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莹出去后,林新扶额平静了几分钟。
接通内线,叫他最信任的男秘书进来。
“派人盯着江莹,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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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莹在下班前,向领导请了假。
她的心很硬,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第2天周五,她就去了一家小型的妇科医院,做了流产。
周五休息一天,紧接着是周六周日。
三天,她没有走出家门一步,灰暗的躺在床上,像死过一次一样。
但周一的时候,她又坚持着爬起来去上班。
或许是体质太弱,或许是没有休息好。
之后的十几天,她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苍白憔悴。
她没有家人,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管教她。
她的死活没有一个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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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莹到顶层送些备品,然后就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她微垂着头,落寞的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才发现身后还有两个人。
林新和男秘书也走进了电梯。
沉默,彼此沉默。
以为会就这样沉默着度过二十几秒,然后分道扬镳。
却没想到林新开口,主动跟她说话了。
他看着电梯门反射出的影子,看着江莹憔悴消瘦的模样。
他古怪一笑:“受苦受累何必呢?怎么不拿着化验单追到R市去找黄总,说不定还能勒索一票钱呢!”
江莹不明白,想不通为什么他要用这种讥讽的方式伤害她,就像仇人。
她转头望着他,一阵气恼。
反驳、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从来没有过!我若能跟他,可以不要孩子,不要名分。我这一生什么都不要,也会对他忠贞不二。”
林新怒斥:“你做梦!”
江莹:“对,我愿意做梦!”
之后谁也不说话,直到电梯门开。
……
江莹这个人该如何评价?
小三肯定是骂名昭著,罪恶的化身。
抛除这一切之外,她这个人的性格该如何评价呢?
狠人,心肠很硬!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就像一棵“小草”一样,没有父母的管束,在风中自行生长多年。
养成的性格是顽强又顽固。
做什么事情都很自我,很自私!
她年轻气盛,喜欢林新,如痴如狂。
根本不考虑他是不是有家庭,有老婆。
江莹完全不在乎,是不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了?是不是给余秋带来的痛苦了?
她知道林先生有妻子,这间办公室里,就摆着他和妻子的照片。
如果不是余秋这段时间轻度抑郁在疗养,江莹早就会见到每月来查账的余秋。
但是见到了又怎样?
她丝毫没有罪恶感,她唯一的感触就是爱林新。
这个世上除了林新,她谁都看不见,谁都不在乎。
情感自愿,她只是在努力争取自己所爱的人,也没逼迫谁,也没强奸谁。
江莹不觉得自己有错!
……
之后的两个多月,江莹没有机会再见到林新。
她没有去办公室找他,也没有刻意的去过顶层。
她只是卑微的在新秋集团最小的一个部门,做一份辛苦且薪水低的工作。
同事们都在背后议论,说她脑子有毛病。
凭江莹的学历,凭她的容貌和年龄,随便换个公司,肯定轻轻松松的薪水都比现在高。
可她偏偏在这跑腿打杂,每天被人吆来喝去的。荒废青春,全无前途。
脑子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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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S市一连几日的雨天,天色阴沉。
江莹忙完了备品入账才下班。
单位同事欺负她,这坏天气也欺负她。
之前一直阴着,偏等到她下班的时候就开始下雨。
暗黑可怕的乌云,狂风卷雨。
江莹下班走在路上,打着伞,可是今天的风好大。
一次又一次将她的雨伞吹翻了,身上淋湿很多雨水。
她租的房子是三人合租的公寓,不用坐车,走路30多分钟就能到。
可是这条路上的风雨跟她作对,一阵邪风把她的雨伞吹落。江莹刚要去捡,那风又将雨伞刮入旁边的花坛。
她若再想捡,就要跨过矮木丛,踩着泥草去捡。
算了,江莹赌气似的瞅了一眼那伞。质量也不怎么好,被风吹翻了N次。
干脆将它遗弃了,自己顶着风雨独行,习惯了孤寒。
这样的雨天,路人们或是搭出租,或是避雨,或是打着伞匆匆而行。
只有江莹在雨中漫步,浑身湿透了,走的还挺潇洒。
淡墨似的天劈了道雷,闷雷声轰隆隆的响。
她把湿了的长发向后拢拢,披在肩上。
双手揣在兜里,不急不缓的步伐。
就像笑话里说的:在雨里跑,跑什么?前面也在下雨啊!
她乐观悠哉的走着,旁边却有一辆车急速而来,故意贴近路边。
“哗”溅了她一身的水,积水都喷到了她的脸上。
不会吧,这么倒霉!
她恼火皱眉,可下一秒变成了吃惊。
因为那是林新的车。
江莹难以置信,看着车窗降下来,里面开车的人果然是林新。
林新没有说话,没有看她,眼睛平视着前方。
但谁都不傻,意思明显是让她上车。
江莹激动的迅速拉开车门,但下一秒又停顿,自己这一身的水……
可是林新那种态度,看都不看她一眼。
江莹也就没说话,无用功的抖了抖身上的湿水,上了车。
车子向前驶。
林新的脸色和天气一样阴沉,但他是好看的,质地精良的优雅西装。清俊的棱角,从肩膀到手臂,深蓝色宝石袖口表面被打磨的光滑,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
“你家在哪?”
“我不回家,我跟你去酒店。”
林新无语几秒,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疑惑,似乎是骂她:“你为什么就这么贱?”
若是别的女人肯定会狡辩:我不是贱,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可江莹的回答是:“对……我不值钱,所以你不用对我负责,随便玩玩。只要你喜欢就随便玩,不喜欢的那一天我就消失,保证不缠着你。”
林新望着前方的路,手在方向盘上狠狠握着,那一刻的愤怒恨不得将方向盘掰下来。
妈的,莫名恼火!
他将车子驶出市区,来到一片荒僻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