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落只顾着和沐流尘解释刚才的事情,也没有看到这个人现在的样子,不然也不会造成以后的悲剧。
顺着他的牵引慢慢落下,莲落感觉似乎身上有些微热,再看看刚才那紫色的花木都有些刺眼,明明岛上那么多的奇花异草不看,非得到这个地方来看这么普通的花草,这下可好了,还被沐流尘给撞上了。
沐流尘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莲落的脸,莲落后退了退,沐流尘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刚才听人家说情话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害羞?别动。”
才发现他的手触及到了莲落耳边细碎的头发,替她整理了整理。
莲落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真真是误会了沐流尘如此出尘之人的心意,却不料沐流尘本该收回的手,却是慢慢附上莲落的脸颊。
莲落一惊,一只手就扶住了沐流尘的手,温暖的触感袭来,和脑袋的一瞬间短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对面的沐流尘在朦胧的水幕之下,似乎可以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莲落,其实你本可以要一张举世无双的脸,为什么?”
“莲落,你就打算这样永远躲着我么?永远不提那件事情,可是我做不到啊……”
极少看到飘逸出尘的沐流尘这么富有人性化的一面,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春风化雨一般解决,而此刻他在做什么??
“莲落这一年多以来,你在处处回避我,是不是?”
莲落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难道自己不是在一直暗暗担心沐流尘向自己再次提到那件事情么?一直甚至有些恐慌啊。
潜意识里自己不想伤害他,可是却不代表着可以再次拒绝他,自己真的想不到哪里能入得沐流尘的眼?
沐流尘看到如此紧张的莲落,笑了笑,“看你,我只不过略提一提,怎么就吓成那个样子?还是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莲落了?不必紧张,我等了太久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年。莲落,我知道你的心不是这么一两年能够放开的,可是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愿意的那天为止,好么?”
手指顺着刚才的方向慢慢顺着莲落的头发滑下来,然后很无力的垂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莲落感觉自己好心疼,可是却没有办法。
飘散的雨幕像是倾洒的细雨一般,他蓦然一笑恍若谪仙。
莲落只想到他们所有的人会一直就这样下去,永远永远在一起,没有分离,可是却没有考虑过,自己整天在沐流尘的眼前出现,却不能给他一个承诺,那么对别人来说就是一种近乎凌迟的折磨。
莲落自责到不能自已,只能看着他痛苦,默默的在心中默念,“莲落啊,此间事了,就快点离开吧。不要让彼此再痛苦下去。”
沐流尘看到莲落痛苦的近乎毒发作的时候一样,连忙抱着她为她慢慢输入灵力,莲落咬了咬牙,“我没事,不是毒发作了。沐大哥,我……我答应……你……”
好不容易鼓出勇气说的话,还未说完,沐流尘的手指轻轻按在莲落的嘴上,“不要说……我永远不希望你有压力。”
莲落倔强的扭开了嘴巴,缓缓说道,“不是,我答应你,慢慢地去忘记,去接受……不会勉强自己。”
“真的么?”沐流尘深深一笑,莲落虽然经常看见他笑,可是从来没有这一次笑的如此开怀,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莲花,随着风轻轻飘舞着,动人心神。这无边的美景,在他的笑容下也失去了它的风采,莲落只是看着他。
两个人都痴痴的。
直到听到一声,“喂,你们你个笑的春心荡漾,一个看的如痴如醉,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好事情啦?”
休玄的眼睛在两个人中间转来转去,大吼一声,然后指着身边一个青衣款款的女子说道,“诺,这就是我的同伴,这是我的娘子,不过,你懂的,你看看她,哪有你半分的温柔娇羞,还和个男人在这里不知道,搞些什么。仙子妹妹,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听说你们这的长生不老药很是出名,我现在失去了仙身,能不能给哥哥点?”
那女子的眼睛自从见到了沐流尘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不知道休玄哪里来的脸皮,死命的推着那面容娇如春月的女子走了。
莲落忍住好久,才没有笑出声来,“真是好本事。”
沐流尘他们两个被休玄这一扰,刚才的尴尬消失不见,莲落笑了笑,“不如我们也四处走走?”
“蓬莱仙岛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美境,自当走走。”
莲落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沐流尘想必见过比这里更好上千倍不止的景色。
只是如今莲落亲口说出了愿意去忘记那一个人,他自是觉得连周围的景色都美上几分。
出了花棚,两个人话虽不多,可是相处起来却是毫无压力,沐流尘所识甚多,一路上时不时给莲落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
刚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处阁楼张灯结彩的,到处是用法术布置起来的流光溢彩的碗口般大小的花朵,大红的喜花,高高的挂在正殿的门口之上。
莲落看到吃了一惊,“这里是要办喜事么?”
沐流尘往那一站,四处的小丫头就恨不得此刻的眼睛都不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突然出现的这位谪仙公子。
沐流尘脚步清迈,走到一个小姑娘面前,“请问,贵地是要办喜事么?”
那梳着朝天髻的小仙娥点了点头,开心的样子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想必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俊俏又那么温柔,说话又那么好听的,灵力看起来又那么高深莫测的年轻小伙,就像是捡到了一本绝世的修炼秘法一样开心。
“哦,多谢。”沐流尘正准备往回走,小仙娥不依了。
“公子是岛上新来的客人么?我们岛主最钟爱的两位弟子,轻软和凌波三日后就要成亲啦,二位难道不是来观礼的么?软师姐和凌波可是我们岛上最令人羡慕的一对。”
既然她在说话,那么沐流尘就只好停下步子,耐心的听她讲完,周围的小仙娥看到沐流尘竟是如此的好说话,都凑了过来,手中拿着的花球什么的,干活的都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围成了一个大圈,莲落站在圈外,不由的觉得好笑。要是休玄来了,不知道要眼红到什么地步。
说曹操曹操到,莲落这就看到了休玄拥着一个美人走了过来,这次换了一个橙色衣服的美人,眉心一粒朱砂痣,温柔俏丽。
看到莲落站在旁边,周围围了大约二十个各色各样的小仙娥,不由的挑了挑眉,“莲落,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莲落没好气的说道,“难道只有你可以出来玩么?”
怀里的橙衣美人可不乐意了,“战神,她是谁啊?”扭着从休玄的怀里钻了出来。
“一起同来的小丫头,说话没上没下的。你不是要带我去看那边的天涯海角么?快走快走吧。”
说完朝莲落使了一个眼色,着急的拉着美人要走。
莲落的眼睛几转就明白了休玄的意思,感情是刚才那一个是该甩了,自己就是娘子,如今这一个正在兴头上,就只能是小丫头了。
“是。二公子,可要当心身体啊。”
那个“二”字故意咬的重重的。
休玄怀里软香暖玉的,哪里有功夫去看莲落的脸色,只想着先玩了这次,再给莲落好好陪个不是。
橙衣女子看到围成一圈的小仙娥,柳眉倒竖,“都在这干甚么呢?当心罚你们去思过崖,还不快去忙活,真是一群最会偷懒的小蹄子。”
莲落听着这语气和口吻,就是一个个活活的辣妹子,休玄啊,惹得了这位,估计你这次真是牡丹花下死了。
周围沉迷在沐流尘男色的小仙娥们这才发现了橙衣女子,一阵惊呼,立马四散开来,一个小仙娥唯唯诺诺的说道,“十仙子,我们是在给这位公子讲一讲岛上的趣事。”
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橙衣女子看到沐流尘弯腿行了一个晚辈礼,然后严肃的说道,“小仙娥不懂事,让前辈见谅了。”
沐流尘笑了笑,然后看到站在旁边的莲落,窘迫的摇了摇头。
第一次看到沐流尘被这么多的少女围攻,莲落难得见他如此的窘迫,忍不住笑了出来。
沐流尘看到橙衣女子,“你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程素衣?”
橙衣女子又是一阵惊愕,“没想到前辈竟然还记得我?”
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吃惊。
“那一次见你们老祖,他不过也是一个黄头小子,你就一个小丫头跟在他的身边。现如今倒是开始主事了。”
“前辈真是好记性,当年不过是看了我一眼,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这是大师兄和四师妹的双修典礼,到时候前辈要是能来,真是我蓬莱仙岛的荣幸。”
莲落那边和休玄两人正用无声的眼波交流着,休玄的眼睛向上一番。莲落知道他在说,“这小子是在抢我的桃花。”
莲落的眼睛向右一转,是在说,“拉倒吧,没看到人家口口声声说,前辈!”
休玄的眼睛向下转了转,“刚才他真的没对你怎么着?”
莲落的眼睛拼命的眨了眨,“没有!”
休玄的眼睛狠狠一瞪,“没有你紧张干什么?告诉你,老子的身虽然不在了,被人家给上了。可是我的心始终是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来验一验。”
莲落轻轻朝地下看了看,“我要是你的话,就该挖了一个洞,自己跳下去。真恶心的告白!”
休玄的眼睛正要再转,“战神,我们快走吧,不要打扰前辈他们。”声音虽然立刻就是娇滴滴的女儿状。
战神两个字,估计是两个人私底下的爱称,当着众人的面,程素衣叫出来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沐流尘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莲落了,“臭丫头,竟然敢取笑我?”
“没有,没有,沐公子风华绝代,小的可不敢。”
“二位,老祖有请。”两个人正准备回去,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喊道。
想必是可以出发了,两个人齐齐回头,就看到一个身穿浅色蓝白相间的道长站在他们身后。
“多谢少岛主,还要恭喜少岛主。”
这就是少岛主?要不是沐流尘出口相称,莲落真是想不到,那么其貌不扬的人会是少岛主。
憨厚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人,想到此莲落的眼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小白脸的样子,不由的眉头紧锁。
那么他就是所谓的大师兄了?那岂不是?真是孽缘啊!
他的脸上一脸幸福的光晕,“承蒙师父、师妹错爱。也要谢谢二位的祝福,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尝一尝我们蓬莱的美酒。既然话已经传到,我就先告辞了。”
看到他如此陶醉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莲落很难想到他知道真相后会是怎么样?
“有些事情,既然改变不了,不如袖手旁观。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莲落一惊,从纠结中清醒过来,他怎么知道人家在想什么?
“你想的那么入神,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啊。”
莲落跺了跺脚,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们在蓬莱仙岛的最南端,看到了端坐在一处山峰之前的老祖。
这时候莲落才明白,为何剑阁要叫做剑阁,明明是一处藏书阁。
只见那座山峰像是一把剑插入云霄,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禁微微赞叹。
老祖看到他们的到来,微微施了一礼,不过莲落每次总感觉到别扭啊,别扭啊……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向我们行礼。
“各位,这就是剑阁。请……”
“咦,那家伙不来么?”
“休华上仙说看书不如你们在行,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好,好,治死他!”
原来他们两个辛辛苦苦来为他找办法恢复仙身,这家伙居然去和美人约会去了。
老祖很是通情达理的笑了笑,“年轻人啊,都是这般,老道年轻的时候也曾糊涂过。”
不是吧?难道这老祖也有过什么师兄,师妹的荒唐事情,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不出来啊,实在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