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书君终于从青阳回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尾巴,谢衡跟他一起回来的。江氏看到谢衡很淡定, 沈书娴就多少有点抽风,天天跟着基友混还想着要儿子, 让沈书娴说,不如去研发男男生子,这样弄不好更快点。
心里吐槽归吐槽,看到王爷该行礼还要行礼,谢衡却是挥挥手道:“免了吧,我是微服出行,没那么多规矩。”
丫头扶着沈书娴从地上起来, 沈书娴内心无语, 既然没那么多规矩,干嘛不在他们跪之前说。非得她们都跪下了,他再大方地说,爷没规矩, 真有冲动吐他一脸。
迎着到前头厅里坐下, 谢衡理所当然上坐,看到沈书娴就道:“你怎么没跟着卫连舟上京,反倒回了淮阳。”
“大爷上京处理卫五爷的事,我跟过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来。”沈书娴说着,又问:“王爷在京城遇上大爷了?”算算时间,卫连舟进京, 谢衡马上出京,倒也来得及。
谢衡摇摇头道:“我一直在青阳,并没有撞上卫籍,倒是知道他的动向。”作为一个王爷,可以游山玩水,可以调戏美男美女,关键是不能把正事丢了。他派裴霜过去,帮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事情失控,至少在失控之前他能扭正过来。
卫连舟上岛游说,卫的死,卫策指挥军士作战成功,这些事情他全部都知道。正如卫连舟所说区区几个扶桑人,大珠想打他就给玩似的,白送给卫策的军功。卫策本就不是庸才,他也落得清闲。
“原来如此。”沈书娴并不意外,能当王爷那是会投胎,能当实权王爷就需要自己的本事了,谢衡真要是一无所知跑来淮阳风流,他也混成现在这样。
谢衡看沈书娴的神情多少有点不耐烦,他本来跟沈书君在青阳玩的正好,结果因为沈书娴回来,沈书君就要走,他只得跟着过来,便问:“此时回淮阳有什么重要事情?”
沈书娴笑着道:“没有啊,只是想念兄嫂,回家来看看,想住上一阵子再回去。”
谢衡看看沈书娴,有几分打趣地道:“莫不是你跟卫籍吵架了?没事,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出气,直接让裴霜揍他一顿也不成问题。”
“谢王爷关怀,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并不需要王爷出头。”沈书娴笑着说,谢衡说这话的口气好像巴不得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似的。随即又道:“就是我们夫妻起了争执,王爷名不正言不顺的为我出头,岂不是让我们夫妻更不和睦。”
沈书君看谢衡一眼,也觉得谢衡这个建议实在不咋滴,夫妻吵架只有劝和的。谢衡说的容易把卫连舟打一顿,那以后沈书娴还跟他过不过了。便转开话题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准备不周还请见谅。”
谢衡笑着挥手道:“你还跟我说这些,也未免太外道,我早说过不用拿我当外人看。”
沈书娴默默吐槽,一个姓沈一个姓谢,怎么着也都是外人。
把谢衡安置在前院书房旁边,中午就是接风洗尘,江氏还没招呼过这大级别的人物,不免有些忙乱。沈书娴却是小声在江氏耳边,道:“嫂子就照平常那样就好,王爷府的档次追马也赶不上,招呼的再好也总有错。平常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要是嫌不好那就回京找好的去。”
谢衡为什么来淮阳,理由再明显不过。也许古代对这种事情不太乎,谢衡身份又牛叉,但让沈书娴说,基友找到家里来,让人家正头老婆操心侍候,没直接下药就算好的了。
宴席摆开,林姨娘和冬至统统是旁边侍候,通房们更不必说,执壶而立。谢稀上坐,沈书君旁边作陪,沈书娴跟着江氏在旁边席上坐下。
谢衡到沈家之后也没闲着,先让沈书君领着他走了一圈,此时便发表评论对沈书君道:“宅子太小,房舍也旧了些。要是不想另选别处,不如把旁边的房舍买下来,重新扩建一番。你要是怕麻烦,我派人过来给你打点。”
沈书君笑着道:“家里人口少,这样的宅子已经够了,劳王爷费心,我心领了。”他要是儿子多,跟谢衡似的马上就要娶儿媳妇,可能还会想着弄宅子。沈书娴出嫁后,家里正经主子就两个,要这么多房子做什么。
考虑到谢衡的档次,江氏没敢叫弹唱助兴,沈书娴回来了,倒也不愁没话话。只是海口的事沈书娴专都讲不完,最让沈书君高兴的就是卫简死了,心里欢喜脸上却不敢多摆出来,嘴上说着:“妹夫上京去原来是为这个,怎么都是亲兄弟,是该如此。”人都死了,多大的恩怨也了了,到底是亲兄弟,送骨灰入祖坟也是应该。
“我从京城出来时,听说卫二老爷也差不多了,卫籍这时候过去,弄不好还能送他老子一程。”谢衡有几分打趣的说着,就卫连舟那脾气肯给卫二老爷披麻带孝才是怪事,卫大伯又是超级圣父,估摸着卫连舟在京城呆不了两天就要跑。
“卫二老爷……不行了吗?”沈书娴问着,从血缘上说那是她公爹,不管跟卫连舟不如不和,现在死了,她也不能放鞭炮,虽然她内心有冲动想放。
谢衡冷哼着道:“早就该死了,无妻无妾,无儿无女,连钱都没有,临老了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他能活这么久我都感到意外。”
沈书娴心里赞同谢衡的说法,却是不敢说出来。倒是沈书君道:“这卫二老爷去世……”奔丧之类的应该不用做吧,这种爹死就死了,但他不是卫连舟,不能说这个话。
“正好卫连舟在京城,等他消息就是了。”谢衡笑着说。
“也是。”沈书君觉得有理。
谢衡来了,沈书君理所当然的陪吃陪玩,连日睡在前头书房。沈书娴从卫家带来的十个箱笼根本就没顾上看,沈书君都没走到江氏的正房,如何能看得到。江氏很淡定,沈书娴只能更淡定,反正谢衡一个王爷怎么也不可能天天耗在沈家,他总得走。
男人们外头玩,沈书娴照样跟着江氏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是回家的兴奋劲下去,坐船的疲惫期上来,沈书娴连着两天都有点懒懒的,饭倒是吃的不少,就是有点懒。
吴婆子是生儿育女过的,见状先问春分,她是近身侍候,沈书娴的事情知道的最清楚,道:“姑奶奶的月事可是照日子来了?”
春分虽然是姑娘家,多少也懂得一些,刚想说话,沈书娴却是接口道:“是差了几天,不过从海口到淮阳来,可能有水土原因。”古代有没有这样的说法不知道,但现代是有的,从一个环境到另外一个环境中去,再加上身边的女人不同了,例假多多少少都会受影响。
吴婆子却是满脸欢喜的道:“姑奶奶这几日都懒懒的,月事又没来,我看十之八九。我这就去回大奶奶,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这就准了。”
“啊?”沈书娴有点没晃过神来,看吴婆子就要往走,不由得叫住她道:“未必是呢,何必急着叫大夫来。”江氏为了子嗣愁的要死要活,她却只是一点小事就要叫大夫看看是不是怀上了,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吴婆子笑着道:“姑奶奶年轻不晓得,多少年轻妇人就因为不知道而疏忽了,有几分像了,就该请大夫来瞧瞧。万一肚子里真有了小爷,行事也就不能像平常那样,万一……那不是玩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江氏,当年沈家家境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让江氏操劳过度连孩子都保不住,也有江氏自己没留心的原因。
沈书娴觉得有理,也没拦吴婆子,人在床上躺着心里却好似吊着十五桶水,她是喜欢卫连舟的,也想为他生孩子。但现在就生?压力好大,她还没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乱飞,江氏进门来了,吴婆子过去跟她一说,她马上打发人去请大夫,自己换了身衣服就过来看沈书娴。怀孕不是小事,虽然她自己没儿子,要是沈书娴有了,她看着也高兴。
“嫂子来了,是妈妈大惊小怪,我只是觉得有点头晕而己。”沈书娴从贵妃榻上起来,吴婆子说之前也不觉得怎么样,倒是吴婆子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晕了。
江氏见她起身忙笑着道:“躺着吧,我已派人去请大夫。想想你在船上那几天也是劳累,大夫来了定要好好补才是。”
“嫂子放心,船上不累的。”沈书娴笑着说,卫连舟特意调了一只大船专门送她,路上舒服的很,真不觉得多累。
“大夫来了……”外头丫头传话进来。
春分扶着沈书娴到床上躺下,小丫头们把帐幔放下来,婆子领着小丫头们从后门出去。江氏却没有回避,婆子带着大夫过来诊脉,帕子搭在手腕上,沈书娴只觉得两根手指搭了上来,好了好一会,大夫随即起身笑着道:“恭喜大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
江氏听得这话不由得双手合十念声佛,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菩萨保佑。”
沈书娴在床上躺着,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真的有了,真的有了,她肚子里有个娃了,十个月后就要当娘了……激动,紧张,还是高兴,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大夫例行写了安胎的方子,沈书娴的身体很好,虽然月份还小,但脉象很稳,平常只要小心些就好。小厮跟着去抓药,江氏另外给了大夫十两银子的大红包,大夫接了钱,千恩百谢的走了。
江氏想到外头玩着的沈书君,也不管会不会打搅了,直接派小厮过去寻,有孩子是大事,虽然不是当爹,当舅舅也够沈书君高兴的。果然消息送出去,沈书君和谢衡两个都回来了,连谢衡都十分高兴,笑着道:“恭喜了,卫籍动作倒是挺快。”
沈书君无言地看谢衡一眼,哪有这么说话的,谢衡当即转换话题道:“我估摸着卫籍还没离京,我现在就写信一封,快马送到京城,也让他高兴高兴。”
沈书娴笑着道:“劳烦王爷了。”要是其他事情还可以等等再告诉卫连舟,有孩子这事,她希望卫连舟越早知道越好。
沈书君听得也比较顺耳,两个男人不好在屋里多呆,沈书君吩咐江氏多照顾沈书娴,便带着谢衡去了前院书房写信。
谢衡打发人送信去京城,随后自己也走了,他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身为一个实权王爷老是出京不是好事,更重要的是沈书娴怀孕,沈书君心思扑到妹妹身上,没心思跟他玩,他在淮阳呆着也无趣,还不回京城去。
沈书君高高兴兴的送谢衡走,妹妹怀孕了,他马上就要当舅舅,心情最好的时候。至于谢衡本来就该走了,哪有王爷天天往外跑的,也不怕皇帝起疑心。
沈书娴也把箱笼整理出来,她旁边坐着指挥,沈书君这才看到这些箱笼,不由得笑道:“回家就回家,怎么还带这么些东西来,难道你还以为哥哥混不上饭吃。”
“我哪里会如此想,不过是国外的一些稀罕玩意,现在我家里其他东西不多,就这些多,所以收拾了几箱子,送给哥哥嫂子玩。”沈书娴笑着道,沈家的钱就是没有卫家多,但肯定不会穷,看看谢衡就能知道了。
礼物当场派发,主要是送沈书君和江氏的,林姨娘和冬至也有份。沈书君知道卫连舟什么样的家底,只当是玩器了收下来。江氏挑了几样喜欢的摆上,其他的便派了婆子抬进库房里,几大箱的东西,要是全摆上屋子也不能看了。
箱笼收拾完,沈书娴也就想起另外一件事,给江氏递了个眼色。江氏立即寻了借口让林姨娘和冬至出去,冬至是个聪明的还把屋里的丫头婆子都带走了。
人走完了,沈书娴便把当日跟江氏说的那段,又重复了一遍讲给沈书君听。沈书君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实在是神展开太多,一时间接受不了。末了沈书娴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要不负绍清词之托多照看一下绍晚词。
沈书君当即笑着道:“这个容易的很,我打发小厮去孙家,让孙禹带着绍晚词过来就是。”
“呃……哥哥现在跟孙三爷的关系很好?”沈书娴忍不住问了一句,沈书君作为成年人,跟谁结交是他的私事。主要是江氏前几天那句实在太雷,让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沈书君却是一脸不屑地道:“我向来看不上孙禹的行事,怎么会跟他交好。倒是因为上回之事,他寻到借口时不时的上门来,后来又纳了绍晚词为妾,脑子里面不知道想的什么。”
绍晚词曾是他的妾室,还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出身,就像他当初会花重金买绍晚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商户地位低下,贵族小姐是什么样的,总有几分好奇。当钱不是问题的时候,买这么一个人在家中好奇的成份更多些。
沈书娴深知沈书君并不是自恋的人,继续八卦道:“哥哥如何知道孙禹是因为你纳过绍氏才要她的?”
“他自己上门说的。”沈书君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说着,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孙禹这种他也是理解不能。特意上门来跟他说这个,脑筋肯定不太正常。
沈书娴无语了,怪不得江氏说的时候那么意味深长,本以为是江氏自己推测的,没想到是孙禹上门说的。只能说,神一样的存在。
次日早上沈书君打发小厮去孙家,早饭过后孙禹就带着绍晚词来了。来的人并没有说带绍晚词来有什么事,但既然沈书君说了让他带着绍晚词来,他就带着来了,反正也值什么事。
管事引着孙禹和绍晚词在前头厅里坐下,沈书君,江氏,沈书娴也跟着来了。一别两年再见绍晚词,沈书娴只觉得她沉静了许多,没有初进沈家的高傲与对命运的反抗,现在只是沉默地站在孙禹身边。
沈书娴看着有几分感叹,要是绍晚词进沈家时能这样,以她的容貌身世,在沈家立住脚并不难。偏偏经过中间那么一番风波,官奴仍然是官奴,在风尘场里又打了一个滚,又跟了孙禹,只希望这回她能聪明些。美貌就这么几年功夫,再过几年连美貌都没有了,连个男人都抓不住,下场就真悲惨了。
小厮捧茶上来,沈书君便直入正题,道:“本来该我带着□□去,不巧得很,小妹有孕不宜劳动,便劳孙三爷走这一趟。”
孙禹笑着道:“沈三爷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是我能做到的,你只管开口。”作为流氓头子,他说话不太会迂回,有事就说事,能办到的他肯定帮沈书君办了。
“其实这趟也不是找孙三爷的,是找绍姨娘的。”沈书娴笑着接口,又道:“说来也是巧,我在海口时遇上了绍姨娘的姐姐绍清词。”
“啊?”绍晚词不由得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书娴,道:“你在海口遇上她?她不是在周家当奶奶吗?”大珠江法,罪不及出嫁女,绍清词应该不会受到连累。
沈书娴叹道:“我遇上绍夫人时,她已经被周家休出,在外讨生活,日子过的十分辛苦。”
“原来如此。”绍晚词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娘家败落后被夫家弄死,或者休出的女子不在少数,以前她也听说过,但只是听,从来没想过。就像她从来想过,自己的家族会被抄家灭族一样。
沈书娴话音一转,笑着又道:“绍夫人也是运气好的,寻得佳婿,后来日子过的很不错。得知绍姨娘现在的情况,念着姐妹之情,来时便托我照顾一二。”
这番话是她考虑再三的结果,要是跟绍晚词说实话,谁知道绍晚词会不会狮子大开口。把卫连舟绕过去,也不用编什么谎,只是陈述部分事实。恩情最容易被要挟,那就不说恩情,只说朋情。
恰巧认识了绍清词,把海岛上那一段跳过去,最后说绍清词的托付。这样主动权就在她手上,念着朋友之情照顾绍晚词,怎么照顾都能说得过去。以古代的交通情况,绍清词远在海外,和绍晚词再遇上的可能性小于零。她只要不负绍清词所托,照顾一下绍晚词即可。
绍晚词听到这话头低了下去,脸上有几分羞愧之意,小声道:“没想到三姐会……”以前在家时嫡庶有别,她没少欺负绍清词。现在绍家完了,千金小姐都变娼/妓了,谁能想到绍清词还会念着姐妹之情。
沈书娴笑着道:“所谓量大福大,绍夫人是有福气的。”很多时候心胸决定着成就,放在绍清词身上,绍家都这样了,她不会再去念着姐妹之恶。
说话间,沈书娴让春分把盒子拿上来,里头放的银票,绍晚词是官奴,其他东西不好送,银子上面却是不写名字的。道:“这是三千两银票,我想不出如何照抚绍姨娘好,不如给钱你来的实惠。当着孙三爷的面给你,让孙三爷给你做这个见证,以后这就是你的私房了。”
一个妾室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被发现之后说不清出处这绝对是大事。叫上孙禹一起来也是因为这个,让孙禹知道钱的来路,以后后院闹出来,总有个证人在。至于孙禹会不会把这笔钱吞掉,孙禹这点人品还有是的。
绍晚词听得又是一愣,听沈书娴那个口气,肯定不会让她白来这一趟,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大笔。孙禹也听得一愣,倒是沈书君口气傲慢的道:“当日迎亲的排场孙三爷也见,区区三千两,又算得了什么。”俗话说拔根汗毛比腰粗,三千银子别说沈书娴看不到眼里去,他也看不到眼里去。
绍晚词起身接过盒子,给沈书娴跪下磕头道:“多谢沈……卫夫人。”
“我也是受人之托,又想不出比银子更好的东西,便以此聊表寸心。”沈书娴笑着说。
丫头把绍晚词扶起来,绍晚词把盒子紧紧抱在手里,却是道:“我家三姐……我还能见她一面吗?”
沈书娴摇头道:“邵夫人随夫去了海外,绍姨娘怕是见不到了。要是还能见到,绍夫人如何会托付与我,直接派人来就是了。”人果然都是贪心的,有了银子还不知足,想着见绍清词估摸着也不是忏悔当日待她不好。
绍晚词满脸失望,道:“竟然去了海外……”她要是能去海外,到了别的地方去,也许她就不是奴籍了。
沈书娴不再理会绍晚词,却是扭头对孙禹道:“以后绍姨娘就劳烦孙三爷多加照顾。”
“沈姑奶奶这话太客气了,凭我与沈三爷的交情,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孙禹拍着胸脯保证。
沈书君看孙禹一眼,现在有求于他也就懒得说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