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乐宛若发疯,疯狂催动黑雾,秦逸尘故作镇定。
全然不顾已经要消失的神识,一脸笃定。
“你是没吃晚饭么,小娘们儿。”
长乐哪里经得住秦逸尘这般再三,一声低吼。
猛地从胸口抽出一道凝实的黑雾。
就连天空都黯淡了下来。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光辉都被吸纳。
秦逸尘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想了那么一瞬。
“这黑雾比先前看见的更加凝实,应该就是长乐的底牌之一了。”
“如果将这一招挡下来,就能彻底剿灭他的斗志,看来,这次必须得赌了。”
凝实的黑雾一出,长乐的气势都变了。
身上所有的黑雾都悄然退去,露出黑雾遮蔽之下的真容。
长乐和其他的人并不相同,在黑雾散去之后,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容。
一头长发随风飘动,端的是气宇非凡。
在他身上,赫然是一副黑色盔甲,一片漆黑的盔甲更衬得他宛若白月的面容,精致无比。
凝实无比的黑雾在他的手上汇聚,宛若活物一般。
在秦逸尘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让长乐丧失斗志之后,他自然没有主动进攻的打算。
他想要等,等到长乐发出他自认为最强的一击。
只有将他最强的手段抵挡下来,才能够彻底摧毁他的自信。
而秦逸尘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预判对手的进攻,然后,利用数不胜数的道法,针对性的将长乐的进攻化解。
这就是道法的好处了,自从秦逸尘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自己的一身修为和实力都无法完整的发挥出来。
当时的道法就算施展出来,威力也不强。
但这次,在三年的闭关之后,秦逸尘终于能够将自己的道法和这方世界的规则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秦逸尘就算神魂受损,没有得到恢复,也敢在这片世界中嚣张乱浪的原因。
道法手段实在是太多,多到足以弥补修为差距的地步。
而且,秦逸尘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还有这方世界中
的修士,对信仰之力那简单粗暴的利用,绝对比不上自己对道法的感悟。
有着这样的底牌,秦逸尘才敢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这大概类似于凝聚类的功法,不过看这架势似乎不简单,黑雾发挥的作用和灵气有点类似。”
“让我想想,三千道庭中类似的道法……好像有点多,就选几个最简单的推算吧。”
“看他握紧手的动作,似乎是要凝聚成法宝的模样,再进攻,大概是这样?”
秦逸尘看清了长乐动作中的猫腻,心中顿时一阵无语。
“还是将你们高看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在情理当中。
这个世界中的人,连长乐进攻之前耍的小动作,都要惊叹一番,这种对黑雾简单的利用,才适合他们。
这弑神教本身就极大的可能,是和秦逸尘一样,来自三千道庭,所以,秦逸尘觉得这是凝聚武器进攻的可能性极高。
甚至高到了秦逸尘完全没有思考其他可能。
背负着手,秦逸尘暗中将所剩不多的神识收拢凝聚。
黑雾看似玄妙,在秦逸尘看来,它只是替代灵气的产物罢了。
因为这个世界中最多的是信仰之力,而不是灵气。
“想和我拼道法?”
“你还太年轻。”
秦逸尘堪称庞大的意识已经悄然汇聚,以阵法之道将自身上下重重包围,尤其是在正面,防御的力量比侧面高了不止三倍。
随着神识凝聚,秦逸尘忽的感觉到一阵疲惫席卷而来。
在面对长乐的时候,秦逸尘甚至还有心思一番瞎想。
“看来这伤势还得尽快料理了,否则会成为我装逼路上的阻碍。”
“话说,长乐你能不能快点,我这都防御了半刻,你一动不动的,我很费力啊。”
“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秦逸尘心底一阵不屑冷哼。
忽的,长乐动了,他只是向前挪动了分毫,转眼,就已经到了秦逸尘的面前,手中长矛直接指向秦逸尘的胸口。
神识凝聚的法阵和黑雾碰撞在一起,炫目白光
冲天而起。
中天家族人纷纷抬起手,想要遮住这刺目的光芒。
可当他们发现眼前越发明亮,就连黑雾都无法抵挡的时候,一个个无奈转身,避免自身受到波及。
在转身之后,中天家众人脸上尽是惊叹。
“没想到这肆有如此手段,居然能够和长乐大人最强的一招抗衡,先前是我们小看他了。”
“是啊,只怕长乐大人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不是么,现在我是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了,只能等了。”
众人浑然不觉,从一开始,他们笃定无比的长乐获胜的结局,在不经意间,已经变成了胜负难料。
尤其是先前笃定的说出,长乐一定会战胜肆的那些人,脸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
他们在这样的战斗面前,就显得无比白痴。
中天家主淡淡的看着黑雾,神色中是一片笃定。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肆你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你不是我麾下的人,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纳入麾下,一番重用。”
“不过,站错了队就得付出代价,就算你是天才,今日也得死在长乐手中。”
以中天家主的实力,他还能看见一片白光中的场景。
长乐的黑色长矛已经抵近秦逸尘的胸口,这个距离在不断缩小。
也就是说,不需要多长的时间,秦逸尘就得落败。
最终获胜的人只可能是长乐。
淡淡的抚须,长乐家主一脸的笃定。
“胜负已定,你们几个准备将此事宣扬出去吧,记住,不能将长乐的底牌暴露。”
几个长老纷纷行动起来,这场战斗看似激烈,实际上早就尘埃落定了。
中天家主,整个中天家中目前最强的存在,由他亲手培养的长乐实力强悍无可争议。
在长乐那堪称恐怖的战绩面前,这场战斗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悬念。
在擂台下方的一个山头之上,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站在山巅,看向天空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就算被白光刺痛了双眼,她也执拗的抬着头,看向天空。