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吴彪上厕所的空挡,老陈悄悄对我道:“等你回来咱们细说,千万不要报警,我保证配合把你的失物找到。”
换好刹车油,我开着甲壳虫跟着吴彪到了青龙山脚下,透过山脚就看到山上为了一群群情激奋的民众,有的人甚至还激动的喊起了口号,总之场面确实有些失控,吴彪赶紧下车和我两一路小跑上了山,只见二十多名派出所民警和公安局刑警围成一道人墙,将一辆越野车围在当中,里面看似空空如也,估计刨人祖坟那货趴在车门下,而我的父老乡亲们都愤怒到了极点,各各手持锄头、粪叉之物堵住出口,为数不多的几个留守年轻人大声喊道:“我们不和政府对抗,但是这个人必须交出来,否则谁都不能走。”
“老乡们,大家不要激动,除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和你们一样愤怒,这个人既然触犯了法律,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犯罪分子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好不好?”
“不好,这是私事,他刨了我们的祖坟,这就是撅根啊,这个凶手必须交出来,要用他的血祭祀先人,否则青龙村所有人都会倒大霉。”在我印象中向来老实胆小的柳青婶扯着嗓门喊道。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符合,这下村民情绪更加激动,有胆大的甚至和民警发生了身体接触。
吴彪立刻指示身边的助手道:“联系总装,让他们赶紧调派一队特警过来,但是千万不要拉警笛,赶到现场如果事态没有进一步激化特警无需露面,赶紧去。”
赶紧走开找个没人的地儿请求支援去了,吴彪带着我走进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我来了,大家都消消气,听我说两句。”
“你是谁啊?”
“我是咱这儿两位青龙村村民最好的朋友,这两位一个叫廖凡,一个叫杨川,大家都认识吧?”
听了这句话,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众村民又看见我了,青龙村有不少人受过廖叔的帮助,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廖叔的“亲传弟子”,所以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些公信力的,趁这个机会我道:“爷爷、奶奶、叔叔、婶子们,大家别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这样吧,我给大家做一场法事,平息先祖被打搅的灵魂,让他们能够安息,大家生气是应该的,这事儿搁谁心里都不痛快,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得相信政府肯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气头上大家说的话我都能理解,但真把人打死了那可就犯人命官司了,为这样一个垃圾再把自己搭进去这值得吗?”
我这句话给愤怒的群众情绪浇了一瓢冷水,很多头脑发热的乡民愤怒的情绪也就得到了缓解,我的老邻居,马汉叔道:“串子,你知道这里谁家的坟被挖了吗?”
“谁家的坟被挖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愤怒,但大家应该相信我是有这个能力平息先人怨气的,总是有那个特殊事情发生的,既然发生了,咱就解决它,大家觉得呢?”
“这其中可有万艺菲的坟,她和你可是从小定过娃娃亲的。”马汉叔扯脖子对我吼了一嗓子。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而且足足愣了很长时间才道:“小菲人走了?”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万艺菲的家人和我家人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当年我们家最落魄的时候,他家人给了我们家不少照顾,所以我们两小孩小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耍,也只有她不嫌弃我体弱多病,后来我家人开玩笑说要和万家结娃娃亲,说这句话时我是亲耳听见的,但年纪太小,不懂娃娃亲是啥意思,当时万婶并没有推脱,而是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喊她娘,我也没多心就喊了,不过我很小就跟着廖叔出去闯荡江湖,爹妈也离开了青龙村,几年没联系了,小菲怎么人就没了?
我脑子一阵阵发晕,就听马汉叔道:“你这妹子命是真不好,出去打工结果被一个臭男人拐卖去了妓院,然后她趁人不注意从楼上跳了下去,摔得颅脑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天,人没抢救过来,人带回家埋进地里,结果……你万婶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串子,不是我们手段激烈,而是这事儿真是用刀挖人心头的人啊,不受苦的人谁能体会这种痛。”
我简直都想打开车门把这家伙拖下来活活打死,站在那儿满脑子胡思乱想,吴彪看出状况不对,赶紧接话道:“确实犯罪分子是令人咬牙切齿的痛恨,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但请大家相信巡捕一定是维护命中切身利益的,我和大家永远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万艺菲悲惨的命运让村民亢奋的情绪瞬间变的极度低落,所有人此刻都默然不语,巡捕瞅准机会上前挨个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很快村民散去。
我虎着脸朝车子走去,吴彪看出我情绪不对,立刻拦住我道:“你要干嘛?”
“让开。”我咬着牙道。
“兄弟,我不是和你讲法律,但罪犯现在受到警方控制,你想做什么?”
“我让你让开,车子里那个狗日的,他刨了我最要好朋友的坟,我……”说到这儿我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在那儿劝人,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把一切都给忘记了?”
“老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让开路。”
“我当你是朋友,可我首先是一名巡捕,你……”不等他话说完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修炼了淬魂术我这一拳力道可真心不小,吴彪给我打的连退几步,一腚坐在地下。
我趁机就朝车子跑去,吴彪虽然都被打晕了,但刑警的素质让他立刻作出判断并下令道:“一定拦截住杨川。”只见四五名刑警形成扇形包围圈,我像硬冲但很快就被人拦腰抱住,随后两人将我压服在地,我奋力挣扎,就听巡捕道:“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骚动声之后帅哥那张久违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见他抬脚就将两人从我身上踹下去。
其余巡捕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当地村民去而复返,赶紧上来几个要劝解,帅哥毫不犹豫拳脚相加顿时撂倒几个,这下我脑子清楚了,这哥们把巡捕当成我的敌人了,想到这儿我赶紧上前“劝架”道:“别乱来,他们不是坏人。”帅哥一把抵着我的脖领就将我推到一株大树上,他用身体挡着我,对所有巡捕威胁似的发出犹如狼一般的吼叫声。
帅哥的状态不对啊,以往那个镇定自若,甚至有些腹黑的人,怎么现在看来犹如一头野兽?站在他身后我看到帅哥后脑勺有一块异常清晰犹如铜钱般大小的伤疤,伤疤上并没有长头发。
我心下顿时了然,那姓王的一枪虽然是爆了帅哥的头,但没有伤及脑部组织,所以他应该是十分命大的存活下来,但脑子受到损伤他的行为必然会出现异常,所以才会有这样奇怪的状态。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都是我害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像今天这样。
只见那些巡捕抽出防暴棍缓缓朝我们靠近,而帅哥呼呼喘着粗气,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巡捕,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我身体一侧,生怕有人会从侧面伤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