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权的模样比起上一次见到他要消瘦了很多,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整个一个营养不良的架势。不知道是因为受了重伤还没好,还是因为失去了圣皇的权力,成了魔族的阶下囚。
容绒觉得应该是后者。
对于萧天权这样把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来说,失去了权力和死没什么两样了。
虽然根据她目前得到的消息,梵天还是将他作为贵客招待,还找人给他治伤。
但事实是他被软禁在城堡里哪也不能去,给他治伤的魔医治疗到现在他的伤也没好多少,容绒都怀疑梵天是不是真心想帮他治伤。
想想也是,她要是梵天,她也不会帮梵天把伤治好。
在自己的地盘上多一个和自己同样实力的皇级,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总的来说萧天权目前的状态其实和阶下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位囚犯比较有牌面而已,梵天还想利用他,不想把他彻底惹恼了。
萧天权将手里的那只雷鸟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容绒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放在椅子上,很随意的回答西门婉,“我是很感兴趣,尊上都和我们说过了,毁灭之力和我们的吞噬之力息息相关,我想尽快看到有什么奇怪的?”
“确实没什么奇怪,不过我以为林炼药师会对那条黑龙感兴趣呢。”西门婉微笑着,撩起耳边的头发,笑容莫名的深意。
容绒镇定自若,“黑龙?恩,听说那条黑龙身份不凡,能见到的话也不错。”
西门婉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容绒会一口否决,没想到她居然承认想见封凌。
巴博本冷冷的插话,“那条黑龙也只是有点毁灭之力罢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再不凡又怎么样?到了我们魔域不过是个任人摆弄的废物。”
容绒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冷下来,冷冷一笑,“看来巴博本炼药师觉得毁灭之力并不怎样,那你还研究什么?早点滚蛋好了。”
“你说什么?!”巴博本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容绒的鼻子。
容绒耸耸肩,指了指巴博本面前的炼药炉,药炉周围包裹的火焰猛涨,整个药炉在地面不停的颤动。
巴博本一惊,慌忙重新控制火焰,但是已经迟了,药炉已经承受不住太过剧烈的火焰轰然爆裂开来。
“哎呀,炸炉了,真可惜。”容绒一脸惋惜的叹气。
巴博本的脸被烟灰抹得漆黑,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容绒掐死。但他还没动作,就被欧魔狠狠骂了一顿,只能低着头,去取药重新炼制。
看着巴博本被欧魔骂走,西门婉十分的吃惊。
她没想到欧魔居然这么维护容绒,要知道欧魔这个人除了炼药和研究,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倔起来有时候连梵天的命令都不听,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维护一个人。
这个林炼药师真是不简单,才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搬进了魔王居住的地方,得到了父尊的令牌,还让欧魔维护她!
西门婉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梵天的令牌连她都还没有呢,这个炼药师凭什么有?就凭她的炼药术?她当真不是容绒吗?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甘,看向萧天权。
萧天权一直在打量容绒,他听说自己儿子因为误认了这个炼药师是容绒,差点被毒死,特意过来看看。现在一看,果然是一点容绒的影子都没有。
不过,他从一开始也没抱希望能看出什么来。容绒的幻化是从灵魂开始的幻化,连最本真的东西都改变了,真要能看出什么来才奇怪了。
他看着容绒和欧魔完成了雷电之力的获取,漫不经心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只形状奇特的盒子,递给欧魔。
欧魔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对容绒说,“你不是想看看毁灭之力吗?这里面就是毁灭之力。”
容绒一惊,这种盒子就是他们用来装妖族本源之力的器皿,是梵天以他的毁灭之力编织而成的宝物。但封凌的毁灭之力怎么会在萧天权的手里,是谁取出来的?
魔族的吞噬之力虽然可以吞噬所有的力量,轻易将妖族的力量吞噬后取出,唯独不能吞噬毁灭之力。
毁灭的力量克制了吞噬,除非封凌主动交出毁灭之力,否则魔族根本取不到!
可是封凌怎么会主动交出毁灭之力?他那么高傲不屈的人,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林炼药师,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萧天权盯着她的脸,不冷不热的问。
容绒心跳险些漏掉一拍,立刻露出一抹十分自然的笑容,一脸好奇的看向萧天权:“哪有?我只是太惊讶了,还有点小兴奋。这毁灭之力可不好取,是圣皇取来的吗?”
萧天权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也不算。梵天将那条黑龙关进了万魔塔中,让他承受万魔噬身的痛苦,他不想死就只能用毁灭之力不停的杀戮,他的力量我们自然而然的就能取到。”
“万魔塔……”
“对,是梵天城最出名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已经疯掉的魔族,还有不少魔王呢,进去的人十死无生,本皇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城里有这么一个地方。”萧天权笑着看向容绒,目不转睛的盯着容绒的神色。
“哦。”容绒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贴到欧魔身边好奇的观看毁灭之力去了。
萧天权等了半天,嘴角一抽。
哦一声就完了?这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难道真的像枫儿说的那样,是认错人了?
西门婉眯起眼,决定再加一把火,“听说那条黑龙已经在塔里呆了十天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他已经练成了不死不灭,不会死的,只会生不如死。”萧天权接话道。
容绒听了点点头,然后就像没听到一样,没什么反应的继续跟着欧魔研究去了,似乎对那条黑龙的情况不是很在意。
萧天权确定是认错人了,没再多留,拂袖而去。他只不过是来送毁灭之力的,既然没看出什么,他也没必要留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