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妮充分理解秦奋的意图,留着洛家还有一些帮助,新酒场要想套住四大家族,就需要一定的诱饵,就算自愿蒸发几百亿,估计也难拖垮那些盘踞华夏数十年的财团。
还需要一定的机会,首先要投入大量资金,制造出一荣俱荣的假象,迷惑那些已经入股的人,但要想他们真的相信,这是一个可以挣大钱的买卖,还要动点脑筋。
这时候就需要几个角色登场,其实这是最常见的骗术,但假是真时真亦假,只要把事情办得漂亮,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这其中就要让洛家扮演一个角色,不需要太厉害,但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装作一个缓冲地带,可以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洛家子弟纷纷叫嚷怒骂,却被圣堂子弟迅速控制,任由这些货色叫嚣,岂不是会给圣主添堵,要不是忌惮燕京那些耳目,早就偷摸着弄死拉倒。
“洛元年,你要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尽快动手清理这些人,洛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你连分家费都拿不出来,恐怕也没资格继续跟着我!”白燕妮看着隐忍不发的洛元年,很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当即毫不留情呵斥道。
洛元年早就没有抗拒的心思,虽然不清楚白燕妮究竟凭什么得到真正的大佬帮助,但事已至此,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混着过日子吧。
“你们闹够没有?平时游手好闲,现在集团负债累累,整个洛家已经完蛋了,你们平常一个个都要管理集团,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洛元年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拍中自己亲儿子的脑袋,直接咆哮着说道。
“大伯,就算洛家真得完了,凭什么要让给这个女人?”
“这贱人就是一个野种,她一辈子都不配姓洛!”
“她肯定是来谋夺洛家财产,大家不要被她坑了,报警抓她吧!”
洛家子弟纷纷脸色大变,开始围攻白燕妮,想要逆转这一切,只是没有想过洛家真有这一天,已经病急乱投医,甚至嚷着要报警。
“你们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洛家一共就剩这点钱,你们如果还想过日子,就全部分掉它走人,或者选择去监狱过冬天,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洛元年仿佛被抽走一身的力气,瘫坐在高堂座椅,低声摇头呢喃。
洛家子弟看着当家作主的大伯,已经没有丝毫斗志,只有唉声叹气等待裁决,纷纷停止叫嚣,立即互相推搡起来,开始瓜分洛家仅剩的财产。
秦奋喝着佣人送来的茶水,磕着瓜子看热闹,这就是世家的悲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偏偏不懂得珍惜,还要铺张浪费嚣张跋扈,现在一无所有,道德沦丧不过如此。
洛元年重新收拾心情,喊来妻子帮着分家,洛家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了,只有古董,理财产品,大大小小的房产,事无巨细全部罗列出来,至于怎么分,全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不大一会工夫,洛家子弟就完成分家,拿着属于自己那份财产,安排佣人们打包搬东西带走,他们也算看出来了,继续留在洛家,已经是祸非福。
很快就走得一干二净,整个洛家也变得清冷起来,洛元年看着端坐不动的白燕妮,现在是打心眼里害怕她,一手整垮洛家的女人,怎么不叫人心寒!
“你也不要悲观,我既然答应留你这一脉,就代表风光还在,洛家还是有机会崛起,只要你们听话,我也不想赶尽杀绝,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父子去办,这位是福东来派来的特使,希望洛家同意担当总销售商,为即将出产的诗钩钓酒做准备。”
洛平安没有参加那晚的酒宴,但也收到一些消息,最主要是被人嘲笑居多,毕竟燕京很多家族都派代表去了,洛家没收到请柬,本身就是没落的象征。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居然跟福家还有联系,简直太可怕了,洛平安没有丝毫踌躇,立即应声:“只要是白小姐的嘱咐,我们无条件执行,希望你能网开一面,不要再针对洛家,遗憾已经发生,再怎么样也无法挽回。”
白燕妮打量一番洛平安,觉得这人到还有点自知之明,懂得走迂回策略,点头笑道:“你们已经甘心称臣,我没理由继续为难洛家,只要办妥我交代的事情,不会亏待你们父子。”
事情终将告一段落,秦奋跟白燕妮离开洛家庄园,并肩坐在玛莎拉蒂里,气氛变得安静,白燕妮打开手提包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温柔知性的女人,站在青葱碧绿的草坪,享受着午后阳光,她笑得非常灿烂。
“妈,当年我承诺过的事情,今天总算如愿以偿,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洛元朝,但要让他一无所有,你说得没有错,他一辈子都不会悔改,但他会因此后悔!”白燕妮双手捧起,美眸盯着照片,喃喃自语说道。
秦奋看着哭泣中带着凄凉微笑的女人,那是一种怎样的辛酸?同样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彼此确实非常了解对方,可过去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谁也不愿意回想那段残酷的岁月。
当年老头子机缘巧合救走自己,更是倾尽心力培养,但还是要求自己跟其它竞争者一起争夺嫡传地位,秦奋不禁想起那些岁数差不多的师兄弟,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他们已经不再世了。
一个人总会慢慢成长,但需要的养料,总是充满着悲伤与哀戚,秦奋这一生愧对很多人,包括那些师兄弟,当年可以救却没有救,那种感觉很痛苦!
有时候活着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往往伴随着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所谓放开胸怀迎接未来,那是在没有做错事的情况下,才能坚定跨出的一步。
“人生就是这样离合悲欢,伯母九泉之下也可含笑,咱们终究是要往前看,也许未来会更好,你现在已经是掌握生死大权的女人,可不要被圣堂子弟们看到。”秦奋搭着车窗边缘,轻声笑着打趣道。
白燕妮顿时破涕为笑,抬手擦拭掉眼泪,沉声说:“燕京这边的局势,发展得水到渠成,四大家族已经钻进圈套,新酒场基本开始重建了,央行那边同意进行大额贷款,并且给予承诺,只要诗钩钓酒真能占据市场,可以继续追加贷款额度。”
秦奋笑着摇头说:“我对那点贷款没兴趣,我看中的是央行的权势地位,它是不可挑衅的存在,新酒场会一直持续扩张,摊子越铺越大,到时候釜底抽薪,一切就会完结。”
白燕妮谨慎收起泛黄照片,语气娇嗔说:“几百亿拿去打水漂,也就你干得出来,到时候不光新酒场完蛋,就连央行也会追究责任,四大家族光是赔钱,都要赔得倾家荡产,届时几大财团一起出手,毁掉他们的资金链,强行蚕食上市股票,你的心思真歹毒。”
秦奋突然伸手捏住白燕妮水润脸颊,轻轻捏动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只是专心做一件事情而已,关于冥府也要小心一点,他们不会轻易罢手,我总觉得那个组织有古怪,至于神秘莫测的冥王,恐怕也不好对付。”
白燕妮确实有点担心冥府的动作,但有关云唤跟画农关注,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先把燕京这边的事情解决,再腾出手去调查冥府。
不管它有多么强大,只要敢跟赛阎罗叫板,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白燕妮对于秦奋的实力,已经有很精确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