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醒了,主子都和小夫人那样了,小夫人应该没事的。现在五爷又撞上了,看了不该看的。以主子那性格。高管家只能同情地看了一眼祁简之,然后起身就走。他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五爷一起被他家主子削。
“高管家,我可是你叫来的啊一”
啊——
这个字,落在了半空中。祁简之眼睁睁看着高管家,非常不仗义地转身离开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居然能走那么快。
唉,
他完了。
谁让他总是做事不长眼睛。看吧,现事报来了吧。
“小五啊,你早晚会被你这烂好心和没眼色害死的!”
施二哥经常这么说他,现在真是被他一语说中了,真是乌鸦嘴啊!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得赶紧给施二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现在趁他大哥没下来赶紧溜了保命好呢?还是老实呆在这里等着大哥下来削过他,散了气,再走好呢?
祁简之想都没想,赶紧拿出手机,给施若安打电话。
谁不知道啊,在这个世界上,惹怒了他家大哥之后,还能全须全尾活着离开的人,只有鬼马军师施若安。施若安是什么样的人,每根眼睫毛上都挂着一个点子呢。
“什么?真的?你全看到了?啊响一你等着,你别动,我这就来——”
电话挂了。
这是什么话。施二哥让他等着别动,他这就来,来干什么?来救他,还是来看大哥的笑话?
一瞬间,祁简之直觉有些后悔,给施若安打了这个电话。他是不是应该先给奶奶打个电话。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奶奶应该非常高兴,她老人家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大哥铁树开花的这一天,奶奶一定立马带人赶过来看她的宝贝孙媳妇吧。只要奶奶一来,大哥自然不能当着奶奶的面削他。哎哟,他为什么先给施二哥打了电话呢?施二哥来了,是不是事情会更糟糕?大哥对他的怒气会不会更大了呢?
祁简之一时之间有些发傻,倒忘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他忘了应该给古医生打个电话,让他不必来了。
——场地转换到筱玖房间中——
筱玖也傻眼了。花瓶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的迷梦。
抬头,目光直直撞上祁世烜一张恼怒的脸。如果这张脸刚开始是恼老五闯进来打碎了他的迷梦。后来又是生气自己认错了人,现在变成生气这个该死的沐家二小姐,她怎么能任由自己把她错认成了城城呢?
祁世烜一清醒过来,整个人就从天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全身都犹如陷入了冰窖中一般,拨凉拨凉的。
他怎久能把面前这丫头当成城城呢?
他的城城,他怎么能认错呢?
这丫头,她怎么敢,让他错认成城城,却不说破呢?
不管怎么样?
他怎么就能对这丫头动了真格的,他……疯了,他真是疯了,他居然……祁世烜不敢直面眼前的这一切。他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黑。最后变成了青。
“你不是城城?你怎么会知道密码?你不可能是我的城城,你才十八岁,一个黄毛丫头,你到底从哪里来的?你研究了我?你到底还做了什么?还想做什么?”捏着筱玖的下巴,祁世烜全身都在发抖。
与其说他不能面对这丫头,这场面。倒不如说他不能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错认,他怎么可能认错他的城城呢?
祁世烜清醒了。
祁世烜一连串的质问,还有那大力捏着她下巴,几乎要把她下巴捏碎的力道,都让筱玖迅速回魂。
别说祁世烜,她也不敢相信,现在自己看到的一切。
还差一点点,她就要被……
当然,这只有她和他知道。在别人看来,怎么看,现在她都和他都已经那个过了。
祁世烜清醒了。不好哄骗了。她自然不能骗他,也骗不了他。在这种盛怒之下,祁世烜出尔反尔的性格,再加上反复无常的脾气,都有可能让她前面所做的一切,一瞬间灰飞烟灭。这种时候,她应该担心,应该害怕,应该发抖。
但,奇怪得是,现在的她,反正一下子清醒了,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筱玖觉得她更清醒的了。
“是你叫我那个名字?是你把我当成了那个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人家一醒过来,你就……人家能怎么办?吓都吓死了,哪里听得清你说了什么?”
装傻,这种时候,没有比装傻更好的办法了。反正她又没有说错,她说的这些,全都是大实话。从头至尾,都是祁世烜一个人在自说自演。她只不过配合了一个昏倒,然后再配合一个乖乖顺从罢了。她能有什么错呢?
筱玖觉得,她现在这样做,是有些耍赖的感觉了。可是除了这样做,她还能做什么?再说了,祁世烜有什么损失,损失大了的是她好不好?
她可是被人抱了,亲了,还差一点……现在呢?还面临着要被问罪,甚至要被掐死的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怎么知道密码?”
这丫头的话,每一句都问得他哑口无言,每一句话都带着娇俏的委屈。祁世烜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说得每句话都对。
但他不会被这丫头绕进去。他一清醒过来,立马意识到,这丫头可不是小白痴,她明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是小点子。这丫头和施二是一个师父的。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他可不会相信,这丫头是睡迷糊了,或者是梦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相信逻辑推理的,却不相信什么直觉。
虽然现在他全身上下,每个毛孔的直觉,都在吿诉他,面前这个丫头就是他的城城,是他要找的亲亲宝贝。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他是疯了,昏了头了。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城城二十四岁了,这个丫头才只有十八岁而已。城城是一个乡下丫头,这个丫头沐二小姐可是自出生就是个娇小姐,生活在城市里,然后又到英国留学,和山村乡下一点边都不沾的。
“我——”
该死的,兜兜转转,怎么又转回到那个要命的问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