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我徒劳的挣扎着,张开嘴,却无法再获取任何一丝空气,而他的话也将我的心打落谷底。
自己的性子自己清楚,我从来都认为以前的自己是个软弱的人,虽然现在改变了很多,但随着坚韧和力量而来的却是越来越狭窄的心,我相信,如今的自己为了小舞、为了爸爸妈妈、为了小离,真的有可能会做出那种要一整个星球生灵陪葬的蠢事。
虽然蠢,却是我自己永远不会后悔的选择!!
难道……,他真的是我三千年前用一个“赌约”所骗来的受害者??
拔——会——吧——?!
呃……?不对,为毛我现在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我目光呆滞的瞪着同样有些傻了的男人,他爪子仍然掐在我喉咙上,但咱现在……,貌似、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或者、好像……,并不感觉难受?!
划拉着四肢做了个向上游的蛙泳动作,我真的不感觉难受!!!
对了,怎么又忘了,咱现在是精神力凝结的身体,空气氧气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只是思维定势认为被掐住喉咙便会窒息然后死亡,所以咱才会有之前的痛苦反应,其实……,咱根本就不需要呼吸啊掀桌~!
如此一闹腾,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抬手轻轻戳了戳下巴底下这只硬邦邦的臂膀,我笑眯眯的歪歪脑袋,“话说你可不可以放我下来先。”
他微微一愣,竟是毫不犹豫的松手,甚至还一瞬间退后到一丈以外的距离,仿佛咱是什么可怕的传染性致命病毒一般,我忍不住有点黑线的抽了抽眼角,明明刚刚还想杀我的说(凸==凸!)。
“咳……!”轻咳一声,我眼神飘移了一圈回来,貌似纯良的望着他,“那个……,说实话,赌约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既然你觉得是咱害了你,害了整个星球,与其急怒攻心的杀了我,不如想想怎样让一切回归正轨比较好。”
他抿着唇,双眸冷冷的盯着我,怀疑的情绪是如此明显,明显得让我都忍不住想要反省一下自己的人品,忏悔一下自己可能制造过的杯具(==!)。
“你有办法让所有的人都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的脸颊配上一双能当刀使的眸子,这小子不去当冰山真是可惜了啊可惜了!
“呃……,大概。”
他目光一凛,杀气再次翻涌暴涨开来,火焰般的红光吞吐不定,随时准备将我化成灰,“你又想骗我?”
“没……没,没有。”我忙不迭的摆手,大大的后退一步,这人还真是TMD喜怒无常的说,“我只是一时还没有想到怎么做而已。”
记得六十岁的那封信上曾经说过【只有大地之母的力量才能够力挽狂澜】,我一直以为这指的是“救菜头”,不过看看现在的情况,那个时候的叶心想要告诉我的应该是:“只有大地之母的力量才能净化魔鬼花的毒”。
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百里墨就曾经试探过我,魔鬼花对我是无效的!!!
只是,自身免疫是一回事,要将活死人变成真活人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根据SPL的研究和总结,其实活死人本身是已经死了的,只是因为机体里还有电位传导所以才能够像活着的时候那样动起来,不过,这样的它们却只有吃的本能,根本就是一群比野兽还野兽的野兽。
思前想后,将所有的可能性和变量因素全部考虑一番之后,我得出一个令自己非常悲愤兼杯具的结论:想要让已经死了的人复活,那简直就是比让女娲造人更加神话的事情,翻译成通俗用语就是:不、可、能!
男人的眼睛像是红外线针孔摄像头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比防贼更加严肃。轻轻抽了抽嘴角,我暂时掩下心中所想,微微仰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我自问没本事让死人复活,那是神的能力,不过,我可以净化魔鬼花的毒,令它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危害任何生灵和种族,也可以让所有活死生物连同它们所带之毒一起自这个宇宙消失,让那些失去身体的灵魂得到超度。”
“……!”我以为他会怀疑的反问一句,却没想到这男人只是眯着眼睛盯着我,仿佛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来考虑其话语的可信度。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耳朵根,我憋屈的瞪着眼睛,想要暴走却又不愿意再跟他产生冲突,良久,就在咱忍不住想要怒吼的时候,他才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呃……。”虽然不够干脆,但能够说出“相信”这两个字的他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便只好轻轻挠挠脸颊,尴尬的笑笑,“那个,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朋友给放了?”
菜头既然是在发现魔鬼花后失踪的,那应该是被这男人给抓了吧?
“朋友?”他微微一愣,一丝了然自眼底一闪而过,我一喜,却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笑,这个笑扭曲得吓出我一身冷汗,“你指的是杭离掣?”
“诶——?!”惊异的瞪大眼睛,我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你认识?”
“当然。”他耸耸肩,嘴角的笑竟然透出几分惬意,直觉的,我感受到这惬意下所掩盖的恨……,恨?为什么??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满脸不解。
他轻轻一哂,转身抬臂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表情,“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虽然有点不习惯他突然的温和,我尴尬的感谢一声,便跟着他而去,“谢谢,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脚步微微一顿,我戒备的跟着停下,他却再次起步向前,连头都没回,“看来三千年的时间真的很长,只有我这样的蠢材才会傻傻的记着,而你……哼~”他的恼恨太过明显,我缩缩脖子,不敢再出声,他却在微微的停顿后再次开口,这回语气里好像没那么刺骨的恨了“垠天,我的的名字……,对了,劝你最好做做心里准备,免得被你那个‘朋友’给吓到,哈哈——!”
听着那肆意的笑,我心微微一沉,刚刚才回归一点的好心情再次烟消云散,一种很糟糕的预感混着寒意自脚底升起,平稳的心突然开始无规律的狂跳起来,菜头……,难道他真的出事了?是什么样的意外能够严重到让我惊吓的地步?
冷静,冷静,这名为垠天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来路,说不定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就是在吓我而已,而且就算菜头出了什么事,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我还会怕不成。
可惜,还是那句话: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饶是自我安慰自我心理建设了N久,可是当我真正站在一座密封的铁牢前面对那混战第一高时,还是忍不住因惊惧而全身僵硬,喉咙里咕咕响个不停,几次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用手捂唇,徒劳的颤抖着身体。
菜头,我的菜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健壮的身体上仍然是肌肉结实匀称分布,但是那本该是咖啡般的健康肤色竟然变得乌青惨绿,尖锐的指甲长过半寸,根根闪着冷光,雪白的牙齿此刻却颗颗尖锐,伴随着透明的液体,竟是比猛兽更加凶狠几分,曾经令我无数次沉醉的深邃眸子里闪着赤红,赤红下是掩盖不去的嗜血般杀意。
如此陌生的眼神,真的是你吗?
菜头??
……我怔愣的望着他……望着他眼底那已经看不见倒影的红……望着他挣扎着想要弄断束缚的攻击……望着他嘶吼的恼恨……望着他……。
感受着周围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攻击精神屏障的杀气,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已经疯了!!
一只干净的手掌轻轻抬起静置于我的下颌,一滴晶莹的水珠顺延落下,男人望着手心里的那一颗水滴,讽刺的笑着,犀利的眸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酝酿着无尽的嘲弄,“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有眼泪,啧~啧~,不知道这个是否像我那些受害子民的血一样,是腥臭的,嗯~?!”
他的话很刺耳,但此刻的我却没有心情再算计下去,只是用力的吸吸鼻子,几个深呼吸压下心底的酸痛,我抬头再次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这次,咱没有再控制自己的精神力,绵延的威压如针般细密,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压迫而来,柔糯的声音冷得堪比坚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谁知道呢?”男人不在意的耸耸肩,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微微眯起眼睛,磅礴的精神力一瞬间爆破开来,直接掩盖了最初的绵延,气压的改变使得这个密闭空间里的空气产生一股股强力对流,一瞬间乍起的风吹散了我的长发,仿若实质化的能量像是最密质的磐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垠天脸色微变,我却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漆黑的猫瞳中却弥漫着空洞的杀意——
“不要逼我动手,否则,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家园和世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