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叶芷棠一边看着白遥清的表情,一边说着:“这个粥煮的实在是太好喝了,你不知道......我现在饿的想把这个碗都一起啃下去,所以我实在是太感谢这碗粥了,简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所以我想要谢谢这个人,实在是太感谢他了。”
白遥清默不作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浮夸的话,多半都是假的,听听就好,没有一句是需要当真的。
叶芷棠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也不再自讨没趣,继续喝着自己的粥。
但是,叶芷棠要是能那么安静,估计白遥清反倒是要奇怪了。
刚又喝了没两口,只安静了这么两口的功夫,叶芷棠又想起了一件最要紧的事情,那可是自己混到之前嘱咐了自己许多遍,千万不能忘记的呀。
现在想起来了之后,立马一拍大腿,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挪了几步,就坐在了白邀请的旁边,整个身子往前探去,离得无比的近。
白遥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为了不让他直接过来撞上自己,下意识的就向后测了一下。
叶芷棠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眼睛里都亮晶晶的。
“白遥清。”叶芷棠满脸兴奋地开口问他:“你能再变一下吗?”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白遥清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叶芷棠口无遮拦,直截了当的就跟他说:“就是你刚刚变成龙的时候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太震惊,太好看了。”
这话说的明明好像是夸奖,但是白遥清可不想听他这样夸,他刚刚露出那样凶狠的样子,可不是为了让她这么夸的。
可是叶芷棠这幅样子,比谁都要耍无赖,白遥清下也下过了,她完全就是软硬不吃,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把她得还怎么样,现在再说些什么,也是无用。
白遥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叶芷棠,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他刚刚,故意发了狠的时候,可是竖起了自己的獠牙,咬在了她的脖颈上面的。
自己是为了逼她,是为了让她害怕,所以尽了自己最大的可能,使了力气,已经让自己的尖牙抹入了她的肌肤之中,渗出了丝丝的血迹,自己还一直在想这件事,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控制好力气,这个伤口要不要处理?
可是现在,白遥清用一只手直接扬起了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去看她的脖子,上面皮肤光滑,连一点红色痕迹都没有,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叶芷棠发现了他的注意力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开口跟他解释:“你别怕,你刚刚的那一点小伤,伤害不到我的。你别忘了,怎么说我也是一位猎手,能和你们那么厉害的龙族打交道的人,怎么会被那么一点儿小伤,欺负到呢?”
“我怕什么?”白遥清当即反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这点儿好奇,就让他以为自己是在为刚刚的行为后悔和愧疚吧?
而且......白遥清对于她这个后半段话,听起来可是相当的不舒服:“你就那么喜欢,你当猎手的时候?”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叶芷棠立马就坐直了自己的身子,认认真真的回答他:“不对,你说的这个因果关系不对。我不是因为喜欢才当猎手,而是因为我天生神力,生来就有这些能力,才有资格成为猎手。我喜欢的是我的这些能力,至于猎手,是我生来就已经注定的事情,如果不按照已经规定好的路线走下去,我没有办法在北良城生活的。”
“牵强附会。”白遥清觉得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做狡辩,还狡辩的十分不真诚。
“你不信就算了。”叶芷棠重新搬着自己的板凳,回到自己的那一碗粥面前,不在面对着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为猎手,每次来西沧大陆,其实都是为了找灵石,可是那些东西我带回去,除了敬献给夏城主之外,其实我一点儿用都没有,堆在家里,和一堆废石头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还是要那么做,因为我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北良城里生活,不然,夏城主不可能容得下我。”
叶芷棠想了想,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一句话:“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救你。”
虽然并非她的本意就是了,但是,叶芷棠觉得自己说这话应该也不算牵强,毕竟事实如此,不管怎么着,她也的确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条近在咫尺的小白龙怎么样。
叶芷棠说完这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白遥清会作何反应。
而事实上,白遥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遥清突然开口:“那你胳膊上的伤口,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恢复?”
“啊?”这个话题的跳转也太突然了吧?怎么你现在说起话来也开始莫名其妙的了。
叶芷棠权当他是被自己传染了,一回答不上来就开始耍赖。
他既然不想提起,那也就不必再追问了。叶芷棠大大方方的撩开了自己的胳膊,给他看。
手臂内侧的那条伤口,还在泛着红印,稍微不注意用力就容易渗出血来,就像是她刚刚受伤的时候一样。
说起这点来,叶芷棠自己也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算起来,我不知道我在这儿底下待多久了,但怎么着,都有四天了吧?还和当时被划伤的时候一模一样,别说我了,就算是随便一个普通人,这么浅的一个伤口,也早该愈合了。”
这倒确实是很奇怪,白遥清问她:“这是什么时候划伤的?”
叶芷棠回忆回忆,讲给她听:“就是我在出发的前一天,夏城主把我喊过去划伤的。他说,他在西部首领那里抢来了一些好东西,是西部手里整天研究的那些上古和神兽。我这个伤口,就是被他拿着一把小匕首划的,他说要一点儿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