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虫虫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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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玺是被一颗毛绒绒的大脑袋拱醒的。

这是熊熊子最大的乐趣之一。

平时在金枝院的时候它每天都想拱, 然而被无数人拦着,今天终于没人拦了,看到第一只喜鹊落到梅树枝上的时候, 小家伙就欢欢喜喜地开动了!

李玺眼睛还没睁开,就先了, 假装凶恶地把熊熊子蒙到了被子里。

熊熊子汪汪叫着,拿脑袋拱他, 拿爪子踩他, 用胖嘟嘟的身体托起他的胳膊,都是轻轻的。

魏禹在灶间便听到了一阵汪汪汪、哈哈哈。

李婆婆还记得李玺昨天讨喜的模样,期待地问:“可用去喊小郎君起床?”

“不用。”魏禹笑, 盛了一碗香浓的鸡汤, 拿了把生火的大蒲扇, 端到正房下,对着窗户缝扇了扇。

紧接着, 就听到屋内咚的一声,李玺从床上跳了起来,“是不是要吃饭了?我闻到了鸡汤味!熊熊子, 走,去吃饭!”

魏禹笑, 妥了。

李婆婆得眼睛都没了,“还是阿郎有子。”

李玺从屋里冲出来, 熊熊子紧随其后。目标是灶间, 中途被魏禹拦住, 洗脸刷牙整理衣裳。

一边被照顾,一边毫不客气地提要求:“面要两碗,一碗带汤的, 一碗用肉沫酱拌的。要大碗的,比上次的碗大才可以。还有面汤,汤里加上绿色的小葱圈,我已经知道什么是葱了,待会儿就去拔……”

他说一句,魏禹就应一声,熊熊子不想落后,跟着汪汪叫。

李氏老夫妻一个扫院子,一个收拾灶间,脸上皆露出欣慰的。

魏家偏院的清晨很、不,应该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热闹过。

睡得饱,起得早,吃得香。

极美极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临近出门,李玺才发现刚刚卯初一刻,放在平日,他还在懒洋洋地赖床。

可是今天,不仅吃到了热腾腾的鸡汁面,背了一首诗,还看着俊美的魏少卿舞了一套剑,充实得像是过完了整个上午。

感觉自己成了人生赢家。

李老汉给两个主子牵出马,打开门,往一瞅,险些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家大门外,数十y府兵排成两列,雕花马车停在中间,足足八位女使站成两排,托衣裳的,拿佩饰的,还有端着盆,挎着竹篮,带着干花瓣和小点心的。

无花果站在最前面,嘻嘻道:“奴伺候阿郎梳洗更衣。”

“不用了,已经洗过了,衣裳换了,饭也吃了,直接去学宫吧!”李玺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显摆魏禹给他准备的衣裳。

无花果机灵地吹了一波彩虹屁,把李玺和魏禹都夸了进去,完了一挥手,女使退下,府兵上前,拥在李玺身后。

李玺翻身上马,朝魏禹挑了挑眉,“比比?”

“十字窄街不可纵马。”魏爹训完,到底不忍心,又加了一句,“到了天街再比。”

小福王朗一声:“走着!”

于是,经典的一幕重现了——

熊熊子在前面开道,数名府兵紧随其后。沿街百姓纷纷退散,小福王骑着马飞奔而来。

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他一个人,旁边多了一位高大俊美的魏少卿,骑着枣红马,护在他身侧。

以往李玺都是踩着点进学宫的,一路坐着青牛车到课室,没人拦。

今日来得早,到了延喜门看到许多车马停在那里,各家郎君贵女落马下轿,步行入东宫。大伙说说,热热闹闹,还挺新鲜。

李玺目光灼灼地看向魏禹。

魏禹瞧出他的心思,道:“去吧,我需得从承天门入,见过圣人再去学宫。”

李玺嘻嘻地挥挥手,“那就上课见啦,我还想听你讲‘一个老师和他的七十二个学生’的故事呢!”

魏禹笑,没应声。

今天是讲不了了,会有一个惊喜着小福王。

或是惊吓。

李玺下马,想和郎君们一道步行进学宫,刚转过延喜门,冷不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祖母并未禁止我进学宫,你们这般阻挠是何意?”

是柴蓝蓝。

李玺下意识瞅了一眼,瞧见柴蓝蓝被四五个健壮的婆子围着,似是要将她“请”回车上。

柴蓝蓝色不大好,妆容衣裳也不如往日精致,像是出门时很匆忙。

李玺冷不丁想起前两日李木槿的,说是柴家有意把柴蓝蓝送进宫,怕柴阳阻止,还故意把他遣去了洛阳。

啧!

李玺最看不惯这种恶心事了,把小娘子当什么了?瓶瓶罐罐吗,想送谁就送谁?

路见不平,汪汪相助。

“熊熊子,上!”

熊熊子早就准备好了,汪的一声冲过去,把那个看起来最凶的婆子撞倒在地,紧接着把柴蓝蓝护到身后,呲起尖牙,冲着其余人呜呜低吼。

——别问它是怎么分辨谁好谁坏的,它不会分辨,只会挑着最好看的那个保护。

柴蓝蓝反应很快,立刻提起裙摆,躲到李玺身后。

婆子们壮着胆子冲过来,李玺把王府腰牌一亮,直剌剌怼到她们鼻尖上,“冲撞亲王,以下犯上,砍你头哦~”

几个婆子相互看看,在迟疑。

柴蓝蓝厉声道:“见了福王还不行礼,不要命了吗?还是说,你们以为有人敢冒充福王?”

婆子们这才露出惊惧之色,躬身屈膝。

李玺啧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带着柴蓝蓝进了学宫。熊熊子甩着尾巴跟在后面。

柴家仆从不甘心地对视一眼,到底没敢跟上去。

柴蓝蓝舒了口气,向李玺致谢。

李玺摆摆手:“我不是有意帮你,就是瞧着那几个恶仆不顺眼罢了,让我家熊熊子玩一玩。”

尽管如此,柴蓝蓝还是再次屈了屈膝,满怀感激。

向来骄傲的人,突然这般模样,李玺挺不是滋味,“今日碰见熊熊子是你运,明日、后日怎么办?”

柴蓝蓝轻叹一声,道:“我不是来学宫的,原是想进后宫见柴才人。”

不然,那些婆子们也不会百般阻拦。

李玺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柴蓝蓝说的这个“柴才人”是谁——二皇子的生母,一直住在偏宫,几乎被人遗忘的柴家庶女,柴蓝蓝的堂姑。

“你想请柴才人帮忙?”

“她能帮上什么忙?”柴蓝蓝的语气并非轻视,而是悲凉,“只是想问问,圣人对柴家的态度有无缓和。”

若有,她就极有可能被选为宫妃;倘若没有,她才是安全的。

李玺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你有子进后宫吗?”

“没。”柴蓝蓝咬了咬唇。

李玺:“……”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起得早,就进宫看看祖母好了。”李玺别扭道,“千万别谢我,我可不是为了你。”

说完,挥挥衣袖就走了。

柴蓝蓝看着他的背影,原是想笑的,却禁不住滚出泪来……

长乐宫。

李玺把魏禹这个人和他做的鸡汁面大夸特夸了一番,还拍着胸脯承诺,明天就让他来长乐宫,亲手给太后做鸡汁面。

哄得太后笑了好一会儿,才步入正题:“祖母啊,我想纳个侧妃。”

太后险些把茶喷出来,“你这正妃还没进门呢,怎么就想着纳侧妃了?”

“这不是看对眼了嘛!”李玺抠着腰带,心虚道。

太后惊奇极了,“又瞧上哪家小郎君了?”

李玺嫩脸一红,“祖母真会说笑,孙儿怎么可能看上小郎君,当然是小娘子了。”

太后更惊讶了,“哪家的?我可见过?”

“见过吧,就是那个柴蓝蓝。”

太后当即笑了,“你呀,小机灵鬼。”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李玺的意图,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你就别想了,别说你,就是你二哥,你伯父,都不可能娶柴家的女儿,更别说是嫡女。”

李玺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太好了。”

太后挑眉。

李玺连忙改口:“哦,我是说,这可真是太遗憾了,娶不到心爱的小娘子进门,孙儿只能赖在祖母这里吃顿御膳,平复一下悲伤的心情了。”

太后没绷住,被他逗得出泪花,“你啊,小时候没少跟柴家兄妹打架,这时候还想着帮人家,跟你母亲一样心软。”

这下,惊讶的换成了李玺。

长这么大他都没听过太后夸杨氏,这是破天荒头一回。

窦青苔轻咳一声。

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扯了两句别的,转移了李玺的注意力。

回了学宫,柴蓝蓝正在男学和女学之间的那片垂柳荡边着。几个小娘子陪着她,其中还有李木槿。

李木槿最沉不住气,提着裙摆冲过来,一迭声问:“怎么样怎么样,祖母怎么说的?”

李玺扬着眉眼,道:“祖母说了,柴家女儿永远做不成咱们小伯母,不会嫁给李家任何人,死了这条心吧!”

李木槿眼睛一亮,欣喜地看向柴蓝蓝。

小娘子们同样高兴,惊喜地扯着柴蓝蓝的衣袖,“蓝姐姐可听到了?这下不用担心了!”

柴蓝蓝表情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

李木槿好奇道:“你是怎么问的?祖母就这么轻易告诉你了?”

“啊,这个嘛,”李玺清了清嗓子,边往后退边说,“我跟祖母说我可喜欢柴表姐了,喜欢到想纳她作侧妃……”

柴蓝蓝怔了怔,表情渐渐变得很危险。

“那什么,魏夫子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柴表姐,不用谢哈!”李玺拔腿就跑。

“李玺!你死定了!”艳若牡丹的小娘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李玺大笑着跑远了。

熊熊子甩着尾巴,晃着耳朵,欢快地跟在后面。

上午是小课,任教的是魏禹。

李玺推开门,脸上的意尚未褪去,张口就喊:“书昀我跟你讲一件好玩的事,我跟祖母说要娶柴——咦?”

“娶谁?”

郑孞跪坐在案前,手边已经摆好了笔墨书册,每样东西的位置像是拿尺子量过的。

“书昀兄呢?”虽然见到心上人挺开心的,但小福王此刻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书昀兄。

“在学宫要叫魏夫子。”郑孞教训道。

李玺哦了一声,改口:“魏夫子呢?”

“他回大理寺了,从今日起我为王爷授经。”

李玺眨了眨眼。

心上人给他上课,这原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呢?

虽然心里怪怪的,还是老老实实坐下,听了起来。

郑孞的授课风格和魏禹大相径庭。

魏禹更偏向于“探讨式教学”,教授内容随着李玺的心情和状态随时调整,今天李玺想听《诗》,他就从国风讲到雅颂;明日李玺想听他唱歌,他就要求李玺背《相和歌辞》,背一首唱一首。

看似每天玩玩闹闹,实际大半月下来,李玺已经把“五经”都学了个遍,乐府诗算是额赠品。

最重要的是,李玺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不讨厌学习了,空空荡荡的脑袋存了许多知识。

然而,到郑孞这里就不成了。

“魏夫子当真纵着你,如此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何能学好?”

李玺小声嘟囔:“书昀兄教得挺好的。”

郑孞敲桌子,“我是在说他吗?”

“是在说我。”李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啪——”

郑孞拿戒尺抽了下桌面。

李玺吓了一跳,猛地坐直。

原本有点生,然而,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郑孞那张美得仿佛谪仙般的脸,又忍不住原谅了他。

郑孞看着他和长姐肖似的眉眼,总是忍不住心软,然而想到他的前程,还是硬下心肠。

“从今日起,一切听我安排,五月学《诗》,六月学《书》,七月学《礼》,八、九、十三个月通读《春秋》,此后数月反复温习,明年二月下场考试。”

“咳、咳咳……”

李玺呛到了,“郑哥哥,你该不会说,让我去考明经科吧?就我,能考上?”

“只是试试,权当练习,没指望你能考上。”郑孞淡淡道。

切~

李玺心里闷闷的。

换成书昀兄,一定会说,福王天资聪颖,你一下场,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想到魏禹平日里说的那些俏皮话,李玺忍不住笑起来。

又是“啪”的一声。

郑孞肃着脸,“不许走神。”

“哦。”李玺不情不愿地翻开书,脑子里想的却是魏卿。

郑孞很苦恼,满心的恨铁不成钢,全程控制着火气,才没把戒尺敲到小甥那颗卜楞来卜楞去,就是不肯好好看书的脑袋上。

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甥舅二人双双松了口气。

李玺去夫子们的休憩间找魏禹,没看到人,想着散学之后去大理寺堵他,问问他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教他了。

最好把他骂得愧疚难当,乖乖给自己做鸡汁面。

下午是大课,郎君们聚在一起上,今日刚好轮到郑孞讲器乐。

李玺吃了一顿饭,心情已经好多了,懒洋洋地坐在后排,支着下巴瞧着心上人。

唉,太严肃,太古板,十分无趣。

如果不是长得好看,大概早就不喜欢他了。

郑孞再再再一次逮到他走神,忍无可忍,把他叫起来,“福王,你来说说,方才我讲了什么?”

李玺一半脑子在走神,另一半脑子在听课,“郑夫子方才在讲琴,说真正的爱琴之人会把琴当成好友,甚至伴侣。还有人因为琴毁了自己活不下去——我觉得有点傻。”

郑孞皱眉,“此话何解?”

李玺嘻嘻一,道:“琴毁了再买一把不就得了,平康坊乌木局,贵的贱的长的短的,要多有多,干嘛把命都搭上,不是傻是什么?”

这一出,郎君们哈哈大笑。

郑孞却怒了,黑着脸踱至李玺跟前,“伸手。”

李玺嘻嘻,“伸就伸,你还舍得打我呀?”

啪!

啪!

啪!

结结实实的三下。

嫩白的手心登时红肿起来。

喧闹的课室鸦雀无声。

李玺傻傻地怔在那里。

郑孞抓着戒尺的手垂下去,隐隐发颤。他的心在疼。

李玺呆了片刻,突然冲出去,骑上马,跑出承天门,一路狂奔来到大理寺,一头扎进魏禹怀里。

“我对郑哥哥的喜欢大概是错觉。”

“你说得没错,我们俩根本不合适。”

“啊,是吗?”魏禹挑眉,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这可真是……”

太好了。

不枉他硬下心肠,把早课让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一更!今天还是有三更哦!

二更大概要到【19点左右】了,宝宝们别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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