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已经不是洛可可第一次进到秀全中学的教师办公室了。

不过上一次洛可可来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付娟，就一个人都没有。

洛雁敏先是放好了自己的教案，然后又把洛可可带到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洛可可抬手往门口的牌匾看去——数学科。

到了一个空位上，洛雁敏便停了下来，自顾自地一边翻东西，一边说道：“你们数学老师唐老师今天下午不来上课，不过她说有样东西要给你。”

终于找到了，是几张试卷似的东西。

洛可可一看，高中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然后洛雁敏也不管洛可可接受不接受，就跟很多其他的老师那样，一副给你参加竞赛，那是你的荣光的样子。

洛可可都还没来得及说拒绝，洛雁敏就说可以走了，而洛雁敏自己，也是很快消失在办公室中。

“你就是洛可可？”

就在洛可可无语地拿着手上的试卷的时候，一个洛可可不认识的女老师，已经有点上年纪了，也是忽然问道。

“是。”

“上一次数学考试考了满分，考得不错，以前有没有参加过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呃……没有。”

“呃……”

显然女老师也是一愣。

“没关系，反正，试一试也无妨。”

待到洛可可走后……

数学科办公室中，又继续议论了起来。

“名额那么重要，竟然给了一个没参加过数学竞赛的。”

“谁让人家考了满分，你让你班的学生考个满分出来看看。”

“我只能说某人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你们听说了没，原本校领导都打算要把她给调走了。”

“按我说，本来就应该调走，你看看这几年来，她教的那些学生，那一次不是倒数的？”

“我有个亲戚，一听是她那班的，连忙就打电话给校长，说想换班。”

“她的教学水平，确实够不上我们秀中的标准。”

洛可可站在办公室门外——其实，她还没有走远。听完了数学科办公室里面的谈话……洛可可也大概明白，这些老师口中的‘她’，代表的是谁。

但洛可可倒觉得，她们数学老师人挺好的，总是笑嘻嘻的，而且也不像其他的老师那样，上完课就匆匆地离开，而是总会慢吞吞地留下来，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只是一般来说，大家都不懂得珍惜，不会，又不上去提问而已。

本来，洛可可是没打算参加这个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毕竟一来，她本就没什么经验；二来，脑瓜子转得也没有别人快，免得到时候丢脸；三来，那就是洛雁敏了，不过，应该不仅仅只是洛雁敏，相信全中国的老师都是这样，为什么这些老师在给别人安排事情的时候，就不能问问，她们这些作为学生的，愿意不愿意接受呢？直接扔给她们，这算什么！

“或许是自己矫情了吧。”洛可可暗暗地感慨了一句，然后便拿着试卷，一边走、一边看。

第一题，已经集合M，{2，5}是M的子集，M又是{1，2，3，4，5}的子集，则不同的M的个数是：。

嗨，这样的题，洛可可还是知道的，把所有可能的M列出来，数一数不就知道了。这是最直接、最笨的方法，毫无疑问，通过列举，最后，洛可可隐约得出，答案应该是7个。

但是，如果这道题目改成前面不是{2，5}，后面也不是{1，2，3，4，5}，而是{a1，……，an}和{a1，……，an，an+1，……，an+m}又会怎样！？

没错！如果这道题改成这样，那么洛可可已经懵逼了。要是非要做，那么，洛可可可能会自己随便选几个例子出来，然后看规律。

比如{2个数}和{5个数}试一次，{3个数}和{6个数}试一次，{2个数}和{6个数}又试一次，如此反复，通过一步步谨小慎微的尝试，直至试出大概的规律为止。

洛可可知道，聪明的人肯定是不会像她这么做的，所以很显然，她并不属于聪明人。

看完第一题，然后洛可可又继续去看第二题，然后再看第三题，第四题，第五题……

直至把所有习题都看完了……

洛可可不禁心想：好吧！虽然她提倡的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是这种题目，应该留给未来想当数学家的人去做，而不是她这种普通的凡人。像她这样的普通人，能算好一般的加减乘除，只要买东西的时候不会被人找少了钱都不知道就好了啊。

在习题的最后，答案的开头部分，洛可可看到了唐玉留下来的话，“比赛在两个月后，可以努力一下，拿不拿到好成绩没关系，就当是培养自己的数学思维——唐玉。”以一个潦草的亲笔签名作为了结尾。

看完了唐玉的留言，忽然间，洛可可停了下来，她想想觉得似乎也对，毕竟她就是连跑上周会国旗下丢脸的事情都做了，难道还在意参加个奥数考不及格？

想通了这个，洛可可也就不再纠结了，反而，洛可可又开始纠结起另外一件事情。

……

接下来的两天，唐玉都没有来上课，据说是老妈子入院做手术了还是什么的，需要人陪。

而高一（9）班的数学课，毫无疑问，暂时就交给了另外一位数学老师。

好死不死，恰恰就是之前问洛可可话的那个。

洛可可发现这老师说的最多的几句话就是。

“这一题的答案是什么？”

“还看不出来吗？”

翻翻白眼，一脸拿下面的学生没有办法的样子。

“赶紧想想。”

“我点一个人起来回答。”

说实话，这样的教学氛围，这样的老师，毫无亲近感可言，而且，下面的学生，更多的反而是害怕吧。一言不合就翻白眼，一言不合就喊人起来回答问题，感觉填鸭式教育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鸭子还得每天都担惊受怕。

接下来这几天……

高一（9）班全班都是战战兢兢的。不过还好！在经历了近一周的噩梦之后，秀中的学生，也是终于都迎来了他们的国庆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