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暗黑色的灵力迅速将那名学生笼罩在内，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个巨大的椭圆型水珠便出现了，而且这还不是第一个，在这片地下训练场的跑道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十来个暗黑色大水球了。

在重力环境下奔跑的鬼才进化者们途径这些暗黑色大水球的时候，纷纷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原本已经松懈的步伐再度充满了力量，逃也似的离开这些奇怪的大水球。

弱仔细看去，每个暗黑色大水球的内部，都有着一张痛苦到扭曲的脸，暴凸出现来的双眼，青筋显露的额角，简直与传说中的恶鬼无异...

“我淦...”顾长风脸色苍白的经过一枚暗黑色大水球，里面封印着一名姿色不错的美少女进化者，实战训练开始之前顾长风还刻意的多看了她两眼，没想到重力负重训练下，这个妹子竟然第一个被淘汰了。

而淘汰的后果，则是被殷无常随手招出来的水球包裹，全身浸泡在其中，连一丝呼吸的空间都没有，所以仅仅二十分钟后，这名灵力被锁，只有初阶兵级身体素质的鬼才进化者便耗尽了肺内的氧气，开始胡乱挣扎起来。

顾长风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惩罚应该已经结束了，结果殷无常的表现再一次刷新了他对‘水鬼’殷无常的看法。

看着溺水挣扎的妹子，殷无常面无表情的再加厚了一层水牢，让本就陷入窒息状态的妹子雪上加霜...

所以她死了。

刚刚顾长风途径那团黑色水球的时候，那名女生已经没有挣扎了，呈现出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死死的盯着外界，仿佛在控诉殷无常的残忍无情，又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仅仅是一次实战训练便会失去性命...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项水系中级言灵——水牢。”顾长风咽了咽口水，再度分析道，“瞬发中级言灵，这位号称水鬼的殷无常老师，恐怕真的达到了王级进化者，距离把伪超凡那个‘伪’字摘掉，只差一步之遥啊...”

“但是这训练实在也太变态了吧...”顾长风留出一丝冷汗，军校崇尚实战，所以出现学生伤残的情况其实是正常的，毕竟正常外出执行任务指令的进化者还有生命危险呢，所以军校老师每年都会一定数额的伤残指标。

但是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选择当老师而不是去当刀口舔血的猎人，要么是不善杀戮之辈，要么是战斗经验丰富、但是失去战斗能力的残疾进化者。

就像隔壁普通进化者的老师，虽然叫嚣着要在这届新生中开个先例用掉伤残指标，但是除非真的是意外情况，否则老师也不会轻易将一名学生致死。

但殷无常这种情况...

“啪！”

一道电流跨过数十米的距离，直接轰击到顾长风身上，吓得他惊叫一声，但是他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是君临再出手。

“不要拖拖拉拉的。”君临收回手掌，淡漠的说道，只是看向顾长风的眼

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关心。

而顾长风自然也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刚刚他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许多学生超越过去了，眼看着就要沦落到最后了，而君临这一下就是给予他警醒的同时，又使得电流活化了他僵硬的肌肉，感觉身体轻松了一大截的顾长风再度狂奔起来。

“哦？”殷无常瞥了一眼君临，轻声道：“雷电系的灵力，似乎比我的更加适合当惩戒手段啊，没想到到了你手里，反到成了促进身体恢复的手段了。”

“长风不善于体力，又被能量限制器限制，所以这种甲级特种部队训练新兵的方式不是很适合他。”君临回到殷无常身边说道。

“哦？你竟然知道这种训练方式。”殷无常有些意外，因为君家并不是军部大佬，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接触到军方的事物的。

“小时候接触过。”君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是从他复杂的语气上来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接触’过可以表达的。

“那你就应该知道，这是一项训练意志力的科目。”殷无常斜躺在座椅上道：“每一名鬼才进化者，都会被军方暗中接触，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知道，因为每个鬼才进化者都不可避免的会面临缺失人工超凡之心的情况。”君临点头道。

“既然他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们拒绝了军方的征召，选择来到军校中争夺获得那少量超凡之心机会，这种情况下不拼尽全力，怎么可能挣到那为数不多的超凡之心。”殷无常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好友间的随意畅谈。

“长风不需要争夺人工超凡之心。”君临直接道。

“哦...我倒是忘了，这一批新生里还有世家的子弟。”殷无常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毕竟这一届的战神营，似乎只有高级学院毕业的进化者才有资格报名啊。”

“好吧，我那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殷无常微笑道，“那么那个被你重点关照的学员，我可以不那么苛刻，交给你了。”

“多谢。”君临眉头一挑，但是还是及时道谢道。

“但是你要想清楚...不经历过死亡的人，”殷无常忽然语气一冷，寒声道，“是无法逃脱死亡的！”

“反正人终有一死。”君临笑道。

.....

当殷无常那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顾长风只感觉正个世界都明媚了，他已经被君临用高压电流电了不下十次，整个人一片焦黑，就连头发都呈爆炸状，看着周围的同学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不过顾长风并没有什么怨言，如果不是君临的这手开挂，他根本坚持不下来，看着水牢中的那个青面獠牙的女生，顾长风感觉自己可能一个月都石更不起来了。

虽然结束训练的学生们很累很累，但看到殷无常吹响了集结口哨，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老老实实按顺序排列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去质疑，因为质疑的人，已经在水牢里躺了一

个小时了，怎么看都已经翘辫子了。

很快，缩水了一小半的鬼才进化者们便已经排列站好了，并一个个报数起来。

“一！”

“二！”

..

“三十五！”

报数声戛然而止，所有人背后都冒出一股凉气，号称天才中的天才、天选之子的鬼才进化者，在殷无常的课堂上，第一节课就折损了十二名？

天，这是魔鬼吧？！

学校不管管的么？

以前他残害普通进化者学生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们这些天之骄子还要被这种变态折磨，不应该好好保护么？！

“大家好，课前运动已经结束，实战课程就要正式开始了，我是你们实战课老师，我叫殷无常，想必你们之前很多人已经提前知道过我的名字了。”殷无常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不过我想你们并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因为只要和我相处一天之后，你们都会为我取上一堆什么变态、混蛋之类的外号！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我以拥有这种称呼为荣！”

殷无常冷漠的扫过在场三十多名鬼才进化者，寒声道：“身为一名实战课老师，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有限的上课时间内，无限的折磨你们，把你们这群垃圾的汗水、眼泪、鼻涕、口水、鼻血……所有身体能流会淌的牛黄狗宝都榨出来！”

“在古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平时训练多流汗，上了战场少流血！”

“但在我眼里看来，面对异兽这种超乎寻常的敌人，只流汗是远远不够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未来的四年时间里，帮你们所有人都换上几次血！”

殷无常的话一出，所有的人眼皮就开始狂跳，甚至有些心志不坚定的人，已经在犹豫是不是要选择退出第一军校了...

“别怕在实战课程训练中负伤，我们地下训练场旁边就有一个小型医院，整个洞庭湖主城最出色的医生和最昂贵的医疗设备就在那里等着你们，血库里准备的血浆足够让你们所有人都跳进去洗澡！”

“也别怕在训练中牺牲，虽然名义上你们不属于军方现役军人，但是军校作为预备役基地，有的是军功章，如果你们真的在训练中累死了，被我折磨死了，我们就会把一枚军功章寄到你们家里，用大红纸写的表扬信告诉你的父母，你们已经为了基地市光荣捐躯，死在了异兽战场上，成为真正的勇士、烈士、英雄了！”

“不要当我是在开玩笑，我们每一个老师都有在训练时学员正常死亡的名额指标，而我就是那种总会超额完成任务的超级大变态！”

殷无常手指着门外：“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想被我折磨的人就自己现在走出去！只要我的实战训练课一开始，你们想再离开就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完成我规定的所有训练课程，最后爬出训练场；一个是你们活活累死在训练场，让人把你们抬出去！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