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天之骄子们统统安静了下来,脸上神色各异,都带着几分复杂的望向那片已经在收缩消失的灵湖。
三十三里!正是初始灵湖能够达到的极限。
古往今来,少数能够达到极限的几个人都成了天下霸主、旷世传奇,萧玉枫也曾竭力想要达到这个极限,却最终没能做到。
现在,却在他们眼前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这个人和他们同等层次,是将要和他们同时代竞争的人物!一种巨大的压力突然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这愣神的一瞬,容绒已经动作极快的将灵湖彻底收入了体内。
众人再想寻找已经来不及了,只确定了一个大概范围,找不到具体位置。但他们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地圣军和众多好奇的修炼者也来到这片区域大肆搜寻起来。
外面闹哄哄的,子虚立刻去守住府门,免得出什么问题。
容绒充耳不闻,稳定了灵湖之后,就翻出大量的灵石开始疯狂的吸收提升灵魂。
云危已经呆住了,“啧,我刚才没看错吧,那是三十三里的灵湖!?”
“你没看错。”子参波澜不惊道。
“靠!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平淡?那是灵境极限,极限你懂吗?曾经做到的都已经名留青史,不在世上了!”云危吼道。
子参摸摸鼻子,“我见过一个活的。”
“谁?”
子参看向床榻上的封凌。
云危一愣,“公子?”
“我看过残缺的记录,公子是黑龙族万年难寻的天才,在修炼化形的时候就突破灵境,凝聚了极限灵湖。”
容绒没有听见两人在讨论什么,她全心投入,不断的吸收灵石,报废的灵石化成的灰,都快堆成山了。
毛毛跑出来在一旁时不时的捡点残渣,没一会五百万灵石就耗光了。容绒再接再厉,又吸收了将近十万的聚灵丹。
灵魂小人才终于到了饱和状态,略微成长了一寸,脚下魂海已是铺天盖地,覆盖百里,泛着一丝火光。
容绒一口气将灵魂提升到了本该是灵境巅峰期才有的状态,感官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清晰,但坏处也显而易见,她透支了。
不过她不在乎,立刻来到封凌面前,强大的神识拂过他疲惫剧痛的灵魂,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呢喃:“我是容绒,凌,你看着我,我是容绒……”
封凌仇恨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茫然的盯着容绒的脸庞,“容绒?”
“恩,我是容绒,我现在要帮你疗伤,你要乖乖的,别乱动哦。”容绒的神识深入灵丹魂海,竭力的压制住他的暴躁。
封凌的灵魂实在太强大了,容绒想要彻底压制根本不可能,只能不断的安抚,小心翼翼的抚平他的伤痛。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抚过他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悄悄的将清凉的玉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如玉的膏药触之即化开,凝结在他的伤口上。
云危和子参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可思议,容绒居然真的靠灵魂安抚住了公子。
封凌像木头一般发呆的盯着容绒的眼睛,清凉的触感侵入他的皮肤,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眼中的茫然顿时消退,“走开,别碰我!”
云危和子参暗道不好,慌忙想去拉容绒。
容绒一把抱住封凌,“我不走,我说过我会陪你的,我死都不会放手!凌,不要害怕,我陪着你,这里没人能伤害你,这里很安全,你睡一会醒来就不痛了……”
容绒把脸埋在他的脖子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他。
封凌呆滞的靠在容绒的怀里,墨色的眸子像个孩子一样清澈而纯粹,木然的望着容绒,眼底波动的眸光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和伤痛。
容绒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她的指尖却碰到大片粗糙的伤疤。
封凌的整个后背都是疤痕,恐怖的陈年旧伤让容绒愤怒的微微颤抖。
凌是黑龙族,普通的伤口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这么可怖的伤疤,只可能是整个背部的皮肤都剥落了……
云危已经惊恐的逃出了房间,顺手还把子参也给拽走了。
“你听见了吗?容绒姑娘竟然对公子说别怕!还叫他乖乖的!她是把公子当孩子哄了吗?”云危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子参抖抖身上的衣袍,“也许公子就想让容绒姑娘哄着呢?”
云危:“……”好有道理哦,我居然无言以对。
这时候,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哼唱的小调,淡淡的,温柔而平静,过了好一会才停下,容绒眼圈泛红的走了出来。
“我给他吃过伤药,给他催眠,他现在睡着了。”容绒黯然的说。
云危和子参都松了一口气。
容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
云危假装不明白,“不是明摆着吗?公子被人砍了一刀,还在运功时被灵力反噬了。”
容绒定定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背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灵魂的伤痛只会让凌疼痛,不会让他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下意识的远离所有人,不让任何人靠近,只可能是他受到过能以承受的伤害。
两人沉默,半晌,云危才开口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当年那场大战,黑龙族造的杀孽太多了,而且整个种族就只剩下他一个。”
容绒气的笑了,“所以他就活该倒霉?黑龙族都已经被灭了,为什么还要他来承担这些罪责?”
云危垂下眸子,整个人深沉下来,“当年他也已经成年了,追随黑龙王上了战场,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容绒目露震惊,“你也认为他有罪?也觉得黑龙族背叛了同盟?”
云危不解,“什么意思?”这不是已知的事实吗?
容绒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继续守着凌去了。
子参拍拍云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不管黑龙族做了什么,我们的命是公子救回来的,跟着他是应该的。”
云危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你当我不知道吗?要不是容绒姑娘非要问,我才不想说呢。当年的大战管我们什么事?既然追随公子自然是跟定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