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慎行和安慎独谁也没能抓到那条大鱼,只不过一个游上岸一个昏迷了被人拖上岸,谁胜谁负就很明了了。安慎行绷了一路的脸露出笑容来,见安谨言并没有生气,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这个师父,真是丢人啊。”宇文桓做不忍直视状,目光飘来飘去,忽然看着安谨心的方向说道,“我一直以为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都是假哭,今天才知道大错特错,安小姐才十三岁就有这样的风华,再大上几岁还得了?难怪四殿下死心塌地地围着她转,我要不是……”
“怎样啊?”一只纤纤素手悄无声息地捏住宇文桓的耳朵,声音却娇软地如同蜜糖,“你也想过去是不是,喜欢就尽管去啊。”
“嘿嘿,你在这儿,我往哪儿去?”宇文桓嬉皮笑脸地去拉骆清幽的手,连连发誓,“幽幽,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你看自从你骂过我之后,我就一直守身如玉,对别的女人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哭得很好看?还用了一个很好听的词儿,梨花带雨。”宇文佑凉飕飕地道,果然话音一落,就听见宇文桓一声痛呼,显然是骆清幽下了狠手。
“宇文佑,你是不是我兄弟。”宇文桓侧着脑袋,急急忙忙地解释,“幽幽,我只是看在眼里,不往心里去。就跟,就跟看见一副好看的画,一朵漂亮的花一样,只是看看而已。”
骆清幽这才满意地放了手,见宇文桓的耳朵红了,又有点心疼,轻声问道:“痛不痛?”
能不痛吗?宇文桓心里这么想,揉耳朵的手却是立刻放了下来,一脸轻松地道:“不通。”
骆清幽抿着嘴不好意思了,软声软语地跟宇文桓说着话,一点看不出刚才的刁蛮模样。
宇文佑觉得这一幕很有趣,可他身体里住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灵魂,这样情真意切地撒娇卖痴着实做不出来,而且关雅儿的性情也做不出这种泼辣的事情来。如此一想,更觉得自己和关雅儿合适。
“好了,玩够了就继续走吧,前面不远就是回廊了。”宇文佑毫不避忌地拉着关雅儿,打头走去,“这里不是树就是水,太没意思。”
玩?所有人统一看向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安慎独,安侯爷的独生子差点把命丢在您的庄子里,一句轻描淡写的玩就囊括了?更过分的是,宇文佑话里的意思还有些责怪对方拖后腿,这样的待客之道真是闻所未闻。
叶兰轩和安瑾心像平常一样亲热地挽着手臂,低低的说着话:“四殿下那样尊贵骄傲的人,竟然能去扶着你哥哥,可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他这样对你,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姐姐,可以不说他吗?”安瑾心面无表情地走着,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走在前面的宇文佑和关雅儿身上,心里坠坠的痛,很想哭一场。但她知道,就是哭死在这里,前面的人也不会安慰她一句,还会埋怨她败坏了所有人看风景的好心情。
“瑾心,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去撞个头破血流呢?”叶兰轩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不可能?”安瑾心咬着嘴唇,倔强地道,“我们,男未娶女未嫁。”
“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可真不害臊。”叶兰轩忍不住笑了,又忍不住叹道,“虽然没成定局,但四殿下对你死心塌地了这么多年,亲事都是默许了的。暂且不提五殿下和县主的事情,单凭这一点,他就不会对你有想法。”
“五殿下才不是这种古板的人。”安瑾心说道。
“再肆无忌惮的人,也是有底线的,四殿下毕竟是五殿下的亲哥哥,犯不上。”叶兰轩委婉地道。
安瑾心明白叶兰轩的意思,亲兄弟是次要的,重点是宇文佑不喜欢她。看着关雅儿的背影,她坚信自己的美丽优秀早晚可以把宇文佑的目光吸引过来,可是那时候他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她有次偷听到母亲和贤妃的谈话,竟是要在宇文斌十四岁生日那天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所以无论宇文斌对她多好,想起嚣张跋扈的贤妃她就生不出半点好感。如今因为宇文佑,对宇文斌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安瑾心喃喃说道。
叶兰轩看她这样,忽然很希望安瑾心的婚事赶紧定下来,知道没有抗争的余地了,才会慢慢接受,发现那个人的好。
山庄的设计,宇文佑是全程参与的,布局大气轩朗如同一幅泼墨画。关雅儿看过图纸后,认为寥阔的有些空旷了,就改动了几处,便是原木建造的回廊也给雕了图案刻了字。当时觉得小女孩儿讲究多,如今走在这雕梁画栋里,触目所及都是不同的美景,在听着客人们的赞叹,宇文佑的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终于有了待客的心情。
等他们兴尽而归,方才知道今日的朝会异常精彩,白子仁听得眉飞色舞,第一次遗憾自己不是官身。安慎行似懂非懂,白辛苦完全不懂,却都听得起劲儿。
“今天只是第一回合,就打乱了对方的阵脚,还扳倒了一个侯爷,战绩斐然啊,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宇文佑笑着看向安家姐弟,这个侯爷便是安侯爷,因为卖官鬻爵被老皇帝狠狠骂了一顿,并降为伯爷。对这姐弟俩来说,应该是好消息吧。
“不错,这样的好消息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安慎行咬牙说道,安侯爷最终名利,如今都没了该是何等凄怆?可惜没能亲眼看到。
安谨言也跟着点头,神色间一片欣悦:“晚上去松鹤楼吃饭,我付钱。”
徐将晚疑惑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扫,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但这显然不重要,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又继续说起朝堂上的精彩纷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