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坠海的修士们逃走,结丹期海族妖兽掀起一道道如锅盖般的海浪,层层叠叠扣下,部分修士刚逃到海面,又被海浪卷入海底,然后被妖兽合围击杀吞食。
采芸娇一脸无辜的叹息道:“不幸言中了。”
禹飞知道她不关心那群人的死活,但是他不行,虽说没责任,又有守卫岛屿的任务,但是同院学员被肆意杀戮,还是无法坐视不管,当下招呼小队成员,纵身飞起,朝出事地点疾驰而去。
禹飞看向那鱼骨状的兵器,向孽玄询问了一下,眼神一凛,果然是灵器!一个限制元婴修士上场的军演,竟然出现了灵器!
大部分元婴修士都购置不起的灵器居然出现在了一个结丹修士手中,除了他本人,这还是头一回看到结丹修士持有灵器,这足以引来元婴修士杀人夺宝的。
此时森罗院的老师和管理,已经冲到了战场上方,却被海族妖兽给拦了下来。
巢开愤怒的问道:“你们海族什么意思?动用灵器,莫不是想来一场战争!”
一只剪齿鲨模样的人行妖兽笑道:“曹院长,稍安勿躁,我们可没有违背规矩,没有派出结丹期以上的修士”。
“至于灵器,事前没说不可以用吧?何况你们派来的修士中不也有人拥有灵器吗?总不能因为森罗院是这飘渺行第一势力,就只许你点灯,不许我放火吧,这道理说不过去吧?”
此时另外一头海族妖兽问道:“剪汀,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动用灵器?这是你们老祖的意思吗?”
剪汀笑着回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剪全这孩子,前阵子刚从老祖那获得这件阴风骨,不曾想这么快就学会使用了,而且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真是过意不去啊。”
几个海族听后惊疑不定,这事牵扯的大了,灵器虽然没被禁止,但却可以让结丹修士爆发出元婴修士的一击,所以那浮空岛才瞬间没了,因为一开始他们打造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会面对来自超越结丹力量的攻击。
用灵器击败森罗院,获得这次军演的胜利,其实就是在违规与不违规之间反复横跳,人家要找茬那就是违规。
只是这个举动是那个剪全自己的想法,还是剪齿鲨一族化神老祖的授意?众人不敢确定,纷纷向自家老祖询问,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可能引起两族战争。
巢开看着下方在血水里抵抗的自家修士,愤怒的威胁道:“你们这是刻意钻规则漏洞,蓄意挑起战争。”
剪汀忙不迭摇头道:“曹院长,可别这么说,我们剪齿鲨一族胆小怕事,哪里敢挑起两族战争?定是剪全那孩子自作主张,这才闯下祸事,要不我们现在叫停军演?我把剪全那孩子叫上来,交由贵院处置。”
巢开眸子变得愈发阴冷,显然动了真怒,若是主动叫停军演,那森罗院可就真是颜面扫地了,若是不叫停军演,以现在的状况恐怕要损失惨重。
而眼前的剪齿鲨妖兽,话里话外以退为进,又没有违反演习规则,反倒让巢开处处受肘。
此时在不远处,那头覆海龟和蛇头鱼也看的惊疑不定,纷纷询问剪齿鲨一族的老祖是什么意思?海族现在可没有打算和人族开战,若是将这些森罗院的年轻一辈都关在海底绞杀了,那这个梁子可就大了,根本不是道歉几句或者赔偿能够解决的了的,唯有战争和流血才能抚平。
而后者只是打了个哈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倒像是在拖延时间等军演战场出结果。
唯有那金轮碧水猿嘴角不经意的冷笑,与不与人族开战,岂能由你们说了算?我大老远跨越星河而来,可不是来听你们打哈哈的,左右逢源,互不得罪?想想就可以了,世上哪有两全其美之事。
就在森罗院和海族高层举棋不定,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一座黑白二色的高塔突然出现在战场,眨眼之间就变成千米之高的巍峨巨塔,一个白衣黑边的青年,立于踏顶任由海风鼓动衣衫,掐诀单吐一个字:“镇!”
顿时塔底照射出黑白灵光,笼罩下方海域,将所有的海族妖兽瞬间镇压,无法动弹。
禹飞向下方修士喝道:“所有森罗院学员出海入塔。”
正在海底挣扎的森罗院学员,听到这声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全力窜出海面,不过出于谨慎,并没有进入七绝玲珑塔,而是远离战场,安定心神。
部分修士见海族妖兽无法动弹,跑了一半,心一狠竟然折返想趁此机会展开杀戮,却被禹飞一同镇住。救人是一码事,杀妖是另一码事,趁妖兽无法反抗时屠杀,算什么东西?
就在大部分人族修士都逃出去的时候,那柄鱼骨状兵器,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正中七绝玲珑塔,塔身顿时左右摇晃,所发出的灵光也黯淡下去,让海底的妖兽得以顺利行动。
禹飞向下看去,只见一头剪齿鲨族,缓缓从海底浮出,立于海面看着禹飞,嘴角挂着兴奋的笑意。
禹飞见此对孽玄说道:“这个灵器就交给你了!我下去会会他的主人。”
孽玄点头,让禹飞放心离去,他自会限制这把灵器。
禹飞落于海面看着眼前的剪齿鲨,又看了眼海上漂浮着的尸体和层层叠叠被浪花搅动的鲜血,冷声道:“你倒是玩舒服了,不过我很不舒服,这海里的亡魂需要你来祭奠。”
那头剪齿鲨咧开嘴角笑道:“巧了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玩玩?”
禹飞拿出五龙金剑,凛声道:“好,玩玩。”
此时海里传来一声呼救:“禹道友,我们还被困在下面,先救我们出去。”
禹飞向下看去,呼救的竟然是指挥中心的那一群人,心中不悦。怕我建功,不让我参战的是你们,向我喊救命的,怎么还是你们?
当下反问道:“刚才不是喊了跑路吗?我前后争取了近十秒,那么多学员都跑出去了,你们怎么还在下面?”
那群指挥中心的人回道:“我们是指挥,肯定要等其他学员逃了之后才能走啊。”
禹飞听后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处处防着老子、坑老子,还想借老子的花献佛收拢人心,是可忍孰不可忍,丢下一句:“没时间,不救!能逃逃,逃不掉就死下面。”
那群指挥中心的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对他们这般说话,随后怒道:“我们都是指挥中心的人,你有义务救我们。”
禹飞顿时被气笑了,为了活命,舔着个脸,鼻子出气骂道:“义你 妈的义,我又不是你爸爸,凭什么要救你们?”
对面那头剪齿鲨嘴角抽搐也愣了一下,咋和传闻中不一样嘞?这暴脾气,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传闻听一万遍也不如实际看一眼,这厮原来不是善茬。
那群指挥中心的人听后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曾几何时受过这般羞辱,顿时也怒道:“我们以军演指挥的名义命令你,优先救我们出去。”
禹飞戏谑道:“我要是不救呢?”
指挥中心的人带着冷讽道:“不救那就是违抗军令!”
禹飞呵呵一笑:“所以呢,你要跳过来打我吗?”
说完不再理会指挥中心那群人的威胁怒骂,而是转身对那头剪齿鲨说道:“抱歉,被一群沙雕给耽误时间了,现在就来杀你。”
那头剪齿鲨笑道:“真是有意思,这暴脾气我喜欢,若不是种族对立,都不忍心杀你了。”
禹飞嘲讽道:“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会醉成这样,杀我,谁给你的勇气?”
说罢,挥出一道剑光劈波斩浪,直朝那剪齿鲨而去。
那剪齿鲨见剑光分海而来,不慌不忙,将手伸向嘴里拔出两颗锋利的尖刺牙齿,随后双齿一架拦住禹飞剑光,再一用力推向别处,斩起十几米高的浪花消散不见。
禹飞见此也不在乎,本就是随手一斩,打个招呼而已。
随后脚下用力一踏,激射而去,一道斜浪水花溅起,足有四五米高,又在水面划出一道水线,转瞬就抵达了那剪齿鲨身前,当空一剑斩下。
那剪齿鲨再次举起双齿,交叉而上,硬接禹飞强力一斩。
剑齿交戈,爆发出闷雷声响,顿时灵力成波四射而去,那剪齿鲨脚下一沉,海水被四散排开,激起近十米高的海浪,涌向四方。
灵力交汇冲突,四散而射,击中海面,炸起数以百计水柱,各高四五米,混杂了血水,白里透红。
禹飞认可了这份力量,自报家门道:“人族,禹飞。”
那剪齿鲨也咧嘴回道:“剪齿鲨族,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