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抢粮又盗木乃伊三人密谋劫军饷
议事厅中共有八人:林、高、张三位,外加赫连王和二将军,还有两个是新提拔的武馆学员头目,一个叫王子和,一个刘连中,厅外却站立了黑压压的一片。
一听要抢木乃伊,群情振奋,赫连王赶忙接口:“请问林指挥,什麽时候呢?”
“就在今夜!”
刚刚站起的廖、欧阳二将军复又跪倒谢恩,连同厅外听蹭的齐刷刷跪了一地:“多谢林指挥!”
“万万不可!快快请起!份内之事无需多谢。王、留二位,选十六个身强力壮、脚下能跑的兵士,各人带两根短绳一柄钢刀,随本指挥夜入敌营抢木乃伊,不得有误!”
“得令!”二人喊得震天价的响。林小子一抱拳:“烦请高叔公同去,为在下掠阵。”
高承熊大大咧咧:“没说的!”
“城池就交给张叔了!”
张鹏拱手应答:“遵命!”
廖、欧阳二位将军一听没有他们的份,只道刚才得罪了这位小祖宗,用人之计晾他们一边,懊悔不及,复又打躬作揖:“求指挥大人不计小人过,此等大事不差遣我二人,实实比死还难过,大王对我弟兄有知遇之恩,如今不幸罹难,岂能让他与王妃、太子暴尸荒郊!”说罢嚎啕大哭,磕头如捣蒜。
林小子脸色温和地说道:“不是信不过二位将军,今夜之行是去敌营盗尸,不是厮杀,说白了是偷偷摸摸的干活,十六个壮汉是随我去背木乃伊的!尔等报仇心切,一旦鲁莽行事,不但全功尽弃,还累众人陷入重围,反为不美!”
“大人贵为一军统帅,岂可深入虎穴,夜间行动就由末将担当不行吗?”
小林子听他二人奉承,心头一乐,随即摇头:“不行!你二人轻功及得了我吗?”
二将摇头,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小子安慰道:“二位少安毋躁,天黑之前必有好消息,定会用得着将军的!”二人将信将疑。
正在此时,中军汇报,金雕飞了回来,腿上绑了一封书信,林小子读了再递与高张,均大喜过望,然後向廖、欧阳二人下达命令,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二将领命,喜不自禁地自去安排。
小子又和高、张、金雕商议了一会,今夜行动事关重大,许胜不许败。一旦成功,八人一雕就在三合国立足生根,大展宏图了。
是晚,星月无光,天空如倒扣的大铁锅,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神州大地已是寒冬腊月,今慕大还正处深秋,鸡鸣山下西北风劲吹,树木摇摆,落叶飞舞,嗖嗖作响,气候陡然变冷。
一头大鸟凌空划过、穿越军营上方,一阵烟似的向东飞行,正是吃饱喝足了的金雕,携带密信联络虞华投等三人去了。
雕儿飞临军营上空,“嘎嘎”鸣叫,碉楼上警卫仰首观望时,一个黑影鬼魅似地从黑暗中穿出,闪电般地越过鹿柴障碍,隐在木制的碉楼下,然後一招南少林的《陀螺转》跃上岗楼,禁兵还未反应过来,便成了刀下之鬼。
两个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士兵见岗楼上有异,正要喊叫,黑暗中又穿出一个黑影,手起刀落,结果二人性命。
黑影人一招手,过来一队士兵,两个上了岗楼,七手八脚地剥了禁卫的衣衫,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陀螺国的兵丁。
岗楼上的黑影人好身手,一招《燕子穿云》,斜着身体在夜空中飞行,流星赶月一般,直奔中军帐而去。
中军大帐里静悄悄的,暗淡的灯光下,一个头戴帅盔的主将伏在案桌上昏昏欲睡。黑影人大喜,上去就是一飞爪,筑住衣领提将过来,哪知手上轻飘飘的,毫无份量,灯火下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个稻草人!情知不妙,中了埋伏。
黑影人转身急退,那还来得及!帐外、帐内涌出一群陀螺国兵,将他团团围住,口口声声要生擒活捉。
黑影人乾脆解开黑布蒙面,露出一张清秀、略带三分稚气的脸庞,正是北俄林辅高!
小子慢条斯理地收起飞爪,模出一片飞轮锯,套好链子,嗤之以鼻:“就凭你们几块料,想把小爷留下?痴人说梦话!”
“小鬼不要嚣张,还有圣四爷我呢!留得住你吗?”人堆中闪出一个细竹竿一样的人。
“原来是圣约翰第四!老没见,您倒好啊!”
“不要油嘴滑舌的,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束手就缚吧!四爷有好生之德,饶尔一条小命!”
“哪我们就打一场,分个高下!赢了,您放我走;输了,任凭宰割。退後、退後,小爷与你家四爷战个你死我活!”
重兵丁退後,小子突然出手飞轮锯旋转了一个圆,把灯火打灭。大帐里顿时一片漆黑,只听见不住有人惨叫,撕心裂肺,显然遭到了偷袭。
四约翰大怒:“小畜生诡计多端,拿住他剥皮抽筋!点火,点火!”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火起,熊熊大火照红了半边天,伴随着喊杀声,响彻云霄。再看帐内,哪里还有蒙面人的踪影?头顶处帐棚被割了个大洞,早已逃之夭夭。
约翰四率领兵士冲出帐外,只见前营、左营火势凶猛,西北风凛冽,火仗风势,越烧越旺,正往右营、後营蔓延。三约翰、五约翰、七约翰正在指挥救火,六约翰亲率右营士兵向左营支援。
二约翰同一个拿刀的大汉激鬦,八约翰见老二鬦不过敌方,正要上去相帮,被从中军帐顶逃走的蒙面青年接住,前营、左营一片混乱。
忽然,平安无事的右营中传出激促的马蹄声,一列马车队轰轰隆隆地穿营而过,足足有四五十辆双辕马车,车上满载粮米油盐、军中给养,摞得小山也似,冲出敞开的军营大门,直奔对面的农场而去。
昔日的民营农场,现在成了三合国的大本营,两扇正门早已开启,一员小将手执虎头金枪,威风凛凛站立门首,迎接粮车。
粮车开道的是位手拿双戟的将军,骑匹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凡有挡路的下手不留情,力毙戟下。左右护车的是三合国有名的将军,廖庞德与欧阳豹及其手下。
圣四赶到时,车队已经进入城门,只撞上一个殿後的、年过半百的老将军,手上拿的是江湖上少见的兵器,十分显眼。“咿”!怎会是他!
众圣约翰这才豁然大悟,中了奸人调虎离山之计,火烧前营、左营,留下右营一条通道直达敌方正门,今冬的军队粮饷及全套辎重都拱手相让,这仗还怎麽打下去呢?想到此浑身直打寒战,透心凉!
不好!既然右营出了纰漏,难保後营万无一失!三、五、六、七约翰赶紧放弃救火,调兵遣将赶去,为时晚矣!
二、八圣约翰力战二个拿刀的,明显不敌,危在旦夕,三、七约翰不得不分头救援,双战二人,一时成胶织状态。
五、六圣约翰情知不妙,正要奋力赶去,又被押粮车的汉子截住:“呔!哪里走?你我也战上二百回合,凑个全数!”不由分说,举了双戟缠住二人就打。
剩下一个圣四约翰,看来是七人中的首领,仰天长叹:“罢、罢、罢,今日兵败皆因小看这几个外来**了!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战死沙场以谢罪!”於是恶向胆边生,一举手中枯竹竿扑向手拿奇形兵器的老者:“呔!超老三,临阵反水,投靠敌方,罪不容诛。老子毙了你!”
“我**!你敢骂我,撕裂你张嘴!”老者大怒,因他上有两个哥哥,家里人唤他老三,误以为骂他。
“不要耍贫嘴,你不是超约翰第三吗?”圣约翰敌四大怒。
老者笑道:“明白了,你不是骂我,问的是他!”说着从马背上抛下一具尸体:“不好意思,他临死时同朱某交了朋友,把兵器和面具送给我了!”说罢撕开人皮面具,赫然是奇人朱能!
“啊!你是……”圣四惊愕。接过尸首一看不但眉心中了一剑,天灵盖上有五个血窟窿,死得极惨。不由得大恸,失声高喊:“诸兄快来!超老三被这厮打死了!”
圣二、圣三战高承熊,圣五、圣六敌林辅高,圣七、圣八与典建桥厮杀,哪里还脱得了身?
圣四此时有些後悔,既然超约翰第三死於他手,自己武功不比超三高,要讲单打独斗,几十个回合也撑不下来,何苦自寻死路?再说此人手上的兵刃正是自己兵器的克星!不过嘴上还是蛮硬的:“老鬼,你好自为之!来日放长,看谁笑到最後?各位兄弟,今晚认栽,我们走!”
“孬种还敢嘴老!不要走,留下战个你死我活!”朱能催马赶了上去,不让他逃走,圣四不得不应战。
其余三侠也不依不饶,死死缠六住个圣约翰不放。
八侠中朱能年纪最大,杀性也最重,总嫌自己的兵器太轻,手执宝剑砍杀不过瘾,无意中得了这件罕见的兵器,正要拿它开市,不妨就拿圣四开刀吧!
朱能这件兵器是从何而来的呢?说来话长。
虞华投、朱能、典建桥,三人一雕,按计划潜入陀螺国境内,制造事端,哪怕是骇人听闻的!越大越好,越凶险越妙,正对三人的口味。
老中少三个不走平坦大路,专拣荒野小路或是山间羊肠小道,蹑足潜行;雕儿在前边空中侦察,遇到情况回头报告。
黄昏时分,金雕飞回,冲着三人扑棱着翅膀,“嘎嘎”叫唤,俯下身子示意虞华投骑上去,随即跃至空中,腾飞而去。
虞小子骑在雕儿背上,双手抱紧雕身,金雕展翅飞翔,如同腾云驾雾。
不多远,见下面正前方驻扎了一座军营,前後左右四个营盘,按五百野战军兵一营,人数应在两千人以上。
往下看去,野营中四处炊烟袅袅,隐隐约约看得见兵士正在埋锅烧饭。小子突然有了主意,拍拍雕儿脖颈,吩咐返回。
见到二人,把他的想法说了:“如其在荒山野地里啃乾粮,还不如潜入兵营偷熟饭热菜吃!”
“妙,妙,实在的妙!”朱能赞不绝口。
“哪敢情好!”典建桥也赞同。
“二位随我来!?小子领头,脚下施展《草上飞》轻功,直往陀螺兵大营而去。
三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夜晚潜入军营还不是小菜一碟!躲在中军後帐的厨房里闷头吃喝,一边听大帐中数位主帅、将军谈话,方知领军的正是约翰团中的圣约翰七人,圣约翰第一已经死了。
重要的是无意中听到粮草辎重随後而来,押送的首领是位武功极高的宗师级大佬,江湖中少有对手云云。
朱能素来好鬦,一听此讯,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要会会这位陀螺国顶尖高手;典建桥摩拳擦掌,也有此念头;虞华投的计划则更加大胆,他要劫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