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工程 ()”!
“一个月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余生嘟囔着雷克这句话,原本疲惫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他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雷克。
他能够意识到,这句话的意味着什么。
这将意味着,雷克背后的那个组织,那个宣称要建立新世界的组织,要在这个月中有大的动作。
他们中必定一群像雷克这样顶尖的科学家,如果他们想要搞什么阴谋,必将是让整个天翻地覆的大阴谋。
余生原来以为那个号称“新世界”的组织,只是一群科学堕落者,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在这里呆够了,想要能够回到外面世界的自由。
无非是一群科技底层的人或者干脆是欢乐街上已经放弃研究科学的人组织起来,躲过阿云监视的眼睛,就像李刚一样,偷一些这里纸质的科技资料,然后聚集起来,形成一个足有吸引人的科学技术资源,想办法找人带到外面去,找一个组织,或者想要这些科技的国家,来“光顾”未来之城,“解救”他们这群被“囚禁”的人,从而重新去融入外面的日新月异的世界。
或者更极端一些,就会像恩特朗所说一样,用这里的科技去武装一个国家,去成就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然后统一这个地球世界,不惜用战争的方式,然后构建一个新的世界。
但是,即便是他们的想法足够极端疯狂、发动世界,也只是一个在未来城里躲躲藏藏的一群毛贼罢了,当未来之城警卫局将正义的光芒照向他们眼睛的时候,他们将不堪一击。
更何况,他们的组织中还混入很多像刘静秋这样的卧底,想必不出几日,他们就会被彻底从黑暗的角落里揪出来。
而当跟着雷克去参观他的人体冰冻实验之后,面对雷克这样一个能够在地球上建造出土卫六星环境模型的超强科学家都是那个组织中这个事实的时候,余生才意识到这个组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那么简单,就不可能能够让六名科学家的脑袋就那样毫无痕迹地爆炸掉。
现在,当知道雷克在6年的时间中,将那张《宇宙之门话题讨论成员名单》上48个都在合乎情理的情况下冰冻在一个个液氮罐中,余生再想到这个组织,都不由得浑身打个冷战。
想要在6年之内,让48名思维缜密的科学家去心甘情愿地的去参加雷克的冰冻试验,不可能是雷克一个人发一篇将实验成功率高估到2.3%这样伪论文就能够做得到的。
一定有很多人,多到形成像我们生活圈一样的网,他们互相接应着,相互密谋着。
或许会假装是你朋友,或许是你的同事,甚至可能会是你的亲人,是你爱人,是你去欢乐街上吃饭的是小店老板……他们像一面将目标人物围在中间的墙。
他们会用各种冷嘲热讽的语言和行为,将一个又一个目标科学逼上绝望的境地,然后,让雷克的冰冻技术研究的信息成为这堵墙的唯一缺口。
雷克的一句“人体冰冻技术有2.3%的几率,让我们在生命在时间中变成一颗石头,能够带着我们度过时间的长河,到达未来的彼岸。”就像让一个蹲在四面高墙冰冷牢狱之中的人看到窗子里照进来的温暖阳光。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这缕阳光是他们看到的唯一希望。
而越是绝望之人的选择越是会义无反顾。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缕阳光是零下196摄氏度的冰冷,冰冷到他们每个细胞中的水分都化作冰晶利刃,刺破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即便是以后细胞克隆技术再发达,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完整的细胞来可以让他们“复活”。
他们选择了向死而生,只是不知道,这里只有死没有生。
余生想着想着额头上就渗出汗珠来,就连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现在他才意识到,刘静秋写在他西装领子上那句“他不一个人”有着多么大意义。
如果真如自己现在所想的,这个组织用“人群”制造成了这些科学家身边的“生活工作圈”,然后有预谋的将他们导向到雷克那里冰冻起来。
就像雷克口中所讲得那个29岁的天文物理学家阿布利·维斯,他认为宇宙本身就是一个生命,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只不过是它的一个细胞,太阳只不过是为这个细胞提供能量的那个线粒体。
而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他身边的科学家都会微笑着冲他摇头,没有人会同意他的观点,没有人会支持他的想法。
他所面临的是周围人所有人的嘲讽。
这并不是他的想法没有一点可能性,也不是他周围的科学家和朋友们真的没有一刻没有在听到他的想法之后眼前一亮过,而是他们都只是一群“演员杀手”。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当阿布利·维斯躺在玻璃罐里,对雷克说“宇宙也是有生命的,总有一天,宇宙也会死去,那时候你们记得叫醒我。”的时候,让冰冷的液氮淹没他的头顶的时候。
才是这群人目的达到的时候。
如果真如自己现在所想的,雷克背后的人数之多,组织之庞大,简直大到余生难以想象。
余生还记得在唐人街上和艾伦盖尔谈论案情的时候,艾伦盖尔曾经说过,发现这个“新世界组织”是因为在电子科技中心,有人发现城里人们摘下阿云的时间和频率的数据骤然增高,甚至他们的地点分布能够在一个四万人的十公里小城里连成一片。
那会是多少人,才会引起这个数据肉眼可见的骤变。
余生感觉这个组织足够庞大到令人惊魂的地步。
他现在甚至有种错觉,在未来之城之中,新世界组织的人甚至比不是这个组织的人还要多。
他们像是侵蚀一座金字塔的毒液,从底层一层一层侵蚀,现在只剩下顶端的一小部分还是原来的纯净,但也已经岌岌可危。
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如果不是郑前飞就那么躺在地上响起沉睡的鼾声,在这一个小时里,这里一定是极度的安静。
想到这,余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紧张和恐惧都随着这口长长的气呼出来。
他现在第一觉得自己这颗老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聪明脑袋是自己的“累赘”,如果自己是个傻白甜的小鲜肉,怎么会想到这些恐怖的事情。
这个世界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冰冻在液氮中瞪着双眼的标本,也不是一个人脑袋爆炸之后的无头尸体,而是你看不明猜不透的一颗人心。
比之更为令人恐惧的是你周围所有人都给一颗这样让你猜不透的内心。
“雷克前辈,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余生看了一眼地牢里的监控之后,看向雷克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