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保姆,是一个40多岁胖乎乎的大姐,长得挺憨实,声音挺响亮。
赵文轩明白,这是肖瑶请保姆了。
结婚三个多月,她一直没有请保姆,早餐晚餐,家务活,衣服,都是她照顾他。
现在突然请保姆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再照顾他了?
赵文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像丢了什么,突然失落的感觉。
他不耐烦的摆手,“不用不用,你下班吧!”
保姆:“是,那我就回房了。”
赵文轩又是一惊:“回房?你晚上在这住?”
保姆:“是的,我是全天工作,您有事就叫我。打电话也行,这是我的号码。”
她递过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卡片,上面写着:名字和手机号码XXX
赵文轩呆呆握着这张卡片,琢磨着,更觉不对劲。
他家雇保姆就是做做饭,做做家务,又没有老人和孩子,用不着24小时守护吧?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家里没必要多个外人,不觉得别扭吗?
除非肖瑶故意的,保姆24小时照顾,她就不需要再为他做一丁点的事。
她突然这样与以前反差太大,让赵文轩觉得不适应,更不安。
不安又引起了急躁,他直奔着二楼主卧去了。
推开门里面没人。
又推开旁边的侧卧,仍旧没人。
“肖瑶!肖瑶!”
回答应声的是保姆,她从1楼门边的卧室出来,“太太在3楼。”
夫妻关系在无声中僵化。
赵文轩怒气冲冲,直奔着3楼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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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平常3楼根本没人上去。
赵文轩推开正阳面的那间卧室,肖瑶平静的坐在桌边,将手表和耳饰摘下来。
转回头时,她面有病色,掩嘴咳嗽,咳咳咳。
赵文轩见她这样,火气顿时降下去一半,但那张脸仍旧挺严肃的。
“我们谈谈。”
她平息了咳嗽,轻轻应了一声“嗯”。
赵文轩走过去,他站着,她坐着。肖瑶没有看他,而是将首饰装进盒中,动作很慢,漫不经心。
赵文轩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又联想到这么多天,她不搭理他,故意跟他冷战。
“肖瑶,冷静了这几天,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你要是觉得我误会你了,你可以跟我解释啊!”
听到这样的话,肖瑶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很无奈、很疲累。
然而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解释了,只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和季飞只是同事关系。”
“好,我相信你。那这件事就过去了,我相信你了。”
赵文轩示好的笑了一下,但肖瑶没有笑,垂落眼眸时,淡漠的说了“谢谢”。
这件事真的翻过去了吗?
她的语气明显是在敷衍,但赵文轩也不想再深究了。
关系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心情很复杂。
刚才肖瑶算是解释了,但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事情的起因是赵文轩怀疑季飞,就算此刻解释清了。
可是,肖瑶维护季飞,引发了两个人的争吵,甚至冷战。现在还请保姆,还分居,怎么弄得这么僵??
赵文轩很想缓和关系,可他又傲娇生气,很纠结。
“那你……搬到这住什么意思?”
“我感冒了怕传染你。”
“那就住2楼隔壁呗!”
“我夜间咳嗽,怕影响你休息。”
听听,这理由好充分!
她不吵不闹,这副样子很让人抓狂。
赵文轩纵使有一肚子的道理,跟她说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闹心!
他能感觉到肖瑶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的关系出现了缝隙,但是赵文轩挠头,急忙还想不出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无声了十几秒,肖瑶打破沉默:“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吧!”
他顺着她的方向看一眼门口,知道她是撵他出去。
岂有此理,赵文轩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看她病容的模样,忍了。
还算温和的说句:“嗯,休息吧。”
说完,毫不迟疑的拂袖而去。
……
赵文轩回到自己的卧室,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换衣服沐浴。
之后躺在床上打了三局游戏,心情仍未得到缓解。
关了灯,左边空空的床榻也让他郁闷不爽。
直到11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也睡得不实。
半梦半醒,似乎听到楼下有动静,也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
7点,大少爷睡醒了。
去浴室洗一洗,想换衣服就看向衣柜。
哈哈,灵光一现,他找到了一个说话的契机。就说哪件衣服找不着了,让肖瑶过来帮他找找衣服。
不错,赵文轩推门出去,想上3楼。
兴冲冲的,差点忘了,楼下还一个人呢。
保姆:“先生,早饭好了。”
“嗯”
赵文轩答应一声,接着又想:去她房间问显得太刻意了。一会儿在饭桌上问更好。
打定主意,他就来到餐厅坐下,保姆依次将三明治,煎蛋,还有牛奶都放在了桌上。
赵文轩咳了一声,看看对面的位置,“我不着急,等她一会儿,一起吃。”
“太太说她不吃了。”
“那怎么能行,生着病更该吃饭。”
赵文轩想到她憔悴的病样,不自觉的向楼梯的方向看。她不舒服,不下楼吃,要不自己给她端上去?
赵文轩打定主意,刚要端起面前的盘子,就听到保姆说:“太太刚睡着,4点多才回来。”
“什么意思?”
“昨晚她发烧39度多,我陪她去了医院扎完针才回来。”
“什么?”
赵文轩的眉毛瞬间立了起来,火冒三丈!!!
这屋里住了三个人,他是她的丈夫!
她生病高烧竟然不通知他,跟个保姆,两个女人大半夜的去医院,当他是死人吗?当他死了吗?
“啪”赵文轩愤怒的摔了筷子,直奔3楼,一下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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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拉着窗帘,稍有一些缝隙透进光线,能看清楚。
肖瑶躺在床上,阖着眼睛。
这一个星期她确实消瘦了不少,此刻陷在一片被褥中,被子盖到脖子严严的。发丝散在枕畔,只露出那一张小脸瘦削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