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丁毅增兵比较多,一下子征五千骑兵,三千水师。
水师还好点,丁毅的部队出去,打日本也好,打朝鲜也好,经常坐船, 原东江兵都曾经当过水师用。
稍微练练就能熟悉,再配上炮手,水手,基本就差不多能打了。
但骑兵比较难练,好在丁毅现在占了金复之间的大片地盘,有了空间练骑兵。
丁毅给各骑兵营正下了目标,在没仗打的时候,要死命的练, 咱们有的是马, 不要怕。
征兵多了,军官提拔的也多,像这次朝鲜打满清的陈阳表现不错,就提了副营正。
他是东江镇老兵,以前还和丁毅有过节,这都能提副营正,让原东江镇的军官们更加的放心和高兴,也更加的支持丁毅。
鉴于东江镇开支也越来越大,丁毅在会上提议,来年再多种红署和土豆及玉米,以后多吃这些粗粮,把粮米卖与大明。
大明朝此时正是最困难的时候,无论朝廷和地方,都缺粮, 一石粮在近的地方能卖一两五银, 卖到陕西、河南等地,甚至能达到三两四两为什么不卖?
只是丁毅很少往陕西河南卖, 路太远, 那边又不是他控制区,所以基本都是在附近周边卖粮。
丁毅回来后,旅顺征兵,集训,配装器甲,提拔军官,忙了好几个月,其间按朝廷要求上交9000两白银征饷,崇祯口头表示了夸奖,并有意令各路总兵,都学丁毅囤田纳饷。
按崇祯的想法,若各军都能自己囤田,自供自足,朝廷的军饷压力会大大减少。
其实在去年七月,朝廷传诏书提拔卢象升为兵部左侍郎,让他去总督宣府、大同、山西的军事。
当时东北关外的大凌河已经失守,但松山锦州仍在,山海关防线仍很牢固。宣府、大同一带则形同虚设。
卢象升在那里大兴屯田,谷熟以后,每亩收成一钟,一年不到储存了二十多万石谷米(这种田能力比丁毅还牛)。在他的努力下,形势渐渐好转。崇祯为此发布指示要九边各地都学习宣府、大同。
加上这次丁毅又交银9000两,崇祯皇帝觉的这事可以继续干下去。
消息传出,各路总兵俱是暗笑,无人理会,要他们囤田可以,九边很多地方都有囤田,但想和丁毅一样纳饷是不可能的,朝廷你不给我银子,还想向我要银子?做梦的?
一直到8月初,丁毅再次来到登州。
从崇祯六年(1633年)开始,丁毅就在登州实施灾民引流,每年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到现在崇祯十年,整个登莱同样大变样。
登州港口已经经过两次扩建,如今一次可以同时停留十艘以上两千料大船。
杜如海按丁毅的想法又专门在登州港下游又重建一埠口,称之为登州南港。
来往商船,俱在登州南港上下货,丁毅从登州城另修一条大道到这,交通便利,港口边有丁毅造的大车等待,有商人要用,付五钱银租金可用一天,很受商贾们的喜欢。
这埠口建好后,只供来外商船使用,而丁毅的水师,私人的商品都在上游(登州北港)下货,运往各处灾民的船也从北港走,从而保证了丁毅的私密性。
进入登州城后,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自从登莱之乱后,经过数年的休生养息,登州城终于慢慢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当然,现在城中的人口比起当年还略有不如,因为大部份人口都在登莱各处囤田,建堡,更有部份被丁毅运往济州和大员等地。
要想完全达到当年登州盛况,估计还要好几年时间,必竟丁毅的主要发展方向,目前还是大员和济州。
但登州在大明境内,发展速度却是最快,优势也很明显,若不是丁毅把主要方向放在大员和济州,这边可能会发展的更好。
下午,他在登莱巡抚衙门召集开会,刘元,王卫忠,杜如海,严雄,周有根,方多台,杨端等诸将都在。
杜如海先汇报了一下,登莱两地的基本情况,经过这几年的灾民引流,从登州码头离港,运往东江,济州,大员三地的灾民就达两万多人,其中济州最多,大员其次,能运到东江的,都是匠人手艺人等有一技之长的。
另外登莱地区,被统计入册的总人口为125万,而属于丁毅的人口在6月份是17000多户,4..8万人(都是这几年外地来的流民灾民)
原本从山东各地进入登莱后,各大路口都有丁毅的人守着,专门收拢和登记,所以每个月都会汇总到巡抚衙门和杜如海这边。
但也有些灾民会从一些小路进登莱,这就要靠下面的底层官吏去下乡查巡才能遇到。
这些灾民会找一些无主无人的田或荒地自己囤田,耕种,留下。(基本都是一些角落没人和穷乡僻壤的地方)
但杜如海曾说,这些不走大路的,很可能是奸细,应统统抓起来。
再说你灾民过来,没什么资产粮食,为什么不经过我们官府救济,自己找地方住下,肯定有问题嘛。
但考虑到确实有些灾民他不识大路,或者就近走小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必竟登莱这么大,丁毅的人马不可能每条路都安排好,所以有人摸进来也很正常。
且大部份良田好地,都被丁毅占了,那些人占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地。
刘元最后和丁毅商量了下,这些灾民也收留,也同样登记注册,加强管控,不必害怕他们是奸细,禁止他们入城府。
因为现在在登莱地区,你不走大路,基本无法到达登州等大城和县府乡镇。
你就是奸细在穷乡僻壤呆着也没啥用。
如今在丁毅引流的光环下,这边每月都有数千流民和灾民过来,登州港天天都有一船船的人往各处运。
登莱现在丁毅自己囤田三十二万亩,分囤兵和流民,囤兵是两万多,有一万多是以前最早的降兵,他们都在这里干了四五年,拥有各千户所军户编制,每人都分到四五亩田。
另有六千多是后来从灾民中选出来的精壮。
加上过来的流民灾民囤田,各种税都不相同。
这边产量比大员和济州都低,平均下来,大概亩税三成左右,丁毅去年实收税粮二十万石。
这是他自己的田收的税,另有登州一百六十二万亩,按百姓粮田亩税五升,士绅等亩征三斗,原本全府可征粮三十四万石。
但去年冬天严寒,百姓和士绅都有很多田地失收欠收,最后丁毅拿到手只有十二万石,少了一半还多。
从今年开始,杜如海用旅顺经验,派人下去指导百姓如何让作物度过严冬,降低损失。
所以去年登州这边共收粮三十二万石,比前年略少。
收入方面没多少变化,加上商铺收入、商品销售收入、矿科收入,堵牌等,全年收入近四十万两,比前年多了点。
主要是今年夏粮欠收,百姓都要买粮,而杜如海卖了一批,略赚了点。
最终登州全年收入白银四十万,得粮二十五万石。
但这边开支同样巨大,主要是军费和人员开支。
丁毅各千户所的囤兵目前是拿粮,不需要银,经过四年多的分田,他们现在每年的粮可以多到卖银。但他们的伙食费(粮是他们自己种的,主要是每几天的肉食和鱼肉等由丁毅出),还有他们的衣甲,兵器,这块开支一年也近五万两。
这边王卫忠和严雄两营兵马(6000人),杨镇(2000人)一年支饷和各种军械物资消耗近十四万两。
前年是六千兵马花了二十万,因为组建新营开始最费钱,需要配齐衣甲武器和火炮大车等。
登州所有吏员,包括工匠医生和老师等,已经突破两千人,一年开支十万。(前年是五万,现在工匠等越来越多,工资发的也越多)
每年引流灾民的请人工资和粥米开支十万两左右。
现在囤堡基本建的差不多,但这一年在兴建水利沟渠,保护农田和提升产量做准备,又花费五万两。
去年全年总开支是四十四万两。
这样去年登州终于实现历史性的盈利。
上次来时杜如海手上只有四十万银,准备好今年再亏空。
现在他收入暴增,又卖了余粮,手上已经有银七十万两
于是从崇祯六年开始到现在,经过四年努力后,杜如海目前在登州囤粮是保证每年三十万石,另手上存银是七十万两。
登州和济州一样,终于达到自给自足。
现在只有大员还是需要丁毅在贴钱,其他两个基地,只要能抵抗住天灾,肯定能保持年年都有盈利。
“这两年收成都不好,粮食产量比较低,不然我们粮税更高,银子也会更多。”杜如海最后道。
丁毅想了想,笑道:“你们要谢谢红薯和土豆,不然你们也囤不到这么多粮。”
众人莞尔。
的确,丁毅的红薯和土豆还没有在登莱大面积推广,主要是在旅顺和济州推广,就这样也抵消了好多粮食产量,极大缓解了粮食减产产生的负面效应,这也使的杜如海有多余的粮米去卖银和囤粮。
丁毅认真想了想,轻轻用手敲着桌面:“今年开始,你们要做几件事。”
众将俱凝神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