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这边的团队陷入了不利的处境,狗头人道尔格连续释放的两个火属性法术都被淡蓝色的屏障精准地拦截下来。
这道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薄薄屏障看似脆落,然而在连吃道尔格两个技能后还是保持原样,半点受损支撑不住的迹象都没有。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在之前的几场比赛中这块薄壳似的屏障都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最让狗头人生气的是,这道明明看起来是可以防范各种法术袭击的屏障,面对对面那伙流氓时却就像是不存在一般,直接视对方的小动作不存在,连带着一旁维持秩序的红袍工作人员也像是未曾看见一样,让那个黄毛流氓明目张胆地作弊。
被这道‘不公平’的淡蓝色屏障搞得心态炸裂的道尔格是直接开口飙出各种污言秽语,要不是现在正在场上拉扯着这根‘生命线’一样的铁索,狗头人都想直接冲过去揪起那个戴面罩的红袍工作人员质问对方是不是收受贿赂了。
他现在还以为这道覆盖众人的淡蓝色结界屏障受着在场红袍工作人员的操控,不然精准拦截法术或是斩杀拖走游戏淘汰者的尸体清理现场这些有意识的行为很难解释。
没有注意到立在道尔格后方看着土黄色地面已经露出细细思索神色的莫洛克,德里斯这方的众人在看到狗头人的束手无策之后变得更加兴奋了。
他们自觉身上力气大增,像是打了各类激素一样升高血压死命地拖着手中的铁索一次又一次地有规律地往后拉。
原先那个一头黄毛身子像个高瘦竹竿的流氓更是深吸口气再次重重一脚跺在地上,无形的震荡传递过去直接把后排的莫卡给掀翻在地。
就在这时,排在队伍最前方的德里斯察觉到机会,眼眸里闪过一丝血红,再次激发了体内的血脉天赋达到觉醒的效果,身体素质大为增强,其握住铁索的双臂再次壮大了一圈,胳膊处的肌肉块块鼓起犹如实质。
在他首次踏足战士职业的超凡领域时,曾有一位年迈的东方武僧捏了捏德里斯的筋骨,说他本来是不该走血脉返祖觉醒的道路,反倒更适合修行东方武僧的秘技。
像他这种多类兽族血统参杂的混合血脉,在超凡战士职业的顶点也不过是白银巅峰。
但德里斯并不为此后悔,正是靠着体内这份混杂的血脉,他才得以从红枫城众多的地痞流氓中脱颖而出,得到上头的赏识成为小头目,也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喊他‘大块头’。
在窃取会长钱财被曝光追捕的那个雨夜,他也是凭着这招突然爆发的血脉觉醒,提着一把短刃尖刀扎透了三个追击而来的手下心脏,然后跳入汹涌奔流的江里得以逃生。
他体内传承自远古的血脉在庇护着他,而这次也会是一样。
尽管脑中像是放映晶石影像一般不断闪过纷杂的画面,德里斯的动作丝毫没有耽误。他手里紧紧拽住这根自初始时就被两端绷直,在众人的力道下不住摇晃的铁索,狠狠地往后一扯。
鱼人这队的队头,本就在黄毛竹竿的持续干扰下艰难保持稳定站立的红皮肤狗头人顿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铁索犹如脱缰的野马飞速从自己手中滑走。
糟了!
道尔格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确实是在开始时低估了对面跟在德里斯后面一直未出声的三个流氓,没想到那边还存在着一个超凡者。
若论绝对的硬实力狗头人是丝毫不虚对面的,甚至可以自信到一挑二,而且有相当大的把握分毫不损。
然而他的超凡职业是法师,在这种纯粹是力道比拼的拔河比赛中,他顶多也就靠着本身强悍的身体素质和两米高大块头德里斯互相掰一掰腕子。
就在道尔格逐渐心生绝望时,众人手中飞速向对方滑去的铁索猛地一顿,然后被一股不大的力道轻易地往这边拉过来了一些,让挂在铁索中间的三角形小红旗远离了对方的胜利终点线。
造成这一现象的人是莫洛克,他此时原本充斥眼瞳的暗影能量缓缓地褪去,虽说握着铁索的双手没有松开,整个人却伏低身子在止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
而在他的对面,原本精神抖擞对获取最终胜利满怀期望的德里斯众人一个个面色苍白,五人身上各有一条细瘦的黑蛇缠绕在他们身上。
这黑色长蛇就像是从他们体内长出的一样,没有在外界显形,而是直接在心脏处顺着血脉管道爬升,绕着手臂蜿蜒吸附在皮肤里层,没有实体,但却实实在在地将众人的力气远远不断地汲取过去。
诅咒术士专属二费技能——虚弱诅咒!
此时德里斯一方的五人纵使还在使出全身的力气拽着手中的铁索往后拉,却再也影响不了当前局势,他们的手臂都好像软绵绵的一样,透过铁索传递过来的力道几近于无。
红皮肤狗头人道尔格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战斗经历并不稀缺的他深深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短小精悍的手臂握住被汗渍浸得半湿的铁索就是狠狠一拽,对方五人顿时站立不稳,被巨大的力道牵扯着摔倒在地。
后方坐镇的牛头人里夫和黑瘦鱼人莫卡察觉到对面抵抗的力道已经消失,顿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身体成倒仰的姿势拼命往后拉。
仅仅是几十秒的时间,作为标识物的纯红色三角小旗就被拉得重新越过最开始的中间点,然后在对面德里斯众人的绝望目光中又一刻不停地飞驰到属于莫洛克这边的胜利白线。
赢了!
黑瘦鱼人莫卡发泄似地放声大笑着,给旁边松了一大口气的牛头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拉起拍胸咳嗽的老人的手挥舞了两下。
道尔格眯眼看着瘫坐在地面的德里斯被地上钻出的血色荆棘一把贯穿头颅,两米高的庞大身躯软倒在地,然后被血色荆棘卷起残破的尸体有意识地拖离了比赛的场地,只在土黄色的沙地上又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色路径。
“真是残酷啊。”
红皮肤狗头人心有戚戚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