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锵神色顿了一下,“立刻脱离?我现在的任务是完成了吗?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阿肥点了点头【信仰之力收集完成,我们就可以离开小世界啦!主人年迟迟未说那句话,我们会损失一部分信仰之力,但是原主最主要的执念已经完成,这并不影响我们和这个世界产生脱离关系。】
玉锵了然,“啊,也就是说,每个受害人都有一个主要的祈愿,和其次要祈愿无关,只要主要祈愿完成,我们就会被迫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阿肥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如果主人决定不需要那一部分信仰之力的话,我们可以尽快的离开。我们的神识在一个陌生的小世界中没有祈愿连接,如果待的时间过长,会损害到我们自己本身。】
阿肥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棂的主要冤屈已经被洗白,祈愿完成,玉锵应该马不停蹄地离开这个世界,开启下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待了三个多月,对玉锵而言,身边一切事物犹如过眼云烟。
三个月放在以前,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瞬息一遍。
“那既然这样,走吧。”
阿肥一愣,【啊……现在走?】
玉锵点头,“走啊,哦对了,等等,我找个地方坐一下,不要让白棂身体倒在大马路上。”
阿肥赶紧扑扇翅膀!
【不是主人!你等等等等,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那个谁呢?那个大块头怎么办?】
玉锵先是愣了一下,大块头?哦,这肥仔说的是阿克琉斯啊。
“哦,你说的对。”
这么说着,玉锵突然掏出了通讯器。
通讯器的那头阿克琉斯接通,他看上去有些焦急。
今日玉锵的庭审,因为阿克琉斯的身份不能出现在庭审上,所以他一直在家等消息。
“白棂!庭审结果怎么样?”阿克琉斯在通讯期的那头焦急地问道。
他倒是很少这样失去冷静,开始变得急躁。但他也迫切的想要听到那个,心里期待的好结果。
玉锵想着自己要走啦,难得的就笑了一声,告诉了阿克琉斯自己的庭审结果,和莉娅还有熊羿的下场。
“哦对了,我还给了白齐一脚,八成是废了。”
阿克琉斯瞬间舒了一口气,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晚上回家吧,我……我已经做好了晚饭。”
玉锵抬头,最高军事法庭的刚冷伴随着落日余晖,显得有些冰冷孤寂。
她现如今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尽快的回到神界。
从她踏上3000世界的征途开始,所有感受到的都将是旅途中的。瞬息而已。
不论是遇上的人,还是遇上的事。都不过是过客。
小家伙挺可爱的。虽然很凶。答案在自己面前。还是蛮乖的。
玉锵笑了笑,“晚饭我就不回去啦,你自己吃吧。”
通讯器那头的阿克琉斯似乎是有些失望,在那里嘟嘟囔囔,“不回家,你要去哪里?”
说实话,玉锵是不习惯这种亲近的和等待的。
在她的认知和世界中,永远都是那个孤独的神座,她站在上面,俯瞰众生。
蜉蝣再动人,却不过也是朝生暮死罢了。
“阿克琉斯啊……以后呢,你要好好的生活,乖乖吃饭,不要经常和人打架。我知道你把研究院炸了,我也知道,你的野心绝不仅于如此。你这一生都夹杂在虫族和联邦之间,内心有无数的痛苦,但你要记得,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清醒,认清自我。只要自我不迷失,你就永远是你自己。”
玉锵突然说了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令阿克琉斯心中有些发慌。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像遗言啊?
“你要干什么?”
玉锵惊讶于阿克琉斯的敏感度。
“我的这套房子,你可以暂时先住着,我已经托人把房子改到了你的名下。”
“熊羿那边,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可能会去找你的麻烦,不过你应该不会吃亏。”
“你手上的芯片……想必你自己也有能力弄掉。”
阿克琉斯急了!通讯器那边一阵乒乓响。
“你是不是还在最高军事法庭呢?你在那儿等我别动,你千万别动!”
玉锵和阿肥都听出了阿克琉斯的焦急。
阿肥有些迟疑,【主人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最后一面也不见他。】
玉锵看了一眼阿肥,“肥肥啊,我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交朋友的。终究要走,不和世界里的人进行深层次的感情交流,是对他们负责任。”
通讯器那边的阿克琉斯声音逐渐疯狂!
玉锵这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了声。
“阿克琉斯,我要走了,珍重。”
“什……白棂!!!”
在神魂脱离原主身体的瞬间,玉锵的视角变了。
她漂浮在半空当中,看着那个银发女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已经没了声息。
半空中飘着的神魂残破不堪,很多地方。都是受伤和残缺的状态。
不出一会儿,玉锵感觉到自己某一处伤是似乎被补全了一点点。
【主人,这个就是信仰之力的力量。你看你肩膀这里,被暮雨用金刚杵打伤的伤口愈合了一点点。】阿肥激动的说道。
【进入三千世界,用信仰之力滋养主人神魂的方法,真的是可行的!主人,你真的是在好转!】
虽然这点信仰之力对于全身破碎的玉锵来说,杯水车薪。但是阿肥有信心,在一定量的积累之下,他和他的主人一定能够重返神界。
玉锵微微侧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肩头那处伤痕。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被破天剑牢牢地钉在神柱上。
暮雨用他的金刚杵,扎在了自己的肩头。
当然,她现在神魂上有数不清的伤口,都是那帮叛徒造成的。
玉锵淡淡的抚了抚自己的肩头。
“嗯,确实是在好转,肥肥放心,我会带你回去的。”
不远处,一个飞行器漂移着停下,阿克琉斯从飞行器上跳下。
在寻找了半晌后,他看到了长椅上早已悄无声息的银发女人。
阿克琉斯不敢置信的走近,微微捧起了她垂下的头颅。
一声嘶吼响彻整条街道。
玉锵歪了歪头。
她可以理解悲痛的感情,但无法感同身受。
这位从小就受尽苦难的虫族,总会在悲痛中走出来的。
在这之后,等待他的,就将是他自己的命运。
玉锵这样想着,然后坚定不移的踏向了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