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又没有走成,不仅如此,还要快马加鞭地办案。
他们敲响了何争家的房门。
何科长家十分气派,欧美式的外观,门口一排白色石柱,生生把家修成了白宫的样式。
开门的是家中保姆,特别有大上海老宅里女管家的姿态:“太太和朋友去做美容了,中午吃了饭才回来,你们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叶盈盈差点笑出声:“老公都被人绑走了,这姐姐还有心思做美容呐?”
张义浩最爱开脑洞:“说不定是美给别人看!隔壁老王……”
陈星辰打断他的话,少见地疾言厉色:“打电话让她回来,除非她想眼看她老公死!”
还没有人对科长家的保姆这个态度,保姆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还是不敢大意。
“我们需要进来检查。”陈星辰不是征求,只是通知。说完侦探社的人就进了何争家。
刘启先看了卧室,说道:“衣柜和洗衣篮里没有他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他没回来过。”
张义浩已经把路由器拆成了一地零件:“果然!信号发射器!何科长上网浏览的记录都被人看光了!估计这货早就被人盯住了。”
陈星辰问道:“查查看有没有判官的痕迹。如果有,何争和判官怎么来往?”
保姆挂上电话,一回头房子里已经翻了天,她尖叫:“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样做,可是要受处分的!”
没有人理会她。
知道科长夫人终于回来,保姆才松一口气,换上恶狠狠的脸:“看太太怎么收拾你!”
何夫人十分年轻,比科长要小上十岁不止。明明容貌清秀,偏要化一个大浓妆,遮盖了好底子。加上逛街的好兴致被打断,火气正盛,全拿鼻孔看人。
左一倩和叶盈盈在一边看着,深深不以为然。
对于陈星辰他们说的话,科长夫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何夫人白眼一翻:“你们说他被绑架了?那绑匪怎么不通知我?为什么先通知你们?你们算是他的谁?”
如果要解释这是判官对陈星辰的
挑战,那又要解释判官是什么以及他们的恩怨。陈星辰没工夫细说,只问道:“他昨晚没有回家,是有应酬吗?”
“或许吧,我不清楚。原来他昨天没回来啊!”
陈星辰皱眉:“你是他太太,你不知道?”
“昨天和姐妹唱k去了,喝了一个通宵,四五点钟才回来。我都喝断片了,怎么知道他在不在家?”
侦探社几个人互相看看,心里不约而同地感叹这是一对极品夫妇。
陈星辰忍不住叹气:“好吧。和你郑重声明一下,你丈夫确确实实被绑架了,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警卫科,我师兄是市里警队队长,他可以作证。”
何夫人并不知道天水镇警卫科的电话,她从来不打听丈夫工作上的事。
陈星辰只好给她留下电话,又说道:“虽然绑匪并不追求赎金,但还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联系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何夫人懒洋洋地接过电话号,拿眼角瞪陈星辰一眼:“如果今天绑匪不来电话,那就是你们玩我,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陈星辰面无表情,带人离开。
出门后他问张义浩:“追踪到了吗?”
“昨天晚上九点多,何争的车停到了一家高级夜总会,今天早上车子再被启动,但是通讯立刻被切断了。你们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什么?”
“那家夜总会和何夫人昨晚唱歌的KTV就隔街相对。嘿,这两口子,离得那么近,偏偏不知道对方动向,简直笑死老子了。”
刘启敬佩地看着张义浩:“你能查到他车子的动向?”
“感谢云技术!”
原来何科长虽然不是很懂科技,却特别赶时髦,新出炉的科技产品都要尝尝鲜。
“他新买的车子自带追踪定位,防的是车子被盗和事故。车子的运行数据实时地上传到网络上,需要时方便追踪。这些数据和他电脑账户相连,于是也通过路由器。只要破解了判官装的信号发生器,数据就到手了!”
他仔细一想,拍腿道:“估计绑匪也是通过追踪汽
车数据掌握他行踪的!我估计这位科长大人根本不懂自己的车子有这功能,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卖了。”
刘启吸了一口冷气:“科技真可怕。”
其余几个人听得晕头转向,但总之是对进来沉迷萌系美少女的张义浩改观了一分。
陈星辰说道:“先去夜总会看看!”
张义浩双手双脚赞成,他一直特别向往声色犬马的场所,但碍于没钱,迟迟没有成行。没想到今天能打着公差的旗号去看小姐姐,真是万分期待。
但这家夜总会非常宽敞明亮,没有妖魔鬼怪一样的灯光,也没有震得心脏要停跳的音乐。据说这里的服务员很标致,但他们连前台都过不去。
夜总会的老板是见惯大场面的人,面对一群少年侦探并未被震慑。而且他的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他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没有警方的文件,我们不给任何人看监控。”就算是拒绝,老板也笑得很得体。
“相信我,监控录像可能救人命的!”
老板可不信,说是能杀人倒还差不多。包厢里那些画面随便拿一段出来都能掀翻天水镇。
他苦笑:“如果我给你看了监控,我这里再不会有生意。”
陈星辰不想做无谓争论,只好作罢。
出了门,才发现太阳已快落山,天水镇笼罩在血红色的光晕里,显得杀机重重。
电话响了,不认识的号码,陈星辰焦急地接通。
没想到是何夫人,悲惨哭声差点撕裂陈星辰的耳膜。
“说好了绑匪要来电话,一点信儿都没有!要钱还是要什么的,倒是说一声啊!”
她的声音焦虑无比,想必已经和李耀确认过绑架的真实性了。
看来她还是在乎老公的。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在乎的是白宫一般的房子吧。
那边何夫人哭得天昏地暗,陈星辰还是不假辞色,挂电话前就一句:“知道了。”
他表现得如此冷酷,心中却没有底。
何争如泥牛入海,偌大一个天水镇,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