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在樟树林外面的大型肉猪养殖场,已存栏八千头。水泥分栏猪圈,户外草坪活动场地,屋顶还铺上了光伏太阳能发电板。
树林里面散养小香猪,大约也有五六千头成年猪,香猪仔还不清楚,毕竟,现在正是母猪下仔的高峰期。
李勤花了半个月,才把樟树林的香猪家族一网打尽。四百来亩的树林,全部围成一间间铁网木栏,香猪爱跑、爱蹭树皮、爱吃樟树林特有的香姜根。
他利用空间在木栏内,种了一栏一栏香姜根,再也不愁抓不到它们了。
与此同时,天光村的山羊养殖基地,也和王屋湾那边会师成功。形状成条形,跨度长达四公里山林。不过,这没李勤什么事,砍树、围山、建舍等工作都有人负责,他只出草皮草籽就行。
他在这两个村住了一个来月,专门把所有的守山犬,都训成了专业牧羊犬和牧猪犬。
看到四犬一组分工协作,早上赶着猪羊进场内觅食,傍晚又赶着猪羊入栏的奇景,山里人也只是羡慕李勤啥都会的本事,并不觉得太奇怪。
因为,守山犬本就聪明,会合作上山捕猎,曾经就有过几十条狗子斗公野猪的故事。现在多了听从指定这个技能,大家都认为蛮正常的。
终于搞定了,李勤把这边的事全都移交给两个村长,又仔细地叮嘱过狗子们,这才决定回家,好久没吃到老妈做的菜,十分想念!
可是,他刚到十里亭,九叔就拦车告诉他:
“勤仔,你姑姑来啦!”
“姑姑,我有十多个姑姑,是哪个姑姑回来啦?”
李勤好奇地问,李家姑娘都嫁得蛮好的,在外面发展很不错,这不年不节的,谁会回来?
“不该来的都来了,你回去看吧,一大堆人闹心的很!”
九叔明显不想多说,仿佛说多了会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他扭过头又乐滋滋地背着锄头,去稻田放水去了。现在的稻穗低着头,泛着微黄,这时侯田里可不能太多水,多了,会烂杆倒伏的。
“好,我回去了!”
李勤揺摇头,继续开着自己的皮卡前进,他心里想着其它的事。
两个姨妈一家,都让老妈叫回来了,正挤在外婆家里住着。而二姐的婆婆,也答应下周过来帮助带孩子,自家肯定要挪出一间房子,来给她老人家住。
之前,觉得家里房子蛮大的,现在住了这么多人,就有些挤了。要不,自己搬到别墅去住?
“勤子来了!”
“勤子”
“李勤”
“表弟”
……
哇塞!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上来:
大姑一家,二子一女五个孙子孙女全来了。
二姑一家,三女一子七个孙子孙女全来了。
小姑带着一子一女,四个孙子孙女也来了。
这些亲戚,再加上媳妇女婿,一眼望过去,乌泱泱全是人。年龄最大的姑父,己经快七十岁,年龄最小的侄女儿,还抱在怀里没断奶。
感觉宽大的晒谷场,就像一个火柴盒,挤满了火柴棍子。
好一阵子的寒暄,介绍,互相扯着笑脸打招呼,才又回到堂屋里坐下来,(客厅根本坐不下!)
说来都有些好笑,李勤是今天才认全家里的亲戚们,平时过年也没见全过,好几个表姐夫、表嫂,时间太久都不认识了。更不要说侄子侄女们,有的还是满月时见过,现在都成大人了!
这一坐下来,在邻县江口县衙任职的肖大表哥,首先开口发言,官腔打得足足的:
“李勤小表弟,这回你可给山南县,赚了大脸面了!市里一把手点名表扬,山南县经济抓得好,表扬龙门旅游发展到了省城,提升了Y市的城市形象。唉呀!我当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神,问了好些人,才知道是自己家里出了真佛呀!”
“是呀!勤子,你可得帮帮哥哥们,我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弟兄。江口县地方多得是,地势平,交通方便,只要你来投资,想要哪块给哪块,何必便宜姓崔的!”
肖三表哥紧接着,助功自家亲兄长。
“江口县太远了,李勤,听说你捐了八辆校车给三龙小学。我石丘镇中学不要多了,你给我捐十辆就行!”
这是某个当校长夫人的表姐。
“勤子,别听娇姐姐的,镇里有什么好发展的,你在Y市开个校车公司,你只管出钱,我帮你打理!”
这是某个为了生皇位继承人,而丢了铁饭碗的表姐。
“头发长见证短,校车能赚几个钱?表弟,我家宾馆要装修,借二百万给我,哎,还是借五百万吧,要装就装好一点!”
这是做生意的刘二表哥。
“你们几个闭嘴!只要大哥能拉到上亿投资商进入江口,年底徐老头退了,大哥就是县高官。我们家就能在官场上立起来,那时侯想要钱,还不简单!”
三表哥生气地站起来大吼,额头上外冒的青筋,唬住了几个人,可并不是谁都鸟他:
“吼什么吼,声音大了不起呀!表弟,你别听他的,当官有什么好,现在是要有钱,你给我一千万,我那公司卖给你,不用你费一分心思,我会管得好好的,你坐等着分红就是!”
…………
一时间,场面那叫一个热闹,李家人还没说上一句话,他们先为了自己的利益,先内杠了!吵得不亦乐乎,大姑二姑齐上阵,专打感情牌,几十年前的事一件件翻出来说,说到动情处,眼泪和鼻涕齐流。
只有小姑一家在旁边坐着,默不作声,安静地单单听着!
所谓演技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
李勤不否定,当年还在李家坡时,姐弟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但事过境迁,人总是会变会改变的,当她们成功地改变门楣,跳出农门之后。恨不得把这片土地,埋在过后永不触及,恨不得没有人记得,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贫苦的农民。
大姑父姓肖,祖上曾经是肖地主家的家仆,当年少年的他,也是肖家别院的剩存者。后来跟着老校长读书当老师,当有机会调到江口时,他毫不犹豫全家迁户走人了。
那时,表哥表姐们正在上中专,谁也没有说要留下来,包括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