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墓入口,当唐原最后一个出现时,水柱消失了,金光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没有人知道这洞下面是什么,面对这个黑漆漆的洞口,即便是长老一般的人物也觉得心悸。
一日后,通道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坍塌,乱石纷飞、雪水消融,天山外的泛江第一次遇到冬季上涨的情况。泛江周围近百万的农庄人全部迁往更靠内部的地方,昔日的家园被江水覆没,当听说这件事是八大势力的人干的,这些淳朴的百姓们颇多怨言。
尤其是年龄很大的人,皆说这是天怒人怨,是上天要惩罚。民怨沸腾,在富商联盟和东洲府的安抚下渐渐平息。
上天山的人都撤了下来,从遥远南方过来的人干脆留在了山脚小镇,山脚小镇顿时热闹起来。有很多人的地方就有热闹,热闹能驱散寒冷,也能让人忘记恐惧忘记悲伤忘记一切。
与山脚小镇的热闹相比,天山因为凭空出现一片大湖而显的更加冷清。
凹陷之地被人们命名为凹陷湖,湖水周围是数座没有大雪的山峰。这片湖的湖底是曾经的大墓,而现在,湖底只有碎石、帐篷和众多尸体。这些尸体再历经数年,或许就能给凹陷湖带来些许生物。
大墓,神秘空间。
白银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周围依然保持着他昏迷时的样子书桌在身前,后方左侧站立着执剑人,宛如一个侍卫。
一股浊气从胸口吐出体外,白银尚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灵,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
握着墨染的剑柄,白银惊喜地发现,他对墨染更加熟悉了。这种感觉很奇妙,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心灵上的欢呼。这比卖油翁说的熟能生巧更让人愉悦与自然,这简直就是心有灵犀。
白银感觉,自己只要抬抬手,墨染就知道往何处送,不多一分不差一分。
欣喜中的白银不禁耍起了基础剑招,这每天练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剑招再此刻挥舞,往日的准头和力度皆变了,但这变化并不别扭,反而更加自然,多了一丝灵韵。
仔细感受着墨染的轨迹,白银惊奇地发现,墨染更加灵活了,这灵活不是因为他的操控,更像是有一只手拿着他的手,手把手地带着他运剑。
一遍结束,那种满是灵韵的感觉消失了。
白银咂了咂舌,有些可惜。
“幸运地进入那种状态,虽然不能持续很久,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原来这才是剑,这才是剑招,心中有招手中无招,这无招看似无,实则处处皆有。剑道的大门,总算推开了一条缝。”
白银看着书桌上那本剑谱,眼中是漫天剑光、心中是星空璀璨。
咔嚓
书桌后的墙壁,正中打开了一扇门,一个一模一样的执剑人出现。
两个执剑人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的佩剑,第一个执剑人的佩剑标着一,第二个执剑人的佩剑剑柄标着二。
嘴角带笑,白银已有猜测,从两个门的间距来看,待会还会有第三个执剑人。
书桌和第一个执剑人下沉,第二个执剑人空洞的眼睛冒出一道蓝光,忠诚地执行事先输入的命令。
和白银想的一模一样,第二个执剑人用的招式是十字星斩。这招以力量为主的攻击,它的方式白银先前有诸多变招,但变来变去也就是劈的角度不同而已,他实在想不到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而第二个执剑人,带着变招来了。
只看他剑在鞘中,手握剑柄,脚下生风,直冲向白银。
待近到白银身前,右手猛地一拔,一道大的弧线在空中闪过,剑身寒芒竟将昏黄的灯光闪的一亮,光从剑身反射到白银眼中,白银被这突然的一道光迷了眼睛。眼前顿时出现短暂失明,不敢大意,脚尖点地往后飞去。
执剑人脚步极快,追上白银,又是一道大弧线。
白银举剑迎上,强大的力度从弧线传来,白银小臂被震的生疼,这是力量的碾压,执剑人的力量太过强大。
继续后退,白银并不与执剑人硬碰,每一次反震都很难受,而执剑人没有痛感,这对白银来说不是好消息。
好在执剑人没有一直用大弧线来攻击,他还是严格地执行命令。
两招大弧线让白银知道他的力量后,执剑人便扔掉了剑鞘。他右手握着墨染,手臂往后缩,肩胛骨往脊骨挤压,小臂和大臂呈九十度,手中长剑从白银视角的左上角划到右下角,再快速回转从右上角划到左下角。
很标准的十字星斩,准确的十字,没有任何偏差。
一道强大的剑气冲过来,白银有些试一试这剑气的威力,他同样甩出一道十字剑气,只是他的剑气相比执剑人的更小一点,但十字的形状准确无误。
很快,两道剑气撞到一起,白银的剑气一撞即散,一丝一毫都没有挡下。
白银大惑,两人力量虽有差距,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差距。
侧身躲开,剑气擦着白银的衣角过去,劲风吹在脸上,有些疼。
快速飞过的剑气中,白银发现了一丝异样,但他又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
“再来”
白银大喝一声,对面执剑人依言再甩出一道十字剑气,除了角度有些不同,其他没有分毫不同。
白银紧盯着十字剑气正中,在剑气冲来的过程中,白银眼眶微睁,他没有眼花。那十字剑气正中还有一个小十字剑气
很小的一个,但就是这小小的十字,让整个剑气的威力增了三成不止,无论是稳定度还是力度。
此外,那小小的十字在冲来的过程中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空气,聚集更多的气息,保持剑气能够以高速袭来。
最初的震惊后,白银很快兴奋起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观察执剑人的动作,那复杂而快速的手腕动作让他惊叹。他开始模仿执剑人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失败又失败,不是小型十字无法成型,就是中途消散,导致整个剑气软绵绵的如一阵轻风,毫无威力可言。
幸运的是,这个执剑人攻击性并不强,他不像第一个执剑人快速而迅猛地攻击,好像要将白银戳死,这个执剑人就变换着位置,不断挥出同样的招式。
白银一边闪躲一边学习,虽然没有高速碰撞,但这种躲避和学习让他觉得更累。不仅是身体上,更是脑袋上。
一个时辰后,白银手腕已经肿了起来,那手腕不知道挽了多少次那复杂的轨迹。酸痛在专心中被渐渐忘却,直到白银甩出了第一道真正具有威力的十字星斩。仅管这一道增加的实力有限,但总算从零跨出了一小步。
白银挥了挥额头的汗水,右手腕的酸痛一瞬间袭来。握着墨染的右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无论白银怎么用力都没有用,剑尖因为手腕的颤抖摆动的幅度更大。
正此时,一直与白银保持距离的执剑人脚下突然发力,从远处冲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