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三枚银针射入我的穴道之后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人产生幻觉。
居然还有这样的法术技能?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想到这儿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细想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吓死我?想到这儿我不免觉得如果对方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简直是开玩笑了,我这样的人虽然谈不上胆子有多大,但是把我吓死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些诡异的状况全部是出自于幻象。
可奇怪的是我中针的部位完全没有异物存于其中的凹凸感,用力抚摸皮层,平滑光整,似乎是没有任何异物存在。
这种射入人体能够影响穴道,却不会留下痕迹的手法只有可能是一种,用了寒冰魄。
玄门中人都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寒冰魄是一种千年寒冰,雪山之顶,万年冰封的河道都能找到这种不溶于阳光下的寒冰,当然也有人说这根本就不是冰块,而是温度极低的水晶,这种东西十分坚固,必须要有金属做成摩擦器械才能将之磨得尖利用作伤人利器,但寒冰魄并非不会融化,只要接触到人血,就会立刻消融。
玄门中人会利用寒冰魄做法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而且除了有“野生”寒冰魄,后世之人也发明了“纯人工的寒冰魄”,也不复杂,就是用矿物质含量较高的井水,加入一定比例的御洗盐,搅匀之后放入冰箱冷冻,冻上一年之后,这种冰块虽然无法像寒冰魄一样完全不溶于阳光下,但也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所以如今玄门中人使用的都是人工制品。
白银宫的人使用的一定是寒冰魄。
明白了这些手段后我立刻朝文昌本家赶去,得在老头笑死之前封了他的穴道,然后再想办法解穴。
点人穴道不难,用银针插入穴道也不难,但是利用吹管远距离将尖刺之物吹入人的穴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些人的眼力,手法,速度上是完全优于常人的。
换而言之以我现在的身法速度,根本无法避开白银宫人的一击,这人必然不是白银宫中的顶级人物,所以我的差距显而易见。
车子出了市区,刚入国道不久,猛然之间一个小孩从旁边黑黝黝的树林中一跃而出朝马路对面跑去,此时我两的距离只有十几米,而我心急如焚车子开得飞快,乍一见到这种状况赶紧一脚刹车踩倒地,车子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顿时失了准头,而我也不是专业车手,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乱打方向盘,如此一来车子偏得更加离谱,伴随着轮胎在地下摩擦发出刺耳尖利的响声,车子顿时失去了准头,车头变车尾,甩着屁股向前滑越。
万幸虽然我车子速度相对而言比较快,但还不至于快到车毁人亡的地步,所以车子被惯性甩的左侧离地,右倾而起,但并没有翻车,滑行一阵后便停了下来,车厢里满是轮胎皮被烧焦的臭味。
只见那孩子站在马路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左边面颊烂了一个大窟窿,能看到嘴里的牙齿和舌头。
我以为看到鬼魂对于安全没有实际影响,但经历了刚才这件事我才知道绝对是影响甚至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危险。
稳定了好一会儿我才开着车子继续上路,要命的是我也不知道眼睛里看到的是真人,哪是幻觉,白银宫这门手段真是了不起,对于人穴位的控制居然能达到这种效果。
一路跌跌撞撞的赶到了钨锭村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农村休息的都早,不大的村子里只有文昌本的房子亮着灯,文游海蹲在门口默默的抽着烟,看到我他起身点点头道:“辛苦你了,不过我爹刚刚已经走了,笑了太长时间,突发心脏病。”说到这儿他满脸的无奈。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震惊之余,也略微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愤怒,白银宫人的手段果然狠毒,想到这儿我道:“文叔,你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离世的?”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一直劝他不要再混这一行了,但他就是不听,总是觉得自己是白银宫的中流砥柱,事事都以教派利益为重,结果到头来就是这样一个下场,真不值当。”他苦笑了一声道。
“那么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白银宫的人抛弃了我爹,但他做不到恩断义绝,压根就没说是怎么回事,而且以我的能力又能怎么办?”他满脸无奈。
话刚说到这儿,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箫声,也不知道吹的什么曲子,在黑暗的夜色中听来如泣如诉,不过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低沉。
一听到这个声音,之前被银针射中的三处穴道隐隐发痒,我暗道:不好。伸手朝脑子一侧按去,果不其然中了银针的伤口处此刻隐隐发生了异动,那三根针似乎开始缓慢移动。
在我体内不动时没有丝毫感觉,一旦动了起来首先是痒,接着就是剧烈疼痛,毕竟血肉之躯,这玩意在肉里面滑动,那效果可想而知。
疼起来就是撕心裂肺的效果,我咧着嘴,捂着伤口蹲倒在地,只觉得一刹那间浑身都是冷汗,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但是三根银针始终不停的一点点往里面走,很快就到了太阳穴的位置,只要是稍微再往里一点,我就是命丧当场的节奏。
人到这份上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把抽出总是随身携带,却从未用过的剃头刀,正打算割下这块皮肉,取出体内的银针,那古怪的箫音骤然停止了。
音符停止那种钻心的剧痛也是漠然而止,只是这一番折磨也是让我痛入骨髓,汗水、泪水、鼻涕水三位一体凝结在人中穴上大颗滴落在地,而且或许是头部神经遭到压迫,我脑袋一阵阵发晕,根本站不起身。
强撑着眼睛,我看到大操场的草堆处一个身着白衣之人缓缓朝我走来,只见这人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倒也是个漂亮的小帅哥,只是手段却过于凶残了。
文游海这个人居然默不作声的回去了屋里,接着将门关上。
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我过来了,这孙子把我给卖了,白银宫的人肯定以为鼠妖还在我家里住着,所以不敢……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们已经跑去我家里埋伏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鼠妖的行踪,如果真是有心杀我,下午遇到我时就完全可以动手了,何必还要将我引到这里来?
不过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只见这个帅哥不慌不忙的走到我面前道:“你就是杨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就是聋子也能听出来这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难怪一个男子长的如此清秀,原来是个女儿身。
我他妈真佩服我自己,到这份上还有心思管人家是男是女,想到这儿我收回了发散的思维道:“没错,你是谁?”
“我叫月上,是白银宫的大宫主。”她倒也没有装腔作势,在脑袋上抹了一把,只见满头秀发披散而下。
这是个十分清纯的小美女,但更让我吃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小美女,居然是白银宫大宫主,这个“帮派组织”还靠不靠谱?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我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说罢晃了晃手里的银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