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谁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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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半瞎沉默了半会,正要说,刘掌柜哈哈笑从里面出来,直说:“你们全椒是大讽刺家吴敬梓的故乡,我早就想来逛一逛了,不知道能否带我前往吴敬梓故居瞻仰一番?”

我知道吴敬梓故居前几年正好复修重建,拍掌道:“你来的真凑巧,吴敬梓故居重建没多久,听说里面挺好玩的,你要想去,我可以带路。”

刘掌柜爽言道:“好!走!”

吴敬梓故居位居县城北方,在外襄河的西边,离这说远也不远,二十分钟车程。張半瞎本来推辞不去的,却被刘掌柜三请四邀上了三轮车。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張半瞎阴沉着脸,郁郁不乐。车子由南向北行驶,进外环路后走不多久,便到了吴敬梓故居。

刘掌柜急着进去观看,張半瞎不愿进去,我想想,算了,也呆在外面,省了一块钱门票。

这时,从来没有抽过烟的張半瞎竟然摸出一根香烟,靠在院墙上点着抽起来。我离他有些距离,问他怎么抽烟了。

他挠挠眉毛,说:“我这几天在算,不久的几天里,你我有大劫难。”

我顿时傻住,不顾他的烟呛肺了,挪到他旁边,问:“能,能有什么大劫难?”

“搞不好会死一个。”

虚汗一下涌上额头,我吓得腿都软了,站立不稳,最终一屁股坐在墙根下,旁边是棵杏树,挂着樱桃般大小的小杏子。

“呵呵!”他突然发笑,“怕了?”

我僵硬地点点头。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果你逃避,说不定情况会更糟糕。”

我不太明白地问:“那不逃避?该怎么做呢?”

張半瞎弹飞半支烟,说:“积极面对惨淡的人生。”

他的话让我想起鲁迅先生在《记念刘和珍君》中说的话,“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虽然此话有激励性,但我直面的是生死啊,要我如何能安心?!

我说:“假如面对失败,怎么办?我年纪轻轻的,不想死啊!”

張半瞎说:“谁都不想死,但你我确实有一大劫,而且和刘掌柜密不可分。”

我一下想到刘掌柜曾经皱眉的样子,深谙此人不是什么好鸟,问張半瞎有什么对策,他给我说:“可惜我道行不深,不能像神算诸葛亮,天师刘伯温那样料事如神,而且算事最远只能到三十天朝前几天左右的日子,你让我想对策,我也不好出牌。除非,你亲自问下他。”

“谁?刘掌柜?”

“不是,我让你问问我爷爷。”

“你爷爷?”

張半瞎说:“我身上还有一个人,你应该见过许多次,是个老头,花白头发,便是我爷爷。每到夜晚过子时后,他便会魂归五主,而所谓五主,就是心肝脾肺肾。他魂归五主后,我会立马失去意识,我这副身体将由他控制。今晚,子时后,你见到他后,向他问下你的前程。”

他每次情绪激动脸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就是他爷爷,而且我想起来在水木客栈时,張半瞎曾经三更半夜跑出去过。我问他:“你晚上是不是喜欢呆在外面?”

他说:“如果有人和我呆在一起,我半夜肯定要出去,一个人就无所谓。”

诧异,诧异,世上还有如此怪事!

下午,酉时,我们回到斩龙岗,三个家伙还真守在棺材旁边。

斩龙岗白天就不见日光,别说傍晚了,加上火葬场在山岗下,阴气积攒,百木萧萧,甚是阴森。

三人见我们归来,兴奋地直招手哇哇大叫。

可是等我们到他们跟前了,三人竟然还踮着脚朝我们来的方向挥手拍掌,好生奇怪。

“不好,撞到东西了。”刘掌柜一眼辨出。

我吃一惊,听張半瞎紧跟说道:“让开,我来。”

他手进怀,掏出一支细杆红毫毛笔,沾了唾沫星,分别在三人印堂处画一道驱鬼符,又绕至三人身后,点了他们后脑勺上的风府、哑门双穴。未几,一阵清风刮叶而过,只见三人体内往前蹦出三条黑影,形状似猫,落地转眼消失。

三人恢复神智后摇摇摆摆,随时都可能跌倒,傻乎乎地问:“你们,回来了啊?”

我直接说:“你们被东西上身了!”说这话时,我自己头皮都凉一阵。

“让他们休息休息!”刘掌柜手拍在血棺材上,继而又说:“棺材已经风干了,待会可以请下山。”

三人估计被恶灵缠身许多时辰了,缓解多时才完全苏醒。刘掌柜不满意地哼了声,毫不客气地说:“快快!尽耽误事!”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斩龙岗一带向无人烟,唯一能见到光的就是火葬场值班室。

刘掌柜负责打灯带路,其余我们六个,四人抬边,两人抬头,毕恭毕敬地将棺材请下山。之前来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了火葬场,但是当我们把棺材抬进火葬场停车棚时,发现卡车竟然不见了。

我打个激灵,往坏的方面考虑:不会撞鬼了吧!可是,張半瞎和刘掌柜在此,什么鬼怪敢造次?

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其中一个我们本地的工人诡异地说:“斩龙岗是鬼窝哎!”

鬼窝,哼,谁不知道呢?纵然如此,这些鬼也不能如此嚣张吧?!

“哪有这么多鬼给你们撞?找找看吧!”張半瞎说。

果然,在停车场的那一头看到了我们的卡车,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睡觉。我叫醒他,问他怎么把车挪位置了,害得我们疑神疑鬼半天。司机揩揩口水,不明白地反问:“啊?我什么时候挪位置了啊?一直在这啊!你们不是从那门上山的吗?”

他手指着左边那扇通往山上的门,我突然想起来:停车场一共有东西两扇门,我们从西门上的山却从东门下来。这么多人在一起,竟然能走错路,有些稀奇。

我们齐力把血棺材抬上卡车,用大油布盖得严严实实。刘掌柜点了三把香,两把插在卡车上,一把插在旁边花坛里,这算是完成请尸。

刘掌柜计划第二天回江西,让金尸归位,就在这,刘掌柜说漏嘴,提到他们老刘家蜡尸馆有个专门放置蜡尸的地方,叫刘家坟。張半瞎很在意刘家坟,继续追问,刘掌柜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打岔道:“这次金尸归位,极大可能会解决你们的麻烦。”他又看看我,慰藉道:“哎!小兄弟,别太担心,我看你貌相贵格,五骨清透,眉浓线阔,应上太吉星,以后有福!”

我听他说得如此夸张,不禁苦笑道:“借你吉言,希望……”

希望什么?我不想多说。为什么呢,因为不好的东西我不愿提及。

这晚,我没有回家,因为張半瞎要安排我和他爷爷会面。

我说:“会不会有危险啊?我看你爷爷挺凶的。”

張半瞎笑道:“不会。他是追灵人,就是杀鬼除妖的,对鬼手段残忍,但对人,那绝对是平易近人。”

我还是有点担心,想反悔吧,又觉得自己对自己不负责任,算了,还是问问向他爷爷问问自己前程吧!

说起前程,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算过的命。

那次算命是在三塔寺庙会上,一个外地人,两只黄雀,一张污点脏脏的大白布,白布上左边写着:将军下马问前程,右边写着:灵鸟叨签知命运,旁边是个小匣子,里面放满了签条。这算命的,戴着大皮帽,裹着绿色军衣,说不用我们开口,黄雀自己会算。

我爸觉得不可思议,决定给我算一卦。

只见算命的在黄雀面前敲敲小竹竿,两只小鸟便跳来跳去,最后从签条匣中给我抽出一签,衔给算命的。算命的一看,笑道:“吆!签不错,这小孩以后享福!”

算命的把签给我们看,只见竹片上画着一只卧在鸡窝里打盹休息的公鸡。我爸吃惊道:“先生怎么知道我儿子属鸡的?”

算命笑而不语,要回竹签,说:“我这是灵鸟。”

难道我自己的命真有那么好?我不相信,却又希望是这样的。

子时,午夜十二点,房间中,一盏十五瓦电灯泡的光伴随着我。张半瞎已经睡着好大一会功夫,我也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撑不住了,自己安慰自己,只睡一会,只睡一会,却一下睡着,而且做了梦,在梦中我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还很享受梦中的花花世界。一片桃花园,零星三两花,七八是嫩果,这个时候,快五月份了。

在我徜徉花林之中时,忽闻一老翁的声音,接着就被拍醒。

一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抻头看着我,他这双眼睛……

脊椎突然似被尖针刺破一般疼!我被吓到了!

他这双眼睛,猩红无比,双眼重瞳,四只瞳孔!给人的感觉是,洞察了世间的一切,乃至人性深处,我想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敢说谎话吧!

紧张,压抑,我口齿不清地问,问了句:“你,你是天问兄的,的,爷爷吧?”

老头双眼一眯,平易近人地说:“对,老朽张若奇,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老头还是友爱的嘛,我就不那么别扭,说:“我叫蒋神。天问兄,他,他想让我问问你,关于我的未来。他说我不久的将来有大劫要过,不知道您老能不能帮我一把,渡我过劫。”

“啊~~~~”他长吁一气,“孩子,以我生前的道行,我绝对能帮你化解,只是,如今我这副魂魄只剩一魂,其余两魂七魄被地藏王抽走,受业火炼磨,渡你过劫肯定办不到,但是我已经看到你四天后有劫要至,是受小人暗算的。”

我只关心我和張半瞎会不会死,所以问:“劫会死人吗?”

老头保证道:“人死前有征兆,我在你身上看不出来,大可放心。”

我心里一凉,張半瞎说过我和他怕有一人要丢性命,他爷爷这番话,排除了我,那不就代表……

我赶紧求老头:“我没事,那你孙子张天问可能就有事啊!”

他当然知道我说的有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无奈,说:“真可惜老朽功力不够,无能为力,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不过,他还是不忘说了句让我意外的话,“孩子,你和我一位忘年交甚是相似,清风道骨!”

我头一次听人家说我“清风道骨”,有点尴尬,语无伦次道:“奥,奥,是吗?我,你,你那位忘年交和你关系很铁吧?”

老头满心欢喜,哈哈大笑道:“那是必须的!”

老头说走就走,然后張半瞎醒来,我担心地说:“九哥!要不你别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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