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里吧,秋兄,不要再远送了,你这般帮我要是被秦王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于你?”
燕丹的表情逐渐难过了起来,可是秦国得到的情报十万火急,他等不到以后再回国了。
“没事的,你且放心去吧,以后的事我自有考虑,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是乱世,一路上多加小心。”
“我会的,秋兄,以后若有时间,你我二人再好好的喝上几次,这酒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哈哈。”
说完后,燕丹的身影缓缓从客栈前方离去,慢慢向着杨尘古道处离去了。
“秦王.....政兄,对不起,丹兄于我有恩,这般多年了,其他事我无法帮他,可他的性命,秋一定要保护下来。无论你是否会愿意。”
伊秋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向着雍城的方向缓缓走去,
两个时辰后,伊秋府邸之中,一片安然寂静模样的庭院看起来分外有趣,人来人往的模样倒是十分兴旺,偌大的伊家到如今各个分支在雍城内新招收的下人加起来也将近千余人左右,而这伊家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灵气,再不复以往的那份寂寥场景。
“夫君,为何你如此忧愁,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与兰儿听听好不好,倩倩她也想听呢,来,叫父亲、”
苍兰轻笑了几声,怀里的女娃看上去倒是颇具神色,眉宇之间都满是一阵灵气和活力,看在伊秋眼里,甚至那些烦恼都驱散了几分。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兰儿,我想明白了,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你照顾好倩倩等我回来。”
说完后,伊秋径直推开了房门向着外面走去,甚至速度越来越快,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这片院落之中。
“夫君......”
苍兰的表情逐渐凝滞了下去,连带着一抹忧愁都浮现到了脸上。
而在几分钟之后,大殿前方正道之中,这片冗长的长廊和阶梯本来象征着秦国的富贵和昌盛不息,却在这一刻反而不停的增加着伊秋心底的负担。
“会怎么样?若是这般直接前往政兄面前说明此事,他会不会生气?可是丹兄要是不离开的话,如果以后燕国真的做出什么不友好的举动,要是政兄生气,拿丹兄可就危险了。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要是连他的性命也保护不了,这护国公当的我还有什么意义?”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颇为正确,甚至伊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坚定,连带着视线都变得凝实了起来,再无茫然之色。
“秋兄,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嬴政缓缓从大殿深处走来,身上一席黑袍并美誉哦怎么更换,还是那副深沉模样,而他的表情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政兄,秋有件事觉得一定要告诉你,不过可能会让政兄不开心了。”
伊秋沉吟了片刻,随即立刻拱手前身下跪了半步,却被嬴政匆忙走来扶了起身。
“秋兄这是作何,我嬴政承诺过,无论什么时候,秋兄你在我心里都是挚友和兄弟,我怎能要求你对我行礼?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嬴政轻笑了几声,随即缓缓看向了大殿之外。
“对不起,政兄,丹兄他让我放走了,多年前他救过我一命。而秋也着实无法忘记昔日儿时之时与他的感情,实在无法看着他在这里受辱,这些日子来自从那次朝会结束后,丹兄每走在街上都会被周围的家族子弟被唾弃和厌恶,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刺杀掉丹兄,秋虽然都一一挡了下来,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就...”
伊秋的头深深低了下去,却不曾想嬴政却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发火。
“秋兄,不用太过悲伤,丹兄的经历我都清楚了,事实上今早你送他走的时候,我也在场,只不过距离你们很远罢了,这么久了,燕丹他也救过我的性命,于情于理政都不该这么对他,可是这两国之间的事情,又怎么能儿戏,我实在不能答应他,便只能这般。燕丹他的性命我其实也在暗中保护着。”
“这,政兄,你,你没有生燕丹的气吗,你也没有生伊秋的气?”
伊秋明显愣了起来,连带着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何来生气之说?秋兄,你若是说私自送他走这一事,可能之前政倒是埋怨过你没有和我说上一声,但生气倒是绝对不至于。更何况现在你都过来告诉了我,那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说是你私自送走,其实我也乐的你这么做,在这秦国之内燕丹的身份终归不好。虽说这大秦一切都是我的,可是该做什么怎么做又岂能都按照自己想的来?唉,身为君王,很多事情我也身不由己,不仅得考虑到自己,更得考虑臣民,考虑百姓,甚至还得在乎其他国家的探子,唉。”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伊秋却露出了一抹模样。
“这么说来,政兄也是希望秋将他送走的?”
“嗯,不过这件事一定不能由来说,毕竟大臣们的视线一直注意着我,若是留给它们一个坏印象,对我大秦都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也好,既然燕丹他走了,那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秋兄,有没有把握将这燕国拿下来?”
嬴政轻笑了几分,随即双手都轻轻从一旁的柱子上滑过,在他指尖出击的地方,一副美丽的壁画正刻印在上面,似乎就是燕国的一些神话传说故事。
“政兄放心,区区燕国而已,即便这六国,秋都帮你打下来,这是你我的承诺。不过丹兄他,我希望燕国灭了以后,政兄能允许燕丹他成为我们秦国之人。”
“放心吧,此事我早有打算,甚至曾经的几个儿时伙伴我都会给他们机会,只是到底愿不愿意,就看他们自己的决定了。其实生活在这个乱世,又有多少人真的能自己做主?大多数还是身不由己罢了。”
嬴政笑了几声,听起来虽然很正常,但伊秋最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个时辰后,大殿之内只剩下了嬴政一个人,而伊秋也早在十几分钟前离开了这里,说是家里还有人在等他。而嬴政也笑着做了道别。可此时此刻,几名影卫已然出现在了嬴政的面前,半跪了下去。
“禀报王上,消息准确无误,樊於期现在就在燕国之内,甚至伤势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要我们如何?是否杀了他?”
嬴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邃的阴沉。
“叛我大秦,岂能容他安心活下去?不过这件事不动用你们了,影卫的存在在国内都已经隐匿到了暗处,更别说让其他国家的人知道了。至于这樊於期,我不是刚刚才送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吗?看着吧,再过不久我秦军的铁蹄踏入他燕国领土的那一刻,也是樊於期的人头送与我面前之日。”
嬴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特殊的地方,而在他的左手腰间,祖龙剑上不停轻轻颤抖着,一抹抹黑气缓缓涌出,却随即又收回了剑身之内。
“秋兄,不要怪我。自古功成万骨枯,燕丹即便回去,没有完成任务的他也不会有一个好下场,还不如在我们秦国的领土之内待着。他的处境可远比你知道的还要惨,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也不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