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飞见她们妥协,也松了一口气,闹僵了也不好,难以达不到自己的目,“我的条件刚才已经说过了,让我救些人和打个劫。”
“想必现在还活着的人只有部分筑基后期修士和结丹修士了吧,我也不为难芸娇仙子,我只要他们活着就好。”
采芸娇哀怨道:“被捏了要害,你说啥就是啥了,就依你让他们活着。至于这打个劫?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想抢劫我?劫财可没有,芸娇除了人,什么都没带来。”
禹飞轻咳一声,带着几分尴尬道:“我瞾盟的人想进来办点事,你的阵法不要针对他们。”
采芸娇点头道好,只是不明白这和打劫有什么关系,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诧异的看着禹飞,见他那尴尬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打劫指的是什么。
一时间笑弯了腰,红色的裙摆轻轻舞动,单手指着禹飞难以自控。
就连夜叔也着实吃了一惊,忍不住轻噫了声,这传说中的救世主还好这口,看不出来啊,居然这么不在乎面皮。
不过转念一想,明明这么高的名气了,还能拉下面子来干抢劫的事,此子还是少惹的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是恐怖。
禹飞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那采芸娇才收敛起笑容,连道了三声好。
禹飞见她答应下来,便朝瞾盟驻地方向发射了一颗明亮的信号弹,随后寻了块石头,用术法轻轻擦拭干净,坐了下来。
采芸娇见此,在禹飞旁边也寻了块石头,擦拭干净,放下裙摆,柔夷托腮,媚眼含羞的看着禹飞。
禹飞撇了一眼,知道这鬼道妖女和那魔道妖女并无二致,时常魅惑人,也不管他能不能成,反正不成也不损失啥,成了就多一个炮灰,榨取完利益后扔掉,这在修真界是老少皆知的事。
他们这些漂亮女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渣女,就连森罗院的老师们都时刻提醒着要提防那些漂亮女人,尤其是鬼道、妖道和魔道的,魅惑人心蚀人骨,三年吸成白头翁。
所以禹飞尽管看到了她的传情双目,却不为所动,只是静心打坐,监视着她和那老者,当然还有那漆黑的门户。
只要他们不异动,那彭古他们进来洗劫,问题就不大,如果自己贸然离开,他们突然启动阵法针对瞾盟也来不及阻止了,还是在门户这里盯梢的好,就是这鬼女在旁有点尴尬,打不打能,骂想来也是骂不过的,颇为无奈。
却说彭古这边带领瞾盟成员一直在鬼域外边等着,心里焦急啊,里面全是财富,却不能擅闯,默念着希望禹飞顺利,能快一点。
等了许多时,忽见一颗信号弹冉冉升起,耀眼的白光刺破鬼域的黑暗,传达给了瞾盟众人。
彭古一拍大腿腾地坐了起来,招呼瞾盟成员道:“都给我麻利点,或许很快就有调查的人来了,然后消息传开,紧跟着就会有一群胆大的蜂拥而入,那时候就是很麻烦了。在那之前给我迅速打扫战场,少于一百枚的罚酒,超过三百枚的重赏,敢私藏的盟规处置,给我冲。”
话音落下瞾盟一百来人,一人揣着一个蛇皮袋冲入鬼域,却没有丝毫的喊杀声,只有脚步疾驰的飕飕声,溅起尘土飞扬。
不多时,瞾盟成员的洗劫行为,就让鬼域内响起了怒骂声:
“你们瞾盟的要不要脸皮?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死人的戒指,联盟规定了,战争未结束前不允许私人打扫战场。”
“你们这种无耻的强盗行为经过禹飞阁下同意了吗?你们这是在丢他的脸,给他抹黑。”
彭古笑着回道:“不好意思,你们联盟的规定与我们无关,我们没加入这次捉鬼联盟,至于抹黑什么的,关你屁事!”
百来人完全不顾及他人的谩骂和威胁,自顾自的打扫战场,疯狂收割戒指,扔进蛇皮袋,就和那凡人在河边捡螺蛳一样,脸上的笑容挤在一起,长时间不变,都快僵硬了。
不过这在捉鬼联盟修士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那嘴角的笑更是恶劣的扎眼,当下又气又怒又无奈,上去打吧,自己本来就受了伤,还要抵御鬼气侵袭,战力所剩无几。
想跟着一起捡吧,偏偏加入了捉鬼联盟,有约在先,不敢去捡,被举报会被修真界拉入黑名单,甚至连自己背后的宗门、势力都嫌弃自己,毕竟谁都不想在自己拼命的时候,所谓的队友却在背后捡戒指,这搁谁能忍?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瞾盟成员兴冲冲的打扫战场,他们那脸也不知是羞臊红了还是兴奋红了,一个个眼里放光,疯狂洗劫。
尤其是那个袋子!也太明目张胆、不要面皮了,那一个蛇皮袋可以装上千枚戒指吧,这不是一丢丢的贪心啊,是指望联盟这十万修士全部战死吗?忒歹毒了!
一个个见阻止不了,气愤交加,纷纷破口大骂瞾盟成员是无耻、下流、贪婪的恶徒。
随后又见瞾盟成员不会被鬼气影响,也就是说着阵法默认了他们是自己人?
纷纷质疑瞾盟是不是和鬼修是一伙的,甚至公开辱骂瞾盟背叛了人族,污言秽语不堪。
彭古生气了骂了回去:“要是一伙的,你们现在就死了,有命在老子面前谩骂?再吵我丢掉戒指不要开始杀人!”
一群残兵败将顿时吓得偃旗息鼓,还是保命要紧。不过虽然嘴上不说了,但背里一个个偷偷将瞾盟背着蛇皮袋洗劫战场的一幕拍摄下来储存好,单等外界发现这里的不对,然后派人来解救他们。
等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渲染一波,将这事闹大,让所有人对瞾盟质疑责难,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憋屈,还有那心里快压抑不住的羡慕妒忌恨,数以万计的储物戒啊~这比一些普通宗门都要富有了。
却说禹飞这边,采芸娇始终有一句没一句的撩拨着,禹飞偶尔回两句。
那俏佳人衣摆随风摇曳荡人心魂,一双白嫩脚丫露在外面,时不时点两下,媚眼盯着禹飞面庞,似有情意流出笑问道:“岂不说你这么大以来,还没牵过女孩子手?”
说完伸出她那微微泛着冷意,但却美的像艺术品的玉手,道:“来,试试,我虽是鬼修,但到了结丹修为,质感与常人无异哦。”
禹飞小脸微红,撇过头去不看她,心中默念那清心凝神的口诀,镇定自己不被鬼女蛊惑。
采芸娇也不介意他的冷漠,又撩拨了一会,看向远处道:“时间差不多了,有修士进来探查了,我们要走了。”
禹飞心中算计了一下,恐怕瞾盟那边也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好,随后发射了一颗信号弹让彭古他们集聚过来。
那采芸娇缓缓起身,用常规的通讯给众多鬼修发了信息,这鬼域不屏蔽她的信号和神念,无需用信号弹这种传统的方式。
没多久,陆陆续续有鬼修汇聚而来,约摸着百来人。
禹飞心中自是明了,剩余的鬼修肯定不止这么点,但其他的想来都被采芸娇给舍弃了,而且这通道估计只能承载百来人,多了也带不走。
所以那些为这次行动聚集而来战斗的鬼修,还是一样成了棋子和炮灰,狄安的选择是对的,他们那种筑基修士不适合参与到这种阴谋算计中,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当然这不是禹飞关心的,他的同情心还没泛滥到这种地步,只是确认心中的猜想罢了,回神看着鬼气门户赞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临时搭建的传送阵可以一次性传送上百人,这阵法当真有些门道。”
采芸娇笑着回复:“阵法确实有些门道,是当初人鬼大战时用来屠戮我鬼修所用大阵的分支,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鬼修体质特殊。”
禹飞好奇道:“这个怎么说?”
采芸娇招呼众鬼依次进入鬼气门户,解释道:“寻常修士传送时,收取单个人的费用,即使是孩子和灵宠也是如此,但是却不会多收器灵的费用,也
不会收驭鬼型修士所控鬼魂的费用,因为传送阵最主要传送的是肉体,最麻烦的也是肉体,能量的消耗,阵法的维持和设计都是为了保持肉体不坏。”
禹飞点头明悟:“所以这传送阵其实不足以传送百来人,但如果是传送百来只鬼的话,却是足够了。”
采芸娇点头笑道:“是这个理,鬼修的体质和活人有很大区别,这也导致战斗方式千奇百怪,独树一帜,例如我的血雾就是,希望公子能抽空了解一下,兴许有一些有意思的发现呢。”
禹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多学习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待众人都进去后,采芸娇莞尔笑道:“这天下之大,以公子的身份,尽可去得,有空来我阴灵地界坐坐,喝杯酒水,我亲自招待你。”
禹飞看了眼手中青伞道:“会的,我很快就会去阴灵地界走一遭,到时候还要劳烦芸娇仙子接待了。”
采芸娇惊疑了一声,不确定的问道:“公子这般会敷衍人?”
禹飞微笑摇头,回道:“肯定是要去的,而且很快。”
采芸娇眼里露出一抹异彩,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施了一礼,这还是她头一回行那女子礼节,让禹飞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有刚才那一句不合身份的叮嘱。
采芸娇没有解释,走向黑色门户,那白净的脚丫刚踏入一半又回头对禹飞道:“剩下的修士我按你说的,让他们活了下来,但他们活着的方式可能不如你所愿,有那么一点点变化。”
禹飞勾起一抹笑意:“不,正如我所愿,我喜欢这一点点变化。”
采芸娇直接被这话惊呆,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剩下的半只脚丫子久久无法抬起,她看着禹飞,眼前的青年一抹淡笑挂在脸上,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耍的那小手段,可是不仅没有揭开,也没有阻止,为什么?
难道他和我有一样的目的?还是他也讨厌人族?或者另类到为鬼修考虑?又或是他也在图谋着什么?
采芸娇看着禹飞那人畜无害的面庞,成为鬼修后,她第一次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了,完全看不透眼前的青年。
禹飞见其呆滞的样子,平静的叙说道:“莫要想多了,我只是在寻找答案,以期解决心中的疑惑罢了,与你们鬼修的利益无关。”
采芸娇不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是什么,要找寻的答案又是什么,以至于让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默认自己的行为,甚至在推波助澜?
再联想到他救世主的身份,采芸娇愈想愈怕,这个青年谋划的恐怕比自己大得多。
但是却做得不漏痕迹,不,根本就没做,他只是在看戏罢了,甚至还尽力保全了一部分修士,不管怎么调查,鬼域中修士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场智斗看似是我利用了他,实则是他反过来利用了我。
采芸娇思略及此,虽然心中害怕眼前的男子,但眸子的里的爱意却不加掩饰,又带着一丝希冀道:“我在阴灵地界等你,这世上如果有人能帮到我,恐怕也只有你了。”
说罢进入黑色门户消失不见,稍过几许,黑色门户开始溃散,十分钟后,化成了精纯的鬼气,向四周蔓延。
禹飞拿出七绝玲珑塔,放大到一千米,掐了个手决,七绝玲珑塔开始如鲸吞一般,疯狂吞噬着精纯的鬼气。
禹飞看了一眼自语道:“这么庞大的量,万福一段时间内不缺鬼气修炼了。”
随后又看向远方,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喃喃道:“马上有好戏上演了,我得找个好一点的看台看戏,顺带唱两句,推波助澜。”
禹飞抬头确认了下,鬼域大阵果然随着采芸娇的离去撤掉了,于是通知彭古道:“把联盟的直播设备搬来,我要给这场热闹添把火,把那些自以为是掌控世界的人,放在油锅里过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