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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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平日里是看惯了歌舞的,总要有些别出心裁的东西才能过这一关。

子沫灵机一动,既然自己天天习武何不来一场“剑舞”?

子沫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明白这剑是不能带上大殿的,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威胁皇上安危”的罪名。那该用什么东西来替代呢?子沫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了法子,只见她向六皇子走去,说道:“六皇子可否把手中的折扇借苏伊一用?”

六皇子向来反应慢半拍,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就将折扇递了过去,“好,好,你用便是,小心点儿这扇子可贵了。”

子沫盈盈一笑道:“放心,不会坏的。”

在场的皇亲贵族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期待着子沫能玩出什么新鲜的花头。一旁的南宫赫脸色从容淡定,他相信以子沫的聪明一定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

古琴声悠然响起。

青衫弄影,青丝飘动,殿外月光打在少女柔软的柳腰间更添几分朦胧,浮浮沉沉仿若梦境一般。时而抬腕垂目,时而仰首遥望,手中的扇子合拢握起,在空中绘出优美的弧线。古琴声萦绕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剑,转、甩、开、合、挥一气呵成,绝美的舞姿令人移不开眼。

一旁的南宫丹暗暗向弹奏古琴的乐伎使了一个颜色,“铛”的一声琴弦瞬间断裂,音乐声戛然而止。

众人皆是愣住,这琴弦断裂向来被称为不详之兆,更何况今日还是皇上的寿辰。底下的人不免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都替子沫感到担忧。

这一切南宫赫都看在眼里,使这些小伎俩可真是卑鄙无耻,南宫丹为难一小小的女子真是一点公主的大度都没有体现。

子沫心中一颤,但她并没有停下舞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清冷的箫声。

子沫一惊,这萧声……她并未回望继续随着箫声继续翩翩起舞,一双眼眸如月下一池潋滟的碧波,清冷而深邃,真可谓“美目盼兮”,出尘如仙,傲视而立,恍若仙子下凡,那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人的心。飘带轻转撩拨着众人的心,折扇轻舞夺走了众人的神。

此时箫声骤然急转,少女忽而一甩折扇,借扇面掩花容,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箫声越来越急促,少女也愈转愈快,罗裙在脚边绽放出了一朵花。

忽而折扇收起,翩然一跃随即向侧旁一翻稳稳落地,箫声也恰好停止。默契的宛如天成。

舞毕,子沫回头寻吹萧人,正巧见南宫慎含笑看着自己,月光打在他满头青丝间,子沫忽而想到一个词:“玉树临风”,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原来那日在城墙下吹箫的人便是他……如此忧伤的箫声里到底藏着怎么样的伤痛呢?

“好!好!好一个应萧和舞,可算是一舞倾城了,重重有赏!。”皇上大笑,连声拍手叫好。一旁的南宫丹脸色铁青,南宫赫面无表情,但手中的酒杯早已被捏碎。

“谢陛下,陛下过誉了。”苏伊行礼退回席间。

“苏伊姑娘的舞真是让本公主大开眼界,本公主敬你一杯。”说着南宫丹举杯起身。

“皇姐可闹够了?”南宫慎冷冷出声。

南宫丹一惊,虽身为长姐可她对这弟弟可是忌惮三分,南宫慎的狠厉是众人皆知的,若是惹怒了他,就算是亲姐姐他也不会留半分脸面。

“好了南宫丹你消停一点。慎儿,今日是父皇的生辰,你倒好竟然迟到了这么久!父皇还没罚你呢!”皇上假意呵斥。

无人再理会举着酒杯的南宫丹,她发泄似的将酒杯往桌上一甩。

“是儿臣不好,儿臣带来一件父皇心心念念的东西。”语毕,呈上来的是一盘荔枝。

皇上眼睛一亮,道:“还是慎儿懂我啊!朕想这口已经好几日了,想的朕夜不能入眠,赵伟快快给朕呈上来。”

子沫汗颜,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因为吃不到荔枝而睡不着。荔枝是江南之物,只有夏季才能品尝到,如今燕都虽已入秋但江南还正值夏末,想来这荔枝一定是连夜从江南运来的。子沫也是许久没有吃到,想象着荔枝的甘甜她偷偷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怕是想多了今晚又要失眠了。

南宫慎入座后筵席继续,子沫回想起刚刚的事不免打了一个寒颤。好险!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但她竟没想到那南宫丹也是怕着南宫慎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对他避之不及……

子沫喝了点酒有些微醺,抬眼与正坐在对面的南宫慎目光碰撞,迷离的眼眸泛着水光雾蒙蒙的,南宫慎霎时心间一片柔软。刚刚见她在殿中随着自己的箫声翩翩起舞,他看着她就像刚下凡的仙子一般,美的实在是太不真实了,仿佛一伸出手触碰她就要消失不见了一般。

虽喝了点酒但子沫头脑还是清醒的,她看着南宫慎,用唇语说道:“谢谢。”南宫慎向她举起酒杯以作无声的回应。

陶埙,围棋,折扇舞······她总会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今日还没离别,南宫慎就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了,可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靠近一个人,了解一个人,从未有过!她是第一个!

近子时,筵席才结束。

南宫赫身份与众不同,众大臣都前来寒暄慰问,子沫只能在一旁无聊的等待。南宫慎走过她身旁时向他点了点头以示告别便离开了大殿。

走在回金风的路上时已是第二日深夜了。风越发的刺骨,子沫搓着手小跑跟在南宫赫身后,她低着头也未看前方的路,怎料南宫赫突然停下,“嘭”的一声狠狠撞上了南宫赫的后背。

子沫揉着自己被撞的额头道:“师傅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啊?”

南宫赫不语,转身将手上的暖炉递给她,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次他走的慢了些。

捧着暖炉的子沫一下子就回了温,看着走远的南宫赫在身后喊道:“多谢师傅。”看来师傅对自己还是挺好的,接着揉着额头小跑跟了上去。

回到殿中只见一位小厮在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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