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这半年来一直在修炼,封印的灵力几乎已经完全释放出来,恢复了本身的实力。不仅如此,以前修炼过程中的弊端也在重新修炼中全部修正,并且将没个境界都修炼到极致。
这样重新修炼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封凌当然知道该怎样把握。
如今他的境界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就已经和原本的实力相差不大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本源之力终于凝聚出了超过十道,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他摸着容绒送给他的天魂石玉佩,自从容绒绝掉了神魂之药,他的灵魂上的伤势就不再发作了,加上这块玉佩的保护,只要萧天权不催动他缺失的一缕灵魂,他的灵魂就和痊愈了没有两样。
毁灭之力也可以缓缓的累积了。
黑龙族的本源之力和其他妖族的都不同,毁灭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因此黑龙族的本源之力并不能随意的凝结转化,只能用灵力慢慢的凝结。
以前他最多只能累积五道,如今没有了上限,就是速度比较慢。
容帝打量着封凌的情况,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打算给萧天权添点堵吗?我听说最近到处都是关于的萧天权打压越家军的议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一片为越云横叫屈的声音。”
封凌面无表情,十分恭敬的道:“就算不能阻止司徒恒的围杀,至少我可以让天下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帝风度翩然的端坐在桌边,嘴边的弧度带着一抹悠然,“我知道是你派人散步的言论。你就没想过,现在全天下都开始对萧天权不满,萧天权碍于言论,到最后可能会将事情丢到你身上?”
封凌淡然道:“岳父怎么知道我不想去?”
容帝轻笑一声,“也对,名声现在对你来说一分不值,如果萧天权派来去镇压越家军,对你只有好处。不过,萧天权没那么傻,不如让我来给你加一把火。”
封凌眼神一变,迟疑道:“岳父不是已经在对付司徒恒了吗?还想做什么?”
越家军一路隐藏踪迹,让各方势力都难以发现,但司徒恒的大军却是张扬跋扈,一路高调行进,遇到武宗的分部或者凤族的局点还毫不客气的铲除,美其名曰剿灭越家军同党。
于是凤族也没事给司徒恒找麻烦,动不动就来一次袭击,打着土匪的旗号,抢劫!救不了越家军,也能拖慢司徒恒的动作,既然司徒恒首先出手,也别怪凤族反击。
凤族和司徒恒的大军其实私下已经开始了小规模的战斗,凤族和圣皇可以说就差明面上开战了。但是因为双方自始自终都没有明确的表明各自的敌意,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因此打归打,双方其实都没有损失太多人。
容帝轻描淡写道:“如果司徒恒遇到了大麻烦,萧天权就会派你去了。”
“岳父是想要让司徒恒大败一次吗?”封凌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会让凤族陷入险地。”
如果真的掀起一场大战,萧天权绝对不会再忍下去,会立刻和凤族全面开战。凤族虽然经过三百年的修生养息,但还是比不上萧天权发展了三百年的圣皇朝。
容帝眼中笑意温和,白色的衣袖洒脱的摆动,“谁告诉你我要和司徒恒的大军硬拼?我接到消息,越云横出现在了赤林附近。”
封凌心头一震,他还没有得到消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越云横恐怕快要撑不住了。一路隐藏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支持不住,泄露的行踪。
凤族可以发现他的踪迹,司徒恒自然也可以发现。
越云横想要带着越家军继续的逃亡,唯一的路就是逃进赤林,进入虎族的地盘,如果虎王单猛愿意维护一二,那越云横就还有救。
“你说如果越云横进入赤林的时候,司徒恒被虎族袭击了,会怎么样?”容帝温润如玉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封凌。
封凌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够腹黑,比不上岳父这样的老狐狸。这次的袭击一旦爆发,虎族也将被拖下水,单猛不救越云横都不行。
看来他需要赶紧解决妖族学院那边的事情了。
……
赤林附近的一片山林中,漆黑的天空仿佛要坠落下来,沉重的气氛重重的砸向大地,将大地压垮!山林中稀少的林木孤零零的伫立,一动不动,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压抑的沉闷。
越云横站在漆黑的夜空下,一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冰冷的望着眼前的土地,一个一个阴冷的坟包遍布在林中,一尊尊简陋的墓碑耸立在坟头,凄凉的刻着一个名字。
越云横垂下眼眸,看向眼前的墓碑,冰冷粗糙的石碑上沾染着鲜血,是他亲手雕刻,亲手立在这里。是他妻子的墓碑。
他蹲下来,用满是伤口的手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抚摸着越云横之妻这几个字,一股想要毁掉这个天下,想要杀尽所有人的恨意从他心里涌起。
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不懂什么天下大义,不懂什么勾心斗角。
她只是每天洗衣做饭,照顾孩子,照顾他,只希望他每天平平安安的回来,希望他和孩子都好好的,可就这样一个女子,却死在了圣皇朝的士兵手里,死在他一直保护的圣皇朝手里。
一阵狂风忽然吹来,带来丝丝冰冷的细雨。
越云横的额头轻轻的贴在墓碑上,感觉到冰凉的雨滴,默默的站了起来,为身旁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披上衣服。
男孩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仰着脸望向越云横,“爹爹,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越云横轻轻的牵起他的手。
男孩眨眨眼,“那娘亲呢?她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娘……她不去了,她去了别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以后就只要我们父子两个了……”越云横低头看着他,瓢泼大雨落下,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湿透了他的脸庞。
身后,无数越家军的将士站在风雨中,悲愤的望着这片埋葬了他们亲人和战友的墓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