘散的魔力,“我也不想的,自创法术反噬了。”
“那你真背,要不去做个粒子分析。”路伊伊翻了一页报,“报纸上说,角斗场最近新进了一台分析仪,当做给选手的奖励呢。”
“嗯?他们真的打算提供这项奖励?”苏钰满脸的不可置信,分析仪使用一次至少是五十万魔晶的成本,角斗场会那么好心把它当做给选手的奖励?
路伊伊把报纸摊在桌面上,“喏,你自己看嘛。这上面说了只要是在0天内排名提升至400位以上的都有一次使用分析仪的机会。他们说明的很到位啊。”
原来在知道有粒子分析仪这种东西时,他是有些去分析一次自己怪异魔力的想法,不过再知道了高昂的费用后,他就只能遗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老老实实地靠自己摸索。
不过,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一个月内提升至400位,那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角斗场又有失败一次就要降低一百名的规定,让这个任务艰巨了不少。
看着捂住双唇沉默不语苏钰,路伊伊惊讶地问道,“你不会真的想在一个月内提升六百名吧!”
“有什么问题吗?”苏钰歪着头反问。
路伊伊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个月提升六百位,那就是一天接下五场战斗啊,真怀疑他吃不吃的消。
不过人家的导师是名震四方的角斗场传奇,暗幕阁下,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指责人家是异想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