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转身,惊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块表100多万,这符合正常人的思维吗?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这般昂贵,这般奢侈!
另外几个发小,原本不知道手表的事,听孙磊这一说,再一看段御鹏的手腕,就立即明白了。
这群富二代并非恶意伤害,只是他们骨子里的那种趾高气昂,借着酒精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
发小:“我靠!孙磊,你也是的,你办事就是不靠谱!怎么给挑块Blan?这种瑞士名表,国内消费不起,有几个认识的?你干脆就买个烂大街的欧米茄、浪琴,广告打的烂响,10万 8万就解决了。你平时泡妞,个个都送Blan,你他妈早倾家荡产了。”
一群人都盯着段御鹏看,又盯着他的手腕看。
赵小萌烦透了,斥责一声:“你们闭嘴吧!”
可是一群人起了话头,正聊得热火朝天。
孙磊嗷一嗓子:“去你的!我怎么没拦?我跟小萌说了,130多万还不如给那个谁换台车呢!天天开个奥迪,你看着不闹心啊?”
“就是,就是……”
有人附和,有人起哄,有人哈哈笑 ……
赵小萌听不下去了,充满了急躁和不耐烦:“你们有完没完?”
但是这群损友都喝多了,他们没有敏锐力,没有察觉到赵小萌已在崩溃的边缘。
孙磊一摆手:“没说你,我们这讨论车和表哪个保值呢!”
然后跟旁边几个人讨论:“应该是表吧?”
发小:“那你废话,肯定是表!车需要开,需要保养,需要停放,后期花销太多,而且开开就旧了,折价严重。表的话,你就放在家里,这种世界名表,还是新款,怎么也能保个7折,这不转眼就100万吗?”
发小:“有才,10年工资啊!”
另一发小:“嘿,我记得婚礼上说是签财产协议,但没说不要礼物是吧?这才一个多月就100多万,照这速度……”
“啪”一声爆力巨响,一瓶啤酒飞出去炸在前面的屏幕上,碎裂四溅。
赵小萌愤然而起,眸底里燃烧着怒火。
面前的台桌上一排啤酒二十几瓶,被她抡起来几个“啪、啪、啪…”
砸碎了,还不解恨,狠命一脚踹在柜台上。柜台踢翻,“稀里哗啦”,整个上面的东西全撒了一地……
啤酒爆溅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吓人……
瞬间一地惨碎,一地狼藉,这群人个个都闭了嘴巴,惊骇的瞪大眼睛。
十几年的朋友“臭味相投”,玩闹和谐,吵骂也和谐,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眼中都是嗜血的愤恨……
“小萌,你?”
“小萌……”
“小萌,咋了……”
“小萌!”
发小们的呼唤,赵小萌没有回头,拎起包,踩着碎玻璃,愤然离去……
.
醉酒该是潮红的面颊,但赵小萌却脸色煞白,一瞬间酒都醒了,直接起身往外走,不理任何人,也没去看段御鹏一眼。
其实是不敢,不敢想象他在听到那种侮辱时,会是什么反应。
那块手表变了性质,不是礼物,而是屈辱,他肯定会恨她!肯定恨死她了!
她怒发冲冠,热血狂躁,可走出大门冷风一吹,又彻骨寒凉。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他跟着她走出酒吧,然后她跟着他走到奥迪车前。
开门上车,带她回家,赵小萌没有反抗。
事到如今地步,必定要摊牌,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
赵小萌不知道自己是酒醒了还是没醒,感觉思绪很清晰,却又脑子发疼发胀,看着移速后移的路灯,眼前晕眩。
她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半夜,马路上无人,车速很快,二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依旧是全程无交流,下车……上楼……开门……进屋……
.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
赵小萌像是醉了,更像是丢了魂。她垂着视线,看着前面空无一物的茶几。
段哥哥转头看着她,摘下手表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赵小萌的视线随之落在那块手表上,无声的笑了一下。
然后,她将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来,也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眼中流露出多少忧伤,声音中带着出多少落寞。
她先开口了:“我的户口本在工作室,明天去取,然后办手续。”
她微侧了一下头,挤出一个惨淡笑容,嘴上还挺逞强:“不错,这一个半月就当我们体验夫妻生活了,挺好!”
段哥哥脸色凝重,非常严肃的说一句话:“夫妻生活?那恐怕还少了最重要的一项吧?”
艹,听他这话,赵小萌被气笑了,自嘲讽刺:“那可真不该为难你,吴杰说过新婚之夜,对着我都应不起来。”
段哥哥丝毫笑不出来,更加凝重皱眉:“他说的话你能信?”
“呵,那你说过的呢?”
赵小萌终于转过了脸,发红的眼眶望着他。
她醉了,也太痛了:“七年前,你亲口说的!”
她摸向自己的心口,眼泪涌上来,声音发颤,句句是痛:“我喜欢你,就是祸害你,我是一堆骨头架子,我前胸后背都一样!我这毛病还会……啊!”
突然一道身影覆压而下,突如其来。
后面的话,都被吻吞噬掉……
如果世间有魔法,他想抹去那段话,抹去她的记忆。
“唔唔……”
赵小萌一惊之后,就推拒挣扎。
但她的弱小在段御鹏身下,就是蚍蜉撼树。
他将她的两只纤腕钳住,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要,狠狠的侵略,加深了这个刎。
赵小萌天旋地转,脑中金星飞溅……
身上像是被火烫贴一样的灼热,她圆圆的眼睛睁大着。
直到霸道够了,他才坐起身。
他眸光暗而沉,像是一道深潭,带着强劲的漩涡,似要把她吞噬进去。
赵小萌懵了,酒后的脑子刚才还挺清晰,现在又一盆浆糊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她醉了,还是他醉了?
段哥哥松开禁锢的手腕,但没有放了她,而是拉着那只小手摸抵在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