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魔引着容绒来到封凌身边,他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结界中,身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是惨白的脸色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机,躺在那里像一具尸体。
容绒脑子嗡的一下,伸出手想要去拉他,却被欧魔一把抓住,“别碰他,这结界是尊上布置的,碰了你的手就没了。”
容绒猛然清醒过来,鼻子酸酸的,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想往下掉,可她不敢哭,不敢表现出一丁点的难过。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所有的眼泪默默的吞回肚子里。
验药空间外,西门婉悄无声息的靠在墙边,通过空间里的禁制,目不转睛的盯着容绒的举动。
她身旁的牛头伯一脸无语的瞅着她,小声嘀咕:“公主,你干嘛总是盯着林炼药师?她怎么得罪你了?”
“如果她是那个人,她就真的得罪我了。我要把她大卸八块,让她看着她儿子死在她面前。”西门婉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的说着极端残忍的话语,听得牛头伯直叹气。
“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怎么还在怀疑她?”
“之前的试探根本什么也没有试出来。现在父尊将封凌放出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见到封凌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波澜不惊。”西门婉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得意的朝着空间里看去。
容绒望着封凌,轻声的开口:“我就是看看,他……还活着,对吧?”
“这个当然,就是受伤太重,一直不醒,疗伤的魔药对他也没啥用。”欧魔苦恼的抓抓头发。
巴博本从后面走了过来,朝着结界里看了一眼,眼神轻蔑,“这就是那条黑龙吗?真是丑陋。”
话一落音,他就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笼罩在他身上,一抬头,一双赤红的双目正紧紧的盯着他,盈满杀意的目光仿佛刀子一样将他切割成碎片,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油然而生。
他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再定神一看,容绒垂着眸子,沉默的站在欧魔身边,根本没有看他,刚才那骇人的眼神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恩?你怎么了?”欧魔回过头,奇怪的问他。
巴博本干笑道:“没事,我就是想,既然魔药不行,也许我们可以炼制点灵药。”
欧魔叹口气,“我也知道灵药有用,但我也得会,你会吗?”
巴博本自然不会,连连摇头,将问题甩给了容绒,“大师不如问问林炼药师吧,她炼药术那么厉害,指不定会呢?”
西门婉眼神一亮,嘴边噙着一抹阴森的得意,靠在墙边冷冷的瞧着容绒。
容绒很想说她会,很想立刻就炼制出疗伤的灵药帮封凌把伤势全部治好,可是在面对欧魔和蔼的询问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没有承认。
“我也不会。”她说。
当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不敢去看封凌,她怕她会忍不住,她怕她会后悔。
欧魔也没抱太大希望,既然不会就算了,等着封凌自己醒过来也是一样的。
空间外,牛头伯拉了拉西门婉的衣袖,“公主,林炼药师确实不会,你现在还怀疑她吗?”
西门婉眉头紧锁,十分不解的看着跟着欧魔头也不回的离开验药空间的容绒。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她当真和容绒没关系?”
“肯定没关系了。你有这个空还不如去准备个礼物,利川王子就要出关了。”牛头伯十分好心的提醒西门婉,西门婉听到利川王子这四个字,脸色却一下子黑了。
她回到魔域之后还从来没有见过梵利川,但梵利川的名声却已经如雷贯耳,是梵天最看重的儿子,也是梵天城最天才的年轻魔王,备受众人瞩目,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她和梵利川都没有可比性。
她已经可以想见到梵利川出关之后,她会被梵天弃之如敝屐,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她只能像一个下人一样在魔域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出头之日!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以就这么被放弃!
西门婉拼命的摇头,想到那样的场景,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必须要让梵天觉得她无可取代,要让梵天知道她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
如果她可以证明林炼药师就是容绒就好了……
“公主,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牛头伯瞧着西门婉发呆的样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听见了。”西门婉转过身,“礼物我会准备,至于林炼药师,等封凌醒了之后再说吧。”
“……好吧。”牛头伯无奈的点点头,对西门婉死抓着容绒不放十分的不理解,不过这也不管他的事,他只要管理好城堡不出错就好。
容绒跟着欧魔又忙了一天,为能不让自己出现心不在焉的状况,她用魂力搅乱自己的魂海,剧烈的翻腾让她脑门疼,疼的只能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炼药上,其他什么也不想。
可惜就算是这样的刺激,还是没让她专心的炼药,依旧出了两次错误。
好在都是小错,并没有引起欧魔的注意,被巴博本讽刺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终于将今天的魔药全部炼制完成,容绒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住处。
封宸在趴在地毯上玩着积木,看到容绒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娘亲,你回来了,宸宸好想你。”封宸张开小手要抱抱。
容绒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微凉的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脑袋,用力的抱紧不放。
封宸从她的怀里抬起脑袋,十分狐疑的眨巴着眼睛,“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没事,就想抱抱你。”
“娘亲,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我怎么会哭呢?”容绒低下头,睁大眼睛冲着封宸做鬼脸,“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眼睛明明就红过,还说哭。不过你是娘亲,你说了算。
封宸觉得自己还是很乖,很听话的,既然娘亲说没哭过,他就不要揭穿了。
他乖巧的靠在容绒的怀里,乖乖的做一个大抱枕,让容绒抱着,心里却在琢磨着什么事能让容绒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