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高宇安排陈礼关闭在单独的房间冷静思考,暂时不能再和其他人见面。然而对于陈礼而言,从刚才拖走昏迷的王小寒开始,那种对王小寒有着独特的感觉在消失,没有了此前那么盲目的信赖,加上儿子是做出了自己的决断,宁愿保护高宇也要袭击吴明,并且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陈礼内心的痛苦,更在高宇和自己单独会面之后所说的事,冲击一浪接一浪,甚至应接不暇,久久不能平静……
……
高宇这次单独找来了陈炎,和这位实则是亲侄女的陈炎,诉说目前形势的关系利害,本来今晚的行动并不打算让陈家入局,可惜陈炎自作主张带来了陈礼,令计划出现了变动。
陈炎开口却道:“高宇,你把我小叔关哪里去了?”
高宇有些为难,陈炎不像陈礼,毕竟陈礼是长者,拥有年轻人所没有的经历与智慧。
“他没事,我找你来,是想问你。”
陈炎扭头不看高宇,就像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什么话都不想说,毕竟高宇刚才所说过的一些事,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是拉小叔陈礼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王小寒……
高宇想了想和陈礼最后的一些交流,得知陈炎是为了王小寒才怂恿赴宴的。
高宇接着道:“如果是关于王小寒的事,你有兴趣吗?”
陈炎的双眼微颤,今晚本来就是为了他,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纯粹了,每个人都已经被牵扯进来,甚至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今后的命途生死亦是未知。
“他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知道他身体有什么情况吗?”
“我听说他好像有隐疾,最初不就是因为昏迷入院才和爷爷碰面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很奇怪,他和你的助手刘茜有染,可为什么还要一直接近你呢?出于专督部门的职务来看,近两个月和你每逢三天一会,这已经超出了专督与孙辈之间的关系。”
陈炎心里也出现了迷惑,被高宇这么一说,居然是真的,此前因为对他越来越在意,并没有考虑过这方面,毕竟每次都是刘茜安排的见面,甚至就在昨晚,他还留宿在自己家里。
“你想说什么?”
“陈炎,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以前不过是选择放弃思考,以最方便的方式去行动,不论是和陈诺合作,又或者孙辈竞赛发愤图强,再到今晚的擅做主张。这些都或多或少和王小寒以及刘茜有关,你也不必理解我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因为我为了让陈克赢得竞赛可不是一直闲着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你打算要我做什么?”
“我打算以后正式接管你的孙辈竞赛,毕竟……陈克已经死了。”
陈炎首次听闻这个情况,想必小叔陈礼也已经得知,虽然一直以来都讨厌陈礼,讨厌他可能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可是陈克……
“是你杀了阿克?”
“怎么可能呢,他袭击吴明导致身死,是我的遗憾,可是你和陈礼都应该为此次的变故负起一部分责任。如果你们没有来到会场,今晚许多事情都不会节外生枝,陈家也暂时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变故,可现在,导致了这个局面,难道你不该反思吗?”
陈炎的拳头紧握,或许正如高宇所言,自己是带着小叔投身到火坑里的……
陈克是被我们害死的吗?真的是因为我们吗?
然而其中的纠葛已经无法判断,己方确实有一定责任,可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高宇吗?
陈炎无法笃定内心的想法,无法思考怂恿陈礼赴宴的目的,到底是因为对王小寒的私心,还是为了刘茜,为了她已经成为“文刀组织”之首的善后,不得不到这里让王小寒脱险。
这一切都已经无从思辨,悲伤与愤恨涌上心头,一拳打在了桌上。
“诡辩!高宇!明明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有很多机会放我们走的,你是在为害死了陈克的事,诡辩成和你没有关系。那个老鹰面具死后,我们都已经表态只要放我们走,就当没见到过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在陈炎的眼里,此时的高宇很沉稳,似乎对陈克的死一点都没有动摇,能见到的只有那赤红色的猫头鹰面具。
“怎么可能呢,见到就是见到了啊,从你们进入这彩轩酒店的那一刻,错误就注定产生了,那时候我还不能全盘掌控局面,直至老鹰头死了,你们见证了殿堂里的一切。那时候如果我放你们走,我的部下们是不会允许的,只能说我们有各自的立场,我得为她们的安全着想。一切的一切,导致这样的结果,我只能说声抱歉,对陈克为了救我而牺牲,只能将感谢放在心里。”
高宇在逐步的说服陈炎,现在要把各自的立场阐明,让陈炎把偏执的想法和戒备放低,毕竟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如何救活王小寒,陈炎肯定会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我要见陈礼。”
“抱歉,他现在情绪不太好,你们不适合见面。”
陈炎刚要起身扑打高宇,后者再道:“不过我可以让你见另一个人,王小寒。”
站直的陈炎双手停滞……
“王小寒现在的性命越发虚弱,他的突然晕阙病危,病情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片空白。我认为,王小寒一直以来接近你是有原因的,他此时应该是需要你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联系到刘茜,只有弄清楚王小寒的病情,我才可以安排更好的环境救治他。”
“王小寒不应该是你的眼中钉吗?你怎么会对他这么紧张了?”
“或许在你们的眼里,都是单纯的对与错,王小寒掌握了我遗失的重要东西,我想让他活下去,想必你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对吧?”
被说破心事,陈炎的汗毛竖起,心里一直都在惦念王小寒的安危,或者大部分都源自于体内陈诺的影响,甚至就连不该慌张的情绪,都被陈心的担忧所动摇。
“病危?”
“是的。”
“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