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凑热闹也过来看里面是什么,柏语在那边紧张地说:“别动!门是开着的!”
張半瞎心领神会地说:“哎,对对,别再惊了里面的蛇尸。”
我问他说:“什么?蛇尸?!”
張半瞎给柏语打个手势,让他过来,对我们说:“这不是我们要找的蛇帮,这是走黑活的。”我问張半瞎什么意思,他来不及解释,跟我们说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能受惊,不然会遇*烦。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来的五道山早在一年前被一伙外来的泰国人买了,泰国人之所以买了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广产白腹怵蛇,以前广州的蛇帮百分之七十的交易都是在这里进行。
我们往来的地方跑,这时,和刚才迥然不同的笛音再次响起,顿时间,群蛇乱舞,蛇从树上掉下来跟下雨似的,把我们来的路给堵死了,左右两边又是高达三米的围墙;这些蛇追人跳得极高极快,情急之下只能往前面跑,躲这一时的蛇灾。張半瞎先是犹豫,看地上这千军万马他也慌了脚,寡不敌众,还是跑吧!
我们刚进了“蒙古包”中央,所有的蛇全停在了“蒙古包”外面,翘首看着我们。我拉住他们指着蛇群问他们:“怎么这蛇都不动了?”蛇群“画”成一条分界线,似乎故意把我们逼进来的。
“蒙古包”门是朝北的,门不但没锁而且没有扣子,完全开放的,正这时笛音再起,又是一种调子,笛音刚吹起来,“蒙古包”里便闹起了很大的动静,我们都知道是里面的蛇尸在躁动。張半瞎当然知道这,打手势让我们往前面跑,我说前面是三米高的墙啊,張半瞎一推我压着嗓子说:“快跑啊!”他话音刚落,“蒙古包”中冲出了所有的蛇尸,看他们,眼睛竟然是纯黑色的,没有瞳孔没有眼白,身上衣衫破烂,肉体腐烂流黑水,一见到我们,变得更加狂热,抓耳挠腮。
一眼望去,满目是这些蛇尸,行动极为迅速,他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張半瞎立马一个电掣步用匕首勾拳给我们开了左边的路,到了左边的空地后,他对我们说:“跑开点,离蛇尸远点,别被他们的毒液喷到。”这块山下的空地除了“蒙古包”还有其他好大的面积,所以足够我们在这里跑路。
我灵机一动,朝最左边的围墙冲去,然后贴着墙跑,冲他们喊:“都贴到墙边!”果然,所有张牙舞爪的蛇尸锁定我们成扇形包围过来,贴着墙走可以节约出最大空间来甩掉蛇尸。張半瞎一边跑一边四周搜索着什么,我回头看看,那群白腹怵蛇依然挡在我们来的路口,而所有的蛇尸已经混在一起了,虽然速度快但在我们体力没消耗掉多少的这个时间段,他们还是难追上我们。
从西边的围墙跑到北边又跑到东边,最后回到我们来的地方,“蒙古包”里,我瞟了几眼,都已经空了。这样一共转了两圈,我实在架不住了,两腿酸软,舌根疼痛口水在嘴里直转,精疲力尽,脚步立马慢下来,后面的蛇尸好像察觉到我没力气了,突发癫狂,竟然直接腾空跳起来,跟只灵猴似的,一步跃来将我重重压倒,我拼命叫了声,就被一群蛇尸围住了。
碰到我的蛇尸立马从溃烂的嘴中喷出一滩红色的液体,我顺势赶紧撇过头,液体全落在我衣服上,顿时腐臭味弥漫,我被吓得条件反射一脚踹在一只蛇尸身上,却被其他的蛇尸咬到了,我立马想到这下完蛋了,肯定中毒了。这时,只听蛇尸外传来張半瞎的嘶吼声,同时,趴在我身上的蛇尸像被风吹走了似的,七零八落跌倒在地,我回头看到張半瞎正急速往北面跑去,我不知道刚才怎么了,柏语和小强搀着我也往北面跑去。
蛇尸又追在了后面,我想到張半瞎给的那瓶小罐,赶紧对他们说:“把九哥给的小罐掏出来,说不定能起作用。”柏语一只手扶我一手去口袋里掏,说:“九哥给这个意思就是防蛇的,我来试试。”他刚想掉头,被后面蛇尸吓得“妈呀”叫了声,“还是赶紧跑吧,太多了,这么一点够吗?”
我说:“存在即合理,九哥之所以给这么少,它的药性必然厉害,你把它涂到身上,看蛇尸敢不敢懂你?!”柏语把小罐里的黄色粉末倒出抹了一身,正想转身,只见前面張半瞎一个纵身竟然两步就跃上了墙头上,朝我们大声说道:“再坚持,我马上回来。”
这看得我惊呆了,“我靠,美国跑酷啊!”这边柏语突然站住,兢兢战战地准备和迎面来的蛇尸对峙一次,谁想蛇尸见他不动,全张口吐出红色的毒液,柏语身子一侧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抱怨張半瞎给的药不灵,追上我们时,喘着粗气说:“跑不动了,跑不动了,九哥是跑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一秒钟过得比一分钟还长,我们挨到墙边时,吃奶的劲都使完了,任蛇尸铺天盖地吼叫着洪水般涌过来。我想我已经被咬了,不在乎再挨几下了,便把他俩挡在里面,蛇尸咬在身上能感觉他们还吮吸着我流出去的血,甚至有的挠我的头发,血顺着我的脸滴在柏语和小强身上,把他俩吓得大叫不停,而我疼得恨不得一个*同归于尽了,看来他俩说的对,九哥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然后出卖了我们!这比他妈割器官要疼吧,起码人家要打些麻醉吧,我是这么想的;正怀疑着,墙头上一个人影跃下,接着蛇尸……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着吊水,旁边坐着柏语和小强,没见到張半瞎。我看我的双手青肿,伤口作了很好的处理,但是捏上去毫无知觉,柏语告诉我張半瞎去找那帮泰国蛇佬了。我问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最后是不是回来了。柏语一一说了,原来張半瞎当时跳出围墙外是想找绳子来救我们,谁想北面围墙外是一片乱葬岗,荆棘刺树横生,根本找不到路回到南边泰国人的茅草屋里找绳子,只能用地上长的野草树枝搓了一条长绳。
張半瞎是下午回来的,给我带来了泰国蛇佬的解药。張半瞎说他没想到蛇帮是泰国人,所以给的雄黄粉不管用,然后忽然拍着我膀子说:“是条汉子!”小强高兴地说:“九哥夸你了!”張半瞎给我敷了药,便抽身走到门口,靠在门梆上,立马又踱回来。
我问他:“泰国人敢光天化日下在这里养蛇尸?”
張半瞎走到我的床边,说:“注意点,这不是什么好事。”
好多事我就没敢在这里问張半瞎了,泰国蛇佬的解药果然管用,第二天我就出院了,临走的时候,监护医生忽然来找我,说我脑后的僵皮是一种皮肤病,他知道哪里可以治,并开了个地址给我。
出去后我立马笑起来,说:“什么皮肤病不皮肤病,医院肯定不行的,现在我就信九哥!”
張半瞎戴着黑色墨镜,皱眉对我说:“不好搞不好搞。”
我懒得去想那么多,将僵皮的事抛去脑后,问張半瞎后来怎么去弄的解药,蛇尸是怎么回事,他们哪来的胆子养的蛇尸?張半瞎这才给我们讲到五道山以前的蛇帮,说到广州的蛇鼠交易是多么的频繁,自从五道山被泰国蛇佬占领后,由于他们花钱买通了当地的政府和派出所,所以当地的蛇帮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转移地方。
而泰国这群人做的不是正经的蛇市场买卖,而是利用泰国的降头术在这里培养蛇尸,蛇尸也正是利用当地的白腹怵蛇和买来的人进行培育,手段极其残忍。蛇尸一旦成品,会用九香粉约束他们,然后通过走私把这些蛇尸偷运到世界各地,特别是泰国。所以,九哥给的雄黄粉对这些蛇尸没有威慑作用。
我听了这些,甚是气愤,骂道:“一群东南狗!在我中国土地上乱杀无辜,九哥,不能放过他们!”柏语同样义愤填膺,附道:“几千人的性命,九哥,我们报警吧!”
九哥说:“降头不过是蛊术,这玩意我也会,报警这事有人会去做的。我带你们来这,就得把你们毫无损伤,再带回去。”
我提起两只伤手,故意在張半瞎面前摇摆,他看了立马扭过头说:“这个,这个不算,你不好了吗?”
在旅馆修养了几日,張半瞎只字不提找蛇的事,每天带他俩出去泡酒吧,逛商场,直到一天,一个人穿戴整齐的人找到宾馆,是找張半瞎的,我说不在,他就把带来的一个大箱子丢给了我。我拆开一看,里面有十只鼓鼓的信封,信封底下还压着一只瘪瘪的信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