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的算盘打的很好,凭借他这张和库洛洛一模一样的脸皮,尼特罗也不会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而且他还拿着伊莱文的猎人证,又是npc专卖店的另一个店主,尼特罗自然是笑眯眯的将他迎进了会长办公室。
将来意一说,尼特罗愣住了。
其实吧,他对库洛洛·鲁西鲁搞出来的这个犯罪团体没太大的感觉。
猎人世界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地方,或者说,正是因为猎人的存在,这片大陆上才更加注重武力,弱肉强食的事件时有发生。
猎人协会所要维持的和平和秩序只在大范围局势上来实现,局部地区的冲突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每年大陆上诞生的犯罪犯……不多,但也不少。
当然,大部分不会念的犯罪分子都被警察抓走了,那些会念的罪犯也让天天睁着眼睛找赏金的赏金的猎人分尸了,没死的也被扔进监狱服刑,顺便当做猎人考试的测试题目。
这样分割下来,每年出现的,会念的,有背景的,高智商没有被赏金猎人玩死的犯罪团伙……真的很少。
整个世界就这么聊聊几个不干好事的人……猎人协会也没那么闲,就专门盯着这几个人,所以尽管年前库洛洛带着人在拍卖会上乱搞了一回,但金拿回了大部分的展品,奥黛拉也表示不再追究后,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顶多在内部通缉上给幻影旅团们定了个b级犯罪团伙,就不再管了。
而幻影旅团的众人在团长玩闭关,侠客和飞坦去真人rpg通关后,真正有自制力的、聪明的团员也就剩下了玛奇和派克,两个姑娘拉着小滴去满世界逛衣服,剩下的团员里好打的人两两分开满世界晃悠,毕竟就俩人,他们自己也知道不能惹出大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小打小闹,杀一俩人,抢抢东西,上的都是警察局的通缉,猎人协会内部的通缉倒是没再上涨。
卡鲁和库洛洛有关系,只要不是瞎子看俩人长相就知道了,尼特罗弄不准这个时候卡鲁来找他啥事,所以只是笑眯眯的和卡鲁谈天说地,打着哈哈,坐等卡鲁的来意。
卡鲁也干脆,没说几句就将来意说清楚了。
他也很光棍,为了找孩子,编了一个很扯的理由。
“我和伊莱文经营着npc专卖店,相信会长已然知道了吧?”
尼特罗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去年我们没有按时供货。”
尼特罗那白色的眉毛挑的老长,“哦,据说店长结婚去度蜜月了……”
卡鲁坦然的看着尼特罗,“是我结婚了。”
尼特罗嘴角抽了抽,“恭喜。”
卡鲁继续道,“可是我老婆还是跑了……甚至给你们供的那部分货还是从我老婆手里抢回的聘礼。”
尼特罗嘴角再度抽了抽,“哦……开店的不容易……”
卡鲁的表情随即一换,一脸哀婉,“却不想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她竟然……竟然怀孕了!”
“……”尼特罗咳嗽了一下,表情很微妙,“恭喜恭喜……”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
卡鲁也不以为意,继续编,“孩子现在肯定生下来了……但我失去了她的踪迹,说实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据我掌握的资料,她快死了。”
卡鲁双手按着尼特罗眼前巨大的楠木桌子,认真的道,“我想加入猎人协会的协调专属,是因为我需要协专帮忙找我儿子!”
尼特罗眉头紧皱,这话真假。
他不疾不徐的道,“找儿子的话你可以发布任务,或者去找国家的计生办……”
卡鲁冷笑,“等他们这些官僚们扯皮结束,我儿子估计就死了!”
尼特罗再次兜圈子,“协专都是帕里斯通在管……”
卡鲁摇头,“我只需要各大医院新生儿的资料,尼特罗,这和你们猎人协会没什么冲突吧?”
“就算没冲突,耗费的力量也不会少,再说了……”尼特罗满脸不同意,“大陆上国家那么多,你想全部查一遍?这不实际。”
卡鲁深吸一口气,“我坚持!”
尼特罗微微眯眼,他觉得卡鲁嘴里的话没一句是真的,说了半天,孩子的母亲是谁?干什么的?他怎么知道孩子的母亲要死了?他怎么知道孩子就是个男孩……
破绽太多,尼特罗都没兴趣吐槽了。
最后他索性道,“你去找帕里斯通吧,协专是他搞出来的,就算我帮你进到里面,没有帕里斯通的点头,你也不可能找人。”
——要头疼也是帕里斯通的事,反正那个年轻人不就喜欢折腾嘛,正好让他去发泄发泄精力,省的天天在协会里搞三搞四……
卡鲁犹疑半晌,才道,“那我去试试。”
尼特罗连连点头,“去吧去吧,说起来……你知道金去哪里了吗?”
卡鲁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那伊莱文呢?”尼特罗反问道,“你拿着伊莱文的猎人证,肯定是知道他在哪里了?”
卡鲁双手一摊,干脆道,“不知道。”
尼特罗微微眯眼,卡鲁淡定的道,“猎人证是我在他抽屉里找到的,不过他人嘛……鬼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是去和金鬼混了吧!”
尼特罗叹息,一脸无奈,“金不是说要二婚吗?现在协会里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这次轮到卡鲁的嘴角抽搐了,他干巴巴的道,“哦,这样啊,不过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关注……”
尼特罗呵呵一笑,“这个嘛……大家都想知道新娘是谁,毕竟能让金这个将孩子扔到未婚妹妹身边的混蛋甘心再度进入婚姻殿堂的人……大家都很好奇嘛~”
卡鲁沉默良久,说实在的,虽然他不太清楚金结婚的事,但年前他可是亲眼看到金天天在酒店下cos望夫石,这谣言是谁放出去的自然不言而喻,伊莱文怎么想的他还没摸准,想了想,卡鲁还是决定暂时别管这件事,还是让伊莱文自己去头疼吧。
“我不知道。”卡鲁干脆的挡住了尼特罗的试探,表情老实的不能再老实,“如果没事了我就去找帕里斯通了。”
说完,不等尼特罗再说话,他就飞速的溜了,看着卡鲁的背影,尼特罗若有所思,“难道……金二婚和他有关系?”
“啧啧,需要好好注意一下~”
卡鲁对自己的的切片灵魂转世范围大概有个谱,首先孩子肯定是黑发黑眸,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赵缀空那个二货都是天朝人,其次那个孩子的素质肯定非常好,而生他的母亲也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根本无法将那片灵魂孕育出来。
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一定是有问题的孩子。
他的灵魂和赵缀空的灵魂尽管因为契约的问题暂时纠缠在一起,但两人同是四阶强者,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融合问题,只可能是一方吞噬另一方。
当然,肯定是赵缀空占上风,毕竟人家是完整的灵魂,而他是切片。
由内及表,那个年幼的孩子大半清醒时间里肯定是痴呆儿。
而孩子的母亲为了生出这个孩子,也肯定会消耗巨大,孩子无天资自然也会被抛弃,也就是说,这对母子现在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所以与其说他需要借助协专的作用去和各国政府打交道,还不如说他需要猎人协会那强大的情报网。
一个小小的内部入口和编号,就可以让查理快速进入协会的内部资料库任意遨游。
而查理也很乐意帮一下自家老板顺便给自己弄些外快。
——所以说,相信谁都别相信电脑。
可等拿到资料后卡鲁才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遗传是出自父母双方,如果一个男人是黑发银眼,一个女人是红发黑眼,理论上来说也可以生出黑发黑眼的孩子来。
他顿觉前途暗淡无光。
猎人协会的猎人不多不少,有证件的记录在案的人数共有753人,当然,这个数字水分很多,毕竟很多猎人都不知道猫在哪里,好几年不联系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查遍了这些人的资料,哪怕是s级隐秘的资料,他也没找到一个最近在生孩子的女猎人和最近在谈恋爱的男猎人——金那个二货除外。
再说了,这些猎人跑路能力都超强,也许一男一女在深山老林里见到了,一激情,有了,再彪悍一点,直接就在林子里生了,再倒霉一点,遇到魔兽的,啊,孩子死了……
卡鲁只觉得眼前一黑,这……这可怎么找啊!?
他不管告诉自己,这事不能急,越急越没结果……
可他和伊莱文卡在四阶中期已经很长时间了,无论是冲击五阶还是度过心魔,灵魂还是完整的好,所以找孩子又是当务之急的事情,这让卡鲁相当焦躁。
卡鲁一焦躁,npc就没货了。
原本卡鲁在枉死之城这大半年里和普洛卡一起研究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水,这次回来后全部清理给了尼德尔,尼德尔二话不说就将这批货收藏起来了。
毕竟这些药水的原料都是风修罗出的,那品质自然要比猎人世界里的要好,药水效果自然也是最棒的,于是尼德尔就将这批药水当成了镇店之宝。
他叮嘱卡鲁再熬制一些普通的常规的药水,比方说卖得最好的解毒剂,复方汤剂,隐身剂还有福灵剂。
卡鲁原本答应的好好的,可找人工作的极度不顺利让他非常暴躁,当尼德尔颤巍巍的拉住卡鲁,强烈要求供货时,卡鲁干脆将暴躁时的成果展现给尼德尔看,尼德尔一看立马宓袅恕
暴躁中能将巴豆和茄豆弄混的卡鲁杀伤力巨大,那些药剂的确有原来的效果,但效果都……总之,无论是熬制魔药的他,收藏魔药的尼德尔,亦或是喝魔药的顾客真要碰到这药水,那肯定都要倒霉。
尼德尔老奸巨猾,发现卡鲁情绪不稳定后,干脆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卡鲁转念一想,尼德尔是老江湖了,这种事情问他不正好吗?
于是他将事情说了一遍,尼德尔听完后只觉得胃疼,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这个问题很严肃哦,这关系到将来库洛洛和卡鲁之间的关系,尽管卡鲁还懵懂中,但库洛洛已经伸出爪牙想要圈地了,要不然那个家伙干嘛急吼吼的去进修啊,凭那小子的资质和实力,随着年月的增加,实力经验自然会增长。
卡鲁想了半天,干巴巴的道,“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这样说吧,我的灵魂有一部分在他身上,我必须要收回来。”顿了顿,卡鲁下决心道,“所以说是我儿子,也不算假。”
这话一出口,尼德尔就知道卡鲁是认真的将这个孩子当做他儿子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那孩子的母亲你怎么处理?”
“死了的话就算了,活着的话……我就娶她!”
尼德尔无意中张大嘴巴,他咳嗽了一下,“卡鲁,你还未成年……”
卡鲁闻言也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等,先同居也行。”
尼德尔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完全僵硬了,这就完了?男人包个女人很正常,可只是因为一个孩子的问题就上升到结婚的问题……
尼德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卡鲁,“你现在结婚没什么,可未来的某天你真的遇到了心中的真爱……这,你可是二婚啊,到时候怎么追人?”
卡鲁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道,“……也许会有人喜欢我吧,但我觉得……终我一生,可能都无法再爱上其他人了。”
尼德尔大讶,“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一位黑法师。”卡鲁不自觉的微笑,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冰冷无波,“你可知道,想要成为黑法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尼德尔只觉得背脊一片冰凉,他干涩的道,“是什么?”
“爱情。”他淡漠的道,“我永远也无法知道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