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无法挽救的疾病吗？”千叶辉歪着小脑袋思考着这个问题。

“是的，或者比如你的至亲得了肺癌，目前的医学很难医治，但是通过植物生存法让他活下来，你愿意这样做吗？”余生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余西山，于是将这个应该自己来思考的问题抛给了千叶辉。

千叶辉惊讶到：“余生组长，你是说你得了肺癌？”

余生满脑子的问号：“阿云翻译终于出错了吗？我没有说我，我是说是你的至亲，假如，我是说假如，只是打个比方。”

余生怕说对方至亲得了癌症貌似不好，所有一再强调自己这只是个假设的这个问题，所以语气上稍微有些急躁，待千叶辉听起来像是一种训斥。

千叶辉委屈巴拉可怜巴巴地说：“可我现在的至亲只有你啊。”

余生一时间楞在那里。

他现在才意识到：千叶辉已经说过自己是个已经父母双亡孤儿，好不容易遇见刘静秋这个伯乐，将她带到了这里来，但现在刘静秋又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大家走得很疏远，所以一直和她形影不离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她唯一的至亲。

说好的爱情时间长了就会变亲情，我这爱情没有来呢，就多了份亲情？

余生语气非常温和地说：“好，如果我得了绝症，你会选择让我像植物一样活着吗？”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千叶辉掐着腰一脸蛮横的样子。

“哎，女人真是没法讲道理。”余生摇摇头说。

雷克实在看不下去了：“哦，真是糟糕，你们为什么总喜欢虐我这个单身狗，这狗粮真是令人上头啊。”

余生尴尬地笑了笑：“雷克前辈，您误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只是亲情，没有爱情。”

千叶辉听这话不高兴地转过头去，独自在这实验室里逛起来。

……

“雷克前辈，如果一个人变成了植物人，虽然还有呼吸但是也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甚至也不能思考，就像颗娇贵的盆栽一样活着，这并没有任何长生的意义啊？这还不如我们现在要搞得冬眠实验，虽然在冬眠期我们的生命也像植物一样只是满足生存的最底层的基本需要，但当我们苏醒之后，最起码还是可以思考的。”余生仔细看着那张已经泛黄的‘植物人’的设计最终图稿说到。

雷克回答到：“哦，恰恰相反，我的组长大人，陈教授和刘助理所研究的‘植物人’并不是你们在外面医院里的植物人，他是依旧可以独立思考和正常交流的‘植物人’，甚至按照原本的设想，这种‘植物人’因为拥有更快的代谢和更充足细腻的营养供给，他的大脑思考能力是要比我们这样的人强上数十倍的，而且按照理论，人体的大脑利用率远远不止我们现在聪明人才有的10%，甚至预估能够开发到60%以上，而且还可以不用睡眠的24小时思考，这将是从硬件上直接开发大脑。”

“看！这里保留了人体发声原理部分的肌肉和组织，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和别人说话和交流的，甚至如果后期电子部那边对神经元电子设备的研究再有所突破，就可以搞一个电子屏幕和播放器直接对接这个大脑，他所想的画面可以直接在电脑屏幕上呈现，他所想说的话可以通过扬声器播放出来。”雷克拿起一根教棍儿指着图上脖子处的部位说到。

“而且‘植物人’，除去了头部以外的部分，所消耗的物质能量降低了很多，这样脑部供养会很直接，只要下面这些机器将营养液或者是血液处理好，上面的脑部能实验完美的供能，甚至如果添加植物的光合作用的话，营养液都不用别人添加，只要有光就可以活着。

“所以他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但他的脑子可能发展成计算机机芯一样强大的东西。”雷克用教棍儿在设计图的整个身体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又指着头部说。

“据说他们还当时调侃说：如果把史蒂芬霍金做成这样的‘植物人’，他的科学贡献可能将会有所有科学家的总和那么多。”

原本对“植物人”这种长生方法抱有偏见的余生此刻震惊得张着嘴呆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余生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您……您刚刚说是，大脑会像计算机一样强大？”

雷克点点头说到：“是的，甚至当时还有设想将一个人的大脑用这种方法做成一个宇宙飞船的操控芯片。”

“生物计算机？”千叶辉也想到了刚刚在唐人街上郑前飞所说的死者艾弗森戴维达研究的生物计算机。

雷克再次点点头：“哦，你们真是聪明伶俐，是的，总得来说他已经不再是传统概念上的人类，他将是一个拥有着人类情感的超级生物计算机。”

“改变供能方式，开发大脑利用率，延长生命长度，这简直是完美的生命啊！”千叶辉惊叹到。

余生倒是理智地摇摇头：“其实他也脆弱，随便有人在营养液中注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将必死无疑。”

“如果给他们配上费力克斯那样的机甲装置，让他们拥有自主行动能力。你不觉得他们不像极了你所说的无机生命吗？”千叶辉问余生。

余生点点抬头：“是啊，如果再将头部好好保护起来，简直就是活蹦乱跳还智商超群的变形金刚。”

雷克挑了挑眉毛打断了两人的无节制幻想：“你们不用幻想那么长远，我们目前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的脑细胞到底需要什么样的营养，我们现在连理想中完美的营养液都配不出来，现在还处于生理盐水加葡萄糖的阶段，所以，这也是我们长生计划的总组长陈兴安和凯文一直在研究细胞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不仅要研究细胞核里的dna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们还要研究细胞质里存在着什么样的营养和代谢物。”

“就像我们生物执政中心的许东洲主任所讲得那样：一个细胞存在着和整个浩瀚宇宙一样多的秘密，等我们揭开这一切的时候才是实现我们所有幻想的时候。”

两个人听完略有沮丧，余生说到：“看看来刘文强前辈也是急于求成才导致的牺牲啊。”

千叶辉也说到：“这么完美的设想实现不了，还真是可惜啊。”

雷克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其实这个想法并不完美，我还记得刘锦夏曾经说过：生命长度和生命自由并存才是生命的完美，植物生存法是一种对生命的妥协，他们提取不出生命的灵魂，就把它锁在大脑里，然后将它变成一个无法移动还极为脆弱的植物，这并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