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生日我前几天,封地在巴蜀的平王回来了,出家为僧的八王惜今也回到了宫廷,提早为寿宴做准备。甚至连一直云游四方的六王惜清也回来了,上回诛灭裴家他大功一件,却在捕获叛军之际又自行离开了。这一次,他竟会为了皇后的生辰回到宫廷,可见这位皇后该有多大的面子了。
温暖的乾宫蓬莱殿里,楚惜尘坐在上首,平王,清王,至善大师,忠王和逸王依次坐在下面。此时平王正乐呵呵的说着他的巴蜀美女。
“皇上,每次都让你送我美女,我怎么好意思呢?所以这次我进宫,特地从巴蜀带来二十名美女。皇上您也知道,巴蜀之地盛产美女啊!哈哈,保证你看了之后就乐不思蜀了!”平王是个粗人,没有意识到楚惜尘轻轻蹙起了眉头。
老十不喜欢这位好色的哥哥,大声道:“我说三哥,这次进京是给皇后祝寿来的,你给皇兄带这么多美女,不怕皇后找你麻烦啊!”
平王一愣,这才意识过来,忙道:“哎呀,我忘了这茬儿了!皇后是沈家那个小丫头,我要是得罪了她……罢了罢了,皇上,刚才就当我没说吧,那二十个美女,我还是带回巴蜀得了!”
话才说完,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随着冷风走进来一位身穿大红正裙的婀娜女子。她的声音清冷,缓缓道:“既然带进京师献给皇上的,怎容你又带回去呢?”
楚惜尘微微一晒,众人目光望过去,却见沈婠雍容大方,缓步而来。
她今日并未在妆容上可以修饰,只是一袭红裙分外夺目。外面正下雪,裙摆处有几粒雪珠儿,白色的雪映着红色的裙裾。广袖迎风,飞雪盈袖……
清王的目光不由一动,唇边也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来。
至善大师一直都是低着头,此时并没有动作。
老十大大方方的看着她,而十二看到她先是心慌,随后别过脸去,可是见沈婠从容走过,不由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为什么她见到自己,却没有心痛呢?
难道她的血蛊已经解了吗?不会啊,自己身上的蛊妮卡并没有解,而且妮卡也没有进宫,怎么回事呢?
楚惜尘触及到惜朝诧异的神色,唇角轻轻一扯,看来妮卡那个丫头捣鬼,还是没有告诉惜朝她和自己的交易啊!所以惜朝一直避免和沈婠碰面,可是他并不知道沈婠的蛊已经解了。
而沈婠,却是被蒙在鼓里,最无知的那个。
“皇后娘娘,您可别见怪,我刚才都是闹着玩儿的,嘿嘿。”平王一见沈婠出落的如此华贵,方才差点以为天人下凡了,想想自己那二十个巴蜀美女,还是带回去的,即便放在宫中,又怎能比得上她?难怪她是北国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啊!小时候就看她极好,现在……唉,可惜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堂堂的皇帝!
沈婠坐于惜尘身侧,轻轻一笑道:“三哥盛情,我们怎好推辞呢?更何况巴蜀之地的美女,本宫也很想见识一下,不如就留在宫中吧?难道,三哥舍不得?”
“不不不,我怎么会舍不得呢?我就是带来献给皇上的呀!呵呵,就是怕皇后您……”
“三哥说哪里话,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为皇上处理后宫事务,为皇上广纳妃嫔,亦是职责所在,三哥真是客气了。”
平王只好讪讪不语,干脆捧起茶杯慢慢喝茶了。
老十乐得看他碰钉子,而其余几人清王的神色最是玩味。
沈婠看到清王,冲他笑道:“好久不见六王爷了,不知在外游历,都见识了些什么?”
清王深深看她一眼,道:“见识的无非是名川大山,秀丽江山。娘娘若是有兴趣,也可以亲身游历一番呀?”
沈婠略显尴尬,仔细看向清王,他的容貌依旧风流倜傥,举止仍然洒脱不羁,和两年前的他完全一样。可是……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什么,难道因为自己成了皇后,不再是他口中那个“相府小丫头”了吗?
心中有淡淡的失落,没有再坐多久,就起身离去了。
各路亲王回来,宫中一时热闹许多,就连宫女们,也在茶余饭后谈论那位亲王是最帅气,最引人注目的。
春儿有幸跟着沈婠去过乾宫,近距离偷看过几位王爷,一到外面,就开始叽叽喳喳个没完。
“以前一直觉得十二王爷是最英俊的王爷了,现在看来,六王爷才是真正潇洒的人物啊!你们是没看到那眼神,那一举手一投足,哎呀真是迷死人了!”
“我听说出了家的八王爷也十分俊秀,据说他以前爱穿白衣,十分风度翩翩呢!”
“平王长的就不怎么样,六王爷可真是帅!”
“最帅的是十二王爷!没人比他更帅了,先帝也最喜欢他!”
“不,是八王爷!”
春儿听完,很不服气的请沈婠评理,沈婠淡淡一笑,道:“他们各有各的美,六王潇洒,八王儒雅,十二俊逸,这有什么可争的?”
春儿想了想,笑道:“对,还是娘娘会评论,一个词就能说出他们各自的好喝不同来了。”
沈婠只是浅笑,却听身后之人低沉的笑道:“那么婠婠用一个词来形容朕吧!”
沈婠吃惊回头,果然见是惜尘来了,忙跪拜相迎。惜尘扶起她,笑着问:“你说,用什么来形容朕呢?”
沈婠一愣,但首先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冷酷”二字,想了想,笑道:“皇上自然是睿智了。”
惜尘笑道:“睿智是说内在的,难道婠婠觉得朕长的不如他们?”
沈婠哑然失笑,惜尘也笑了起来,并不勉强,只说了过几日生辰宴会请了外臣,到时候好好热闹。
楚惜尘见她有些心事重重的,问道:“可是因为老六的态度?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那个人就是如此,对朕也是不冷不热的。”
“可是皇上,”沈婠叹道,“六王对臣妾不是不冷不热,而是……算了,人一旦变了,说什么也是无用。”
她不想告诉楚惜尘,她和六王以前一起喝过酒,一起聊过很多,甚至互相引为知己……但那些,都是过去了。
“时间可真是残忍啊!”最后,沈婠无奈的说出这句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