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后半夜,一轮明月高悬,刺骨寒风呼啸着天地之间,点点星星,寂寂寥寥。
此刻,众人都已进入梦乡之中。府衙行馆屋顶上,出现了三个人影。
那三个黑衣人手脚功夫了得,翻身下屋,竟无一丝动静,好像早有目标一般,直奔公子小白所住的房间。
三人蹑手蹑脚,轻轻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公子小白的床前,姜伯正趴在屋子里的桌面上睡着了。
三名黑夜人悄悄拔出长剑,寒光一闪,姜伯陡然一惊,猛地醒了过来。两名黑夜人迅速围住姜伯厮杀,另一名黑衣人手中长剑直刺公子小白而去。
公子小白躲避不了,胸口中剑,姜伯见状大叫道:“公子!”
姜伯大怒,与其两人厮杀,那三个黑衣人见已得手,迅速撤退,刚出门外,就碰见了韩少保等人过来支援,樊无期和韩少保两人分别各自对阵那三名黑衣人,死死缠住不得让其逃脱。
姜伯忽见公子小白被刺杀,已经昏迷,心中悲痛,与韩少保等人大叫道:“公子昏死过去了,给我把他们大卸八块!”姜伯赶忙拉着扁雀先生,故意装着悲痛伤心,大声说道:“先生,你快来救我家公子,快来啊。”
那三人闻听姜伯说那公子小白已经受伤昏死过去,又见姜伯如此悲痛欲绝,不像有假,三人联手合力对战韩少保等人,韩少保向樊无期打了个眼神,樊无期故意放水,包围圈被三名黑衣人打破,迅速逃了出去。
三名黑衣蒙面人逃得飞快,韩少保在后故意大叫道:“给韩大爷站住,敢在你韩大爷地盘上杀人,狗胆包天啊你们,可别让我逮到,逮到老子弄死你丫的,让你求生不得...”
樊无期拍了拍了韩少保肩膀,说道:“好了四弟,别骂了,人都跑远了,听不见了。”
韩少保意犹未尽,说道:“我还没骂尽兴了,就跑没影了,属耗子的啊这三王八蛋,跑这么快!”
“走,进去看看白弟怎么样了。”樊无期说道。
“对对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韩少保说罢,赶紧进了屋子。
扁雀正检查公子小白胸口上伤势,所幸并无大碍,说道:“幸亏早有准备,公子有软甲护体,不然刚才那一剑,当真凶险万分。即使公子身上软甲护体,可身上多少也受了些皮外伤,可见那人出手之狠,有多么的想至公子于死地!待会老夫开副安定宁神的方子,此刻天也快亮了,王乔烈你刚刚并无现身,他们并不识得你,你去按方抓药。记住,每种药材每家药铺只拿一种,如此才不会被人发觉异常,知道吗?”
王乔烈点头说道:“记着了先生。刚才藏于暗处,见那黑衣人下手狠绝,差点就没忍住出来一刀砍了他。白弟,到底什么人,非要杀你不可?难道你是得罪了仇家吗?不应该啊,以你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如此大胆刺杀,查出来不怕被诛九族啊!”
韩少保也道:“是啊白弟,我与你相识不过月余,就已有人三次要刺杀你,说出来给大哥听听,或能帮你也说不定。”
公子小白坐起了身子,轻微咳嗽了几声,与韩少保等人作揖感谢,说道:“今日多亏大哥、二哥、六哥还有扁雀先生们的未雨绸缪,才挽救了小白一条性命。实不相瞒,适才刺杀小白的那三名黑衣蒙面人,背后指使之人,如果没猜错,必是大公子纠了。”
“齐王大公子纠?”韩少保不解问道:“既然是你兄弟家人,你得痨疾如此了,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啊?”
“少保侄儿你有所不知,大公子纠是庶出,二公子白是嫡出。齐王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二子。本来齐王是要二公子白准备日后继位齐王的,但是自打二公子这些年得了痨疾,四处求医问药,且病情一年比一年重,齐王虽没有明确诏书要废掉二公子,但是已经对二公子放弃,把原本属于二公子白的东西全部赏赐给了大公子纠。”姜伯沉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公子小白,又瞧了瞧韩少保等人,继续说道:“二公子小白早已放弃了王位之争,以他之病体如何能继承齐王之位,只求能多活些时日罢了。二公子白曾经写过一封书信托我交给大公子纠,信中向大公子表面主动让出王位,只求兄弟情分尚在即可。大公子虽明面上答应,可仍然不放过二公子。王城之内不便下手,就在我们外出求医问药之际,派了数不清的杀手,原本带了本将军的亲信卫兵两百余人一路护送,如今却都已死绝于大公子之手。今夜,若不是少保侄儿你等的提前未雨绸缪,恐怕生死当真难料。”
“我也只是觉得那日在纪州城外,那个叫田攀的人两次要杀白弟,如今过去月余,竟然毫无动静,心中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死心就此放过。都已经跟你们挑明了身份,不达目的,如何能善罢甘休。心中便就猜测,那些人这段时间肯定是在打听白弟的消息,正在密谋商量,估计这些日子肯定就要动手,就让脸生的二哥和六弟两人轮流潜伏藏在白弟房间,防止他们偷袭刺杀。果不其然,还真就被我猜着了,这些人贼心不死,若是不除,必是大患!”听闻姜伯大概介绍了一下公子白和公子纠的恩恩怨怨,韩少保心中也都明白了二人的关系,接着又说道:“自古帝王权位之争,从不讲血脉亲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白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幻想着兄弟情分,岂不可笑?”
“大哥教训得是,是小白太高估他们人品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大哥这般有如此大义!”公子小白说道。
姜伯也道:“大公子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敌人都欺负到我们如此地步,何需再忍?现在白弟身体已基本无碍,剩下便是扁雀先生替你慢慢调理,不如把这些年被他们欺负的仇怨全都跟他们讨要回来!”王乔烈说道。
樊无期拦住王乔烈,打着眼神说道:“六弟,此话不妥,这是齐王家事,何时轮到我们来说。”
王乔烈被樊无期提醒明白过来,也觉此话有些不对,正要向公子小白赔礼,姜伯似乎被王乔烈的话所感染,亦或是这些年被他们欺负惨了,心中不快憋屈,也不再有所顾忌,与公子小白说道:“王乔侄儿所说不错。当初大公子如此欺负我们,但都不与他计较,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数次派杀手要杀公子。这样的大哥,如何会有兄弟情分,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公子身体日渐好转,也无需再忍,不如奋起反击,与大公子对阵,一舒这些年心头之恶气。”
公子小白闻听王乔烈和姜伯二人所说诸话,说道:“王叔的意思,是要小白,夺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