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路上纸某实在见识到了太过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纸某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队员,甚至那队员就在纸某邻桌吃饭,纸某都变得有些见怪不怪了。
纸某害怕?是的,纸某确实害怕,从他的笔迹上就可以看出,纸某内心的恐惧已经流于笔触之间,可即使这样又能如何?
李木宇现在可以体会到纸某的内心。对于纸某来说,这次行程就好像一个别有洞天的大泥潭,纸某既然已经陷入了进入,那么他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纸某不再怀疑身边出现的种种都是虚幻,因为纸某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分辨或者说是探究,身边出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就好像当初李木宇陷入幻境,纸某也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分明的诡异世界当中。
现在的纸某没有别的想法,他将事情记录在纸片上,一是为了让后人可以看到,或者说给后人提个醒,还有就是,这个诡异的事情纸某根本无处去说,既然无处去说,纸某就只能是纸某,将这些叙述给冰冷的纸张。
……
纸某听到了敲门声,下意识的,纸某准备起身去开门,可是还没有站起来,纸某就已经犹豫了,在这个地方,纸某根本没有认识的人,唯独那些认识的人也早都在先前的那一路上死了个干净,这时候要是说有人来看望纸某,那正是纸某不敢想象的事情,故人来探并非全是好事。
纸某没有开门,可是敲门声却没有停歇,这种敲门声似乎是一种催命的号子,不停的击打着纸某的内心。
终于,纸某咽了口气,决定去门口看看,因为不管是谁,纸某总要去面对,虽然纸某想要活着,但是想要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当中,纸某又必须去看看,门外那人到底是谁。这种想法很矛盾,但是又确实是这个样子。
纸某起身,身体因为惧怕有些颤抖得难以前行,可是纸某依然走到了门口。这里的房门没有猫眼,所以纸某只能再次鼓足了勇气伸手缓慢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纸某开门的时候,那敲门声也停了,这一切看似默契,可是这默契中又隐含着真正的恐惧。
纸某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另一只手却又死死的顶着房门。可是房门打开后,纸某看到的一张脸却出乎了纸某的预料。
纸某并没有看到那些诡异的队友,他看到的竟然是这间旅馆的服务人员。这个人长相没什么特色,或者说,纸某并没有叙述这人长相的意思。纸某看着来人,脸上由于惊慌过后略显煞白。
这人来敲纸某的房门意思也很简单,因为纸某租住的时间就快要到期了,过来问问纸某是否要续住,纸某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便清退了这个服务员,但是当纸某准备关门的时候,纸某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了起来。
因为纸某看到,从房间过道的尽头走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三人左右,纸某开合的房门缝隙较小,所以没有完全看到这三人的样貌,可是领头那人,纸某却看清了,正是后来死亡的队员之一。
纸某看到这里,果断的关上了门,纸某没有确定,来人是否也看到了他,但是纸某心中却知道,不管那些人看没看到他,他们的来意肯定是因为自己。
纸某将门关上后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贴着房门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纸某听到自己房间的隔壁出现了开门声,然后一阵慌乱。纸某心中顿时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这些诡异的本该已死的队友,住在了自己的隔壁!
纸某知道他们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这个房间是当时他们在时一起定的,可是现在他们却没有住在这里,而住在了隔壁,这分明就是告诉纸某,他们来了,他们是冲着纸某来的。
纸某开始越发的心慌了起来,在纸间可以看到纸某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纸某写下的词语越发的无法连接成句,但是正是这样凌乱的词语让李木宇和胡泽都感受到了纸某当时的那种惊恐的感觉。
纸某在这些胡言乱语中由重的提起了这样的语句,它们在看着自己,它们就是冲自己来的,他们在盯着自己,在黑暗中,在隔着一面墙壁盯着自己。纸某似乎不敢想象在隔壁是一个怎样的光景,那些本不该是人的他们就在那里,盯着纸某。
纸片上的记叙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可以想到,纸某也是在这个夜里写下了这些东西,然后将这些全部藏于了床缝之间。
李木宇和胡泽看完这些相视一眼,李木宇从胡泽眼中看出了凝重,而胡泽也从李木宇眼中看出了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该无聊的夜晚,因为李木宇无聊的行为发现了一摞纸片,可正是因为这摞纸片,这个夜晚变得不再无聊了起来,甚至这种无聊不仅仅消失了还带给了李木宇和胡泽一种更深的疑惑和恐惧。
李木宇深吸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将死之人再次出现确实太过匪夷所思,李木宇和胡泽在解读纸某留下的这些纸片的时候,自然下意识的进入了纸某那种内心环境,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木宇和胡泽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纸某从那个成为大宫的地方出来后,整个人似乎已经精神不太正常,后来的事情甚至好像纸某深处于精神幻觉当中,可是联系纸某先前的叙述却又能肯定,纸某是正常的,甚至他后来所见的一切都是符合逻辑而出现的,那么纸某到底遇到了什么?纸某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说纸某的记叙和李木宇即将调查的案子是否有关?
这样本该平静的一夜,因为这个纸片变得不再平静。
李木宇抓挠了一下因为焦虑而瘙痒的额头,叹了口气看着胡泽询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胡泽摇了摇头,李木宇询问的这个问题,自然连胡泽也无法解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