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从秋千上摔下来,受了惊吓,请了假在家中休息。
沈媛知道了此事,忙请宫中太医给沈婠诊脉,自己去看望阿婠的时候不经意的问道:“好端端的,秋千的绳子怎会断开?听十二说,那是被人割断的。”
阿婠躺着,心不在焉的说道:“这我就不知了,我又没得罪什么人。”
沈媛笑道:“也是,你只管歇着,其他事交给我们就是。”
姐姐话里有话,沈婠也不想追究。
可是那根绳子为什么会断,她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啊!
谁和她有那么大的仇恨,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正沉思时,却听门外有人秉道:“王妃,小姐,东宫使者求见。”
两人诧异的看看对方,都觉奇怪,沈媛忙放下帘幕,让小雪将那使者迎进来。
东宫的使者进来,站在门边,先向沈媛略施一礼,然后才向内室的方向说道:“东宫派小的给沈小姐送些东西来。”
沈婠坐在床边,透过重重帘幕,看不到来人的脸,只好对姐姐说:“是什么东西,姐姐替我看看!”
使者便将手中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递给沈媛,沈媛接过来,看这盒子平平无奇,上面也没什么花纹,打开一看,里面分成好几个小格子,格子里都是上等的精细药材,她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即便是宫里,也是非常少见的——大约这东西并没有入宫中的册子,是太子的私房。
沈媛合上盖子,笑道:“是好东西,我代妹妹收下了,回去多谢太子。”
那使者下去领赏了,沈媛把盒子交给沈婠,笑道:“太子好像对你挺上心的,连你喜欢干净的木头盒子都知道。我记得去年打猎回来,还特地给你留了一段上好的红狐皮子。”
沈婠看着那盒子出神,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皱眉道:“姐姐太多心了。”
沈媛笑了笑,道:“是我多心了,妹妹还小,我操这门子心做什么?何况还有老八他们几个呢!太子怎么说都已有了一位正妃,还是皇后的侄女,所以,妹妹将来若真的跟了太子,只怕是没福气的。”
沈婠落下脸来,道:“姐姐再浑说,我可要生气了。”
“好啦,我不说了。”
一时间,屋中陷入寂静。
沈婠低声道:“姐姐先回吧,我有些累了。”
“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说完,她起身离去,眼里却从未有过的凝重。
出门路过花厅,她的丈夫裕王正坐在八角亭里饮茶,看似清闲,却怎么也逃不出沈媛的眼中,她的丈夫神色间一丝忧虑。
沈媛走过去,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道:“看来,太子对阿婠是上了心。”
裕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该这样么。”
沈媛唇边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王爷说呢?”
裕王放下手中的茶杯,许久才道:“开始准备把!”
沈媛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妾身等王爷这句话,等了好久,如今总算要达成心愿了。”
裕王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缓缓起身离开。
沈婠身体好了之后,依旧去宫中伴读,也依旧过得没心没肺,但几位皇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簇拥着她到处游玩了。沈婠尽量避开与东宫那边的冲突,好在没过多久东宫就被授命到西陲出征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在对太子的历练,如果太子能和军中的人取得好感,那么他以后当生皇帝的路就顺利很多了。
太子是在九个月之后回来的,正赶在了新年之前,凯旋而归。于是趁着新年,宫中大肆庆祝。
正月的时候皇家一起去了流云河垂钓,说是钓鱼,其实是为了给太子,裕王以及清王选妃。
太子和裕王已经有了正妃,他们选了侧妃就行,清王还未成亲,皇上特意想给他选一个端庄贤淑的正妃。
可是让大家意外的是,清王在那一天根本就没有出场,这让皇上很是不悦。
无奈之下,皇上只得把原先属意清王的李家小姐赐给了太子,把裴将军的女儿赐给了裕王。
礼部定在三月十六给太子纳妃,四月初八裕王纳妃。
虽然是侧妃,不过两人也都好好热闹了一番。
清王在流云河失约过后,却在太子纳妃那天去东宫恭贺了。
沈婠也和母亲一起到东宫喝酒,席间看到清王,总觉得怪怪的。按道理,今日这位侧妃原先应是他的正妃才对,不知这位李家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恼怒。
晚宴的时候,沈婠受不了里面的热闹,外出走走。
黄昏已过,月上柳梢。沈婠心中烦闷,信步在外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一片娇艳的花园前。借着月色,她还能看到艳丽的花朵在绽放着,不免有些入神。
花园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沈婠吓了一跳,忙躲了起来,透过层层的花影,依稀看到两个身影,仿佛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好似形容悲戚,声音里满是哽咽,断断续续的说道:“殿下,妾身原本属意殿下,为何那日钩鱼,殿下未至?”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我没有去,实是无言面对小姐,小姐今日已是东宫侧妃,与清已有叔嫂之别,万望小姐珍重,他日见到清,权当陌路人吧!”
沈婠簌簌发抖,听到这两段对话,差点惊叫出声,此时身后忽然吹来一阵酒气,沈婠转头,叫了出来……声音还在喉咙里,就被对方的手捂住了。对方冲她摇摇头,指指外面,示意她别做声。沈婠眨了眨眼睛,心中懊恼:怎么每次偷窥,都会和他在一起呢?
外面说话的两人,一个是清王,一个便是今日的主角,李家小姐!而在沈婠身后的就是十二皇子了。
两人躲在花丛里,静静的听外面两人的话语,女子自然诉说着不舍,男子为保哥哥和女子的名节,拼命让这位小姐放弃自己,说来说去,女子的哽咽变成了泣不成声,男子只是摇头叹气。
十二皇子轻声道:“我只知六哥放荡不羁,没想到他还听风流多情。”
沈婠轻轻一哼,道:“通常放荡不羁的人,都挺风流多情的,就比如你这个小坏蛋,这么喜欢偷窥别人,不会是偷窥狂吧?”
十二气呼呼的说:“你胡说什么呢!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喜欢偷窥么!”
“我是不小心的……”
“你以为我就是故意的呀!”
“那可说不准……”
“你!”
“嘘,小点儿声……别让他们听见。”
两人都压低着声音,虽然看似在吵架,却带着无比的调皮,两人好像都为保存了同一个秘密而亲近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