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听说的无非只是一个故事,而我们长年累月的生活在黑暗山谷中知道的状况自然比你清楚,紫毛猿王每次与万岁山战斗之后回来都是伤痕累累,但最多不过七天伤势就会痊愈,这就是神树树脂的功效,所以放弃你们的念头吧,守陵人穷尽力量也无法获得哪怕一丝树脂,你们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得到这东西?”
“可这次我们还请了杨先生同来,说不定……”
“别和我强词夺理了,杨先生不过是刚入万岁山,连情况都没摸清楚,你指望他杀死紫毛猿王?”
怪面之人对于我的能力看的极其透彻,但说话之间给我留足了颜面,做人不能不识抬举,想到这儿我道:“两位,咱们还是听人劝,老老实实回去吧,万一真伤了自己那可不划算了。”
马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只是我确实不甘心。”
“那就调整心态,强迫自己甘心,总比送了性命要好。”
这三人虽然说话很客气,但始终拦在小河边,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让我们踏实回去,马全当然明白,垂头丧气道:“好吧,我听雷叔叔的这就回去。”之后在三人的保护下我们按原路返回。
这一路中我们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和险情,黑暗山谷的怪物们仿佛预感到了这三人的出现,都躲在自己的巢穴中,根本不敢露面。
一路将我们送至山洞口,怪面人道:“此地危险非常,如果不是我们凑巧出来见到了杨先生,你们三人必然无可生还,所以千万不要再轻易进入黑暗山谷的地界,保的了你一次,未必能保第二次。”
“是,我们记住了。”马全道。
随后等他们三人离开,这小子道:“真是坏我好事,差一点点就能进入混沌泥潭中去了。”
我没好气的道:“你是差一点点过去了,如果我不是因为遇到了他们三个,早就成为青甲妖虫的食物了。”
“不会吧杨先生,你可别吓唬我,你要是受了点点伤,我可是要倒大霉的。”马全惊讶道。
马全是个性格复杂的人,在他的性格中既有阴狠毒辣的因子,也有二逼不堪的因子,所以和他最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绝对会遭遇不测,想到这儿我道:“你以后要干缺德事最好别拉着我,我刚刚到此人生地不熟的,何必让我得罪人呢。”
“是,我知道错了。”他倒是有一个知错就改的好习惯,但改了之后立马再犯,真是只能“唉”。
返回的途中我问道:“那三人就是守陵人了?”
“是的,守陵人必须生活在黑暗山谷中,因为只有这片区域能培养出真正的战士,他们长年累月与这其中异常凶狠的怪兽搏斗,练就了超凡的身手和胆量,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为飞天大统领守墓,其实我们上青甲妖虫的身子不是为了躲避黑暗山谷里的怪兽,而是为了躲避守陵人的耳目。”马全这才说了实话。
“你真是的,非要拉着我这个新来的人胡闹,又何必呢?”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马全言之凿凿道。
走出山洞后天色依旧很黑,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只觉得身心异常疲惫,躺下就睡着了,在醒来后已经是下午,打来井水在屋里用大木盆洗了个澡出了屋子就见旅游团带着十几名游客进了小村,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罪犯,于是赶紧在躲回屋子里。
导游眉飞色舞的介绍着当地“淳朴”的农家风貌,毫无污染的粮食果蔬,好像来到了一处大的农家乐园,他们却不知道站在自己身边那些看似憨厚老实的“乡民”,其实是世上最凶狠,最为诡计多端的一群人。
后来我才知道万岁山之所以同意接纳这些旅游项目,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不断让人进入此地,也只有这些游客才是真正抵挡茅山宗进攻的重要“屏障”,正是通过这种手段,这些年的“和平发展之路”,和旅游公司频繁往返于万岁山内不无关系。
没有进入此地时我总觉得万岁山是一片神秘之地,内部警卫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其实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设防。
这些城市里的游客初入此地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之后又组团去田里采摘蔬菜,玩的是不亦乐乎,我老在屋子里带着哪能忍住,赶紧趁这个机会跑出了万岁山。
闲的没事下了山一路闲逛,沿途风光倒是很不错的,走了没一会儿我就到了闹血瞳凶尸的村子,正好遇到了买东西回来的何伟峰,聊了会闲篇我道:“知道你们和万岁山的关系,有一点我实在没想明白,既然你们也属于万岁山的一部分,他为什么要在村子里安排埋设血瞳凶尸这种尸蛊呢?”
何伟峰道:“其实这种凶尸蛊是村子里的保留项目,作用有二,一是让那些不懂玄法的看的过瘾开心,二是利用凶尸吸取人体阳气,这样对于村民的运道是有好处的。”
听罢我颇感好奇道:“你们也懂得劫运之术?”
“劫运术可是蛊术,我们不懂天下还有谁人知道?”
我愣了道:“劫运之术脱胎于风水命理之说,这可是正宗的太乙玄门之术,说起来也是道宗一脉,怎么成蛊术了?”
何伟峰也别我说的莫名其妙道:“何所谓蛊术,蛊术就是以器皿为法器,养成的古怪事物对吗?”
“是啊,可是运气是虚无缥缈之物,这与器皿有何关系?”
“直白的看似乎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你将人体看成一个器皿,将运道命数看成是这器皿中的事物,那就不难理解了。”
这话似乎是很有道理,又似乎是非常没有道理,想了想我道:“那就请你解释一下如何以下蛊的手法劫运。”
他道:“最早劫运的法术见于两种,一是隐匿于土层之下的不腐僵尸。二是以剃头的手段在人脑袋上种求命蛊,求命蛊其实就是一种诡虫,这种虫子钻入人体脑部之后会以缓慢的速度吸取人脑精华,在得到了别人脑补精华之后蛊师再以剃头为由取出种在对方脑子里的求命蛊,这种虫子其实就像于是一味人造的千年老参,是非常好的补品,病入膏肓之人服用一条求命蛊,至少能延寿几年,这就相当于是用别人命换自己的命,不过随着蛊师创造出这些劫运之法后,那些玄门之人也开始浸淫其中,但最早掌握并使用劫运术的就是蛊师。”
“你的意思是蛊师曾经假冒剃头匠……”
“不是曾经假冒,是现如今也有很多蛊师假冒剃头匠,在人头内种下求命蛊,之后以此物出售给有钱求命之人攫取巨额利益,只是世人大多不知,但并非所有人的身体都可以种入求命蛊,毕竟蛊虫也是数年心血,一旦种入者原本就是气血两亏,蛊虫根本无法得到滋补,所以蛊师又学会了观头发而至人体好坏,心情好坏,甚至品德好坏等种种事由都能通过头发分辨出来。”
我越听越是心惊胆战,难道廖叔的真实身份不是道士而是蛊师?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些?而一直称呼自己为灵宝道呢?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而何伟峰也看出我脸上表情不对,问道:“杨先生,您想到什么事情了,为何面露不解之色呢?”
我叹了口气道:“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一名蛊师,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