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翼南等人走到了关押桑罗的房间,有狱卒拿着钥匙跑过来打开了房门。重重的锁门被打开的瞬间,碰撞在铁门上发出了沉重的“当”“当”声音,可是蜷缩在角落的桑罗却没有半点反应。
“桑罗,桑罗,桑罗……”
我几步上前,轻轻用双手摇着她的肩膀叫着似在沉睡的她。我的手刚接触到她的身体,就染上了暗红的血液。我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女孩经历了多少的折磨,我再也没有叫醒她。
她不是沉睡,而是已经和这个世界做了永诀了。一头披散的乱发下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我彻底傻眼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人已经死了,认罪的她死前都没有翻供,我说再多也许都成了徒劳。
我用手抹了抹她的眼睛,想让她闭上,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她的眼睛都还是睁得大大的。
历史上的落花洞女,结局都是死亡。我拼劲全力,把蒙罗从山洞门口带回福石城,结局却还是死亡。这个真的是注定改变不了的宿命吗?
“翼南,这个姑娘已经死了,是畏罪自杀还是没扛过拷问了?”
现场安静了很久,还是半道上跟着过来的叔叔彭宗军开口了,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翼南还没有开口,我便朝开门的狱卒吼道:“我昨天说了,此案重大,这个罪犯不能有闪失,为什么人现在会死了?”
“巫医,你过来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翼南语气沉稳,神色未变,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土司,这个人是受了拷打,伤情严重,再加上惶恐而亡,走得时候很挣扎,起伏很大。”
巫医上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给她的死亡下了定论。巫医的话就是神圣盖了戳的,不会有人质疑,其实也不容质疑。
巫医不仅医术法术高明,还跟了福石城几代土司,从翼南的爷爷彭明辅做土司的时候就是钦点的殿用巫医。他一直忠心耿耿,跟着四任土司,都没出任何差错。
“下毒谋害大土司,罪该万死,受皮肉之苦是应该的,她是受伤和内心恐惧而亡。如今既已伏法,直接拉去葬了吧。翼南,你刚就任土司,理应多行仁德之事,我看,就罪不及她家人了吧。”
叔叔的话合情合理,众人没有异议。他也不似刚开始看见大土司被下毒那般激动了,还建议宽恕了蒙罗的父母。
“好,就依照叔叔说的办,烦劳叔叔了。”
叔叔和翼南的话刚一说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蒙罗的双眼缓缓闭上了。也许,家人是她唯一牵挂吧,得到了赦免,也可以安心走了。
虽然翼南同意赦免她的家人,可是她的葬礼却是极其凄凉。几个人拿了席子过来,卷走了她的尸身,拉去乱石岗草草埋葬了。没有巫师开路,也没有墓碑。作为一个罪犯,没有人有异议。
被派去福仁堂请医生的卡卡一直没有在地牢现身,直到我们回了宫殿良久,才看见他神色慌张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