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旅馆,在旅馆最上面的房间之中,祖万千喝闷酒,赫连惜和阴差秘密谈判,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两人竟然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祖万千自顾自喝酒,不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赫连惜正在看着远方,看来精神奕奕,极其兴奋。
而那个阴差歪倒在了一张床榻上,沉沉入睡之中。
赫连惜一看到祖万千醒了过来,就向他走来,一面走近,一面卷着袖子,样子非常美丽,她来到了祖万千的面前。
问了一句:“你那位姓言的把兄,和你的交情如何?”
祖万千想也没想:“极好,一起出生入死多次,算得是生死之交,我和他多次深入了危险,都是他救了我。”
赫连惜蹙眉,转向了另一侧,似乎在想什么,不断地摸着手指,手指头打圈圈。
祖万千等得不耐烦,正想问怎么了,赫连惜并不转回身来,先问:“和你我相比,是谁和谁更重要一些。”
祖万千听了十分困惑:“这是什么话,我喜欢你,而他是我的朋友,两者并不相矛盾啊。”
赫连惜转了身,身手遮掩了祖万千的嘴巴:“那么,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祖万千更加困惑:“你叫我做事情,还要先问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未免太令人寒心了,我和你,我和他的情是不一样的。”
赫连惜叹气一声:“我不想你为难,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是不相信,会为我做,而是事情,和言希照有关。”
祖万千不解:“和他又有何干。”
赫连惜一字一句:“我要阴差从冥界带来的那件宝物,怕你兄弟不肯给。”
祖万千先是一怔,接着,他算是明白了赫连惜的要求。
祖万千拍拍自己的胸脯,大声道:“除非是他的命,否则只要我开口,言希照没有不给的。”
赫连惜盯着祖万千,缓缓地摇头。
祖万千一跺脚:“走,这就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南昌那边,很近,就在江西境内,几天就能到。”
赫连惜叹了一声:“你这就是这么毛躁的性格,你先弄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才好。”
祖万千不屑地望了正在沉睡的阴差一眼:“从冥界带出来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阎罗王的生死簿,在阳间并没有什么用处。”
赫连惜神情严肃:“你错了,那是一件真正的宝物,妙用无穷,连阴差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妙用,他只知道两个用法,一个拿着它,可以来回去冥界和人间,第二个,戴着这个宝贝的人,可以向它许愿,获得一种幸运,那种幸运是百分之百,所以定名为幸运镯。”
祖万千虽然没有学问,但是幸运和许愿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之道。
祖万千疑惑道:“许了愿望,能得到什么幸运,财宝,金银,还是权力。”
赫连惜点头:“是的,情况就是那样子,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父亲已经死了,我的兄弟也死了,只剩下我的一个侄子,我势必要为自己家人考虑。”
赫连惜将那个手镯能力告诉了祖万千。
祖万千虽然不明白那手镯究竟有何作用,但是他知道幸运这东西,是天生的,命中自有定数,不可强求的。
阴差声称手镯能带来百分百的幸运,祖万千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祖万千问道:“那东西,既然是那么的好,他自己怎么不留着用?”
赫连惜顿时急得皱眉:“你,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究竟是听进去没有,我告诉你了,幸运手镯,这辈子只能使用一次,他用过了,就没有用了。而且,他从冥界出来,又拿走了冥界这宝物,怕冥界会派别的
阴差来捉拿他,所以要有人替他把宝物送回去!”
祖万千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你?”
赫连惜脸上充满了某种的兴奋:“当然是投缘!也是该我有此奇遇。若是像你那样子,只顾着哈哈大笑,浑浑噩噩,什么机缘都会从你手中溜走。”
祖万千听了赫连惜一阵的说辞,赫连惜脸上充满了那种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开心。
祖万千心中略感其中的怪异,马上问道:“言希照没有动身到冥界去?”
赫连惜冷笑一声:“你把兄言希照也不是白白替人家做事情的人,他要先对宝镯许愿了才动身——许愿的时候,每个人不同,这辈子只有一次,假如错过了时间,宝镯就算拿到手,也没有用处。阴差根据我的生辰八字,替我算过了,我能使用宝镯的时间,就在半个月以后。”
祖万千皱了皱眉头,道:“才认识的陌生人,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了别人。”
赫连惜瞪了祖万千一眼:“既然相识,就不是陌生人了,何况还能有这样的好处,等我许愿了,愿望实现,你也别继续过以前的生活,这样,多好啊。”
赫连惜这几句话,算是一种承诺,这种承诺,在祖万千眼眶里,自然是期待已久的,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而且,祖万千以为事情很简单,以他和言希照的关系,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他又拍胸道:“行,我们这就走!”
这个时候,阴差也醒了,正在张大口的打哈欠,双手高居,大大地在伸懒腰。
祖万千一怔:“他去干什么啊。”
赫连惜道:“他是物主,万一言希照不肯,由他出面说话,也好说些。”
说来说去,赫连惜还是不相信祖万千能把宝镯弄到手。
祖万千十分不高兴,可是也只能沉默到底,反正不能改变赫连惜的主意。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上路了
祖万千因为从赫连惜口中知道了那个幸运手镯的事情,说以对阴差大为感兴趣。
可是阴差只是和赫连惜说话,不肯和祖万千多说一句话,对祖万千的问,都保持着沉默,并不想和祖万千搭话。
三个人,在路上走了三天,相安无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个时候,路上并不太平。
不过也好,一路上并没有出太多的事情,祖万千几次想问阴差,他究竟是鬼还是人。
阴差也回答很巧妙,他说他血肉之躯,能出血,皮肤能破,也会睡着,怎么不是人。
而且人家的确有影子,和人没有什么区别。
祖万千道:“我还是不信。”
阴差道:“我被冥界的主人相中,差遣我,把带入了冥界工作。”
祖万千道:“既然冥界主人关押的是鬼,不是人,为什么不着鬼来差遣,却要差遣你这样的人。”
阴差很圆滑地推托不回答:“那你去问冥界主人,不要问我,我是不知道。”
祖万千再次问道:“你在冥界看到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十殿阎王,判官了吗?”
阴差道:“不,我没有见过。”
祖万千很生气,这个家伙不说实话。
阴差道:“你可以理解我就是个书记,负责档案,具体涉及鬼魂的事务,与我无关,我也从来没看见鬼魂。”
祖万千生气道:“你意思是,你只是冥界主人抓来的壮丁,负责书,打字。”
阴差道:“你真的很烦,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怎么说,都不会明白,事实上,我干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那里没
有时间概念,我也从来不变老,那里与时间,空间脱钩,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是无法理解其中的奥妙的。”
实际上祖万千也好,赫连惜也好,还是这个阴差,他们都只是人,并不理解所谓冥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星辰也只是猜测那是特殊维度的时空,不存在于普通的时空,只能用高等物理来解释,可是他的物理学知识,也只是一般般,这里涉及了量子力学,相对论,电磁学等等。
路星辰都不明白,那个年代的人,更加听不懂了。
祖万千还是找机会和阴差说话,不过换了一种方式,他道:“我也把生辰八字,告诉你,你替我算算,我在那一年那一月,可以使用那个幸运镯。”
阴差倒是答应了,祖万千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阴差念念有词,一面算,一面神情越来越古怪,终于他叫喊了起来:“怪了,怪了。”
赫连惜听了也大为兴趣:“怎么怪了。”
阴差瞪着祖万千道:“他使用宝镯,竟然是六十年后。”
祖万千听了,呵呵:“我就用不着了,谁能活那么久。”
阴差道:“你的寿命,或许能长久,也不一定的。”
等离南昌近了,那天,早上启程,预计中午时分,就可以到达了, 可是阴差一路上,大反常态,问了祖万千许多关于言希照的事情。
祖万千毫无保留地将言希照的事情,告诉了阴差。
祖万千将言希照的情况,一一告诉了阴差,言希照有两任妻子,前面一个死得早,生了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在第一个妻子死后十年后,他又娶了一个,那是祖万千碰到了阴差的七年前。
喝了喜酒后,祖万千再也没有见过言希照了。
赫连惜道:“你的兄弟真是好命,能连续娶两个,福气啊。”
阴差多问了一句:“那新夫人美丽无比,不知是什么来历?”
祖万千摊摊手:“我怎么知道啊。我从不关心女人的美丑,再说我也不关心别人的妻子长什么样子,不过我对言希照的了解,他是一个不会轻易动心的人,除非这个女人美到了能令他动心的地步,而且之后言希照再也不去出去乱来了,从此以后就转行了,傻瓜都看得出他为了自己美丽的新娘子,做出了不再做以前的行当,你懂的。之后我辞别了他,整整七年。”
赫连惜道:“你们都不来往七年了,他会给你吗?”
祖万千道:“不会的,不管时间有多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很铁的。”
阴差突然道:“他不给的话,就只能抢了。”
赫连惜听了,蹙眉。
祖万千大笑:“他家是个大院子,里里外外几十个人,凭借我们三个人,怎么去抢,言家人个个都会武功,你别逗了。”
阴差听了寒着一张脸,没有出声。
赫连惜问阴差:“你当日如何将宝镯托付了他。”
阴差脸色更难看了:“我听说他是一方的英雄豪杰,大大的好人,我去找他,他也一口答应,没想到一个月后,就遇上了你!”
祖万千瞪了他一眼:“夺了那宝物,就得到冥界去长留冥界,有什么好的。”
赫连惜有些焦躁:“你别管,反正我是下定了决心,非要将此宝物弄到手不可。”
她说到这里,向祖万千望取,欲言又止。
祖万千大声道:“只要做得到,你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祖万千以此表示他对她的决心。
可是赫连惜还是欲言又止,过了半响,才幽幽地道:“那就看你对我的情分,如何了?”
祖万千迟疑了,赫连惜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